第一章 生而不養

爸媽生而不養，我從小跟妹妹相依為命，互相取暖。

我父母欠了巨額賭債，他們就把我妹妹賣給老光棍換錢。

我妹妹在六歲那年，就被老光棍給玩死了。

我爸沾沾自喜說著，「死了也好，好在錢拿到了。」

再睜眼，我重生到我父母想要將我妹妹賣掉的前一天。

1

我猛然睜開眼，就見自己右手拿著刷子，左手拿著沾滿油的盤子。

而我的手小小的，很稚嫩，隻是手心都布滿了厚繭，一看就沒少幹活。

我又低頭看了自己的腳丫，小小一個的，還穿著兒童拖鞋。

我渾身猛然一震，我竟然重生了，重生到小時候。

那我妹妹呢？她還活著嗎

「姐姐，爸媽剛才跟我說，明天下午他們要帶我到鎮上玩，給我買漂亮的衣裳穿，我好高興啊。」

這時我身後傳來一道稚嫩清脆的聲音。

看到妹妹那張粉雕玉鐲的小臉，我眼眶瞬間通紅了。

我緊緊將她抱在懷裏，感受著她的體溫，是熱的，還有她的小手和身體是軟的。

我眼眶裏的淚珠止不住往外砸了下來，幸好妹妹還活著。

原來我重生在父母準備將妹妹賣出去的前一天。

「姐姐，你怎麼還哭上了。」妹妹眼神裏透著懵懂問著。

「我沒事，沙子進眼睛了。」

「那我幫你呼呼。」妹妹聲音軟萌說著。

我破涕為笑，「不用呼呼，我已經好了。」

天知道我多感激老天給我重生的機會，讓我再次看到如此鮮活，又生機勃勃的妹妹。

我看了外頭的環境，到處都是山和樹木，還有幾個稀疏的房子，這裏處在大山裏。

看著眼前又香又軟的妹妹，我暗下了一個決定，我一定要改變我跟妹妹前世的命運。

2

我父母生兒不養，又好賭博。

他們常年在外頭打工，隨手就將我跟妹妹扔在家裏頭。

我從小是被奶奶帶大的，後來奶奶死了，好在有隔壁的阿婆好心，讓我跟妹妹到她家裏去吃飯。

在我七歲時，阿婆也去世了，沒人再給我們姐妹倆吃的。

我隻好帶著妹妹到山上挖地瓜，馬鈴薯和野菜。

我劈材，妹妹幫著燒火，我把野菜炒著吃，將地瓜和馬鈴薯烤著吃。

由於沒放鹽和味精，野菜沒啥味道，但我們姐妹倆同樣吃得很香。

我們隻要能吃飽，不餓肚子就很開心了。

我父母是偶爾回來一趟，他們每次回來都帶大魚大肉，但他們隻顧著自己享用。

我跟妹妹在一旁饞得不行，他們都不給一口肉吃。

我和妹妹的身材都比同齡人要瘦小得很多，臉色蠟黃，沒什麼血色，這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而這次我父母之所以回來，是因為他們在外頭欠了十萬的賭債。

他們這才打起我妹妹的主意，因為我妹妹長得比我漂亮多了，她五官精致，香香軟軟的，長大了就是大美人一枚。

跟妹妹比起來，我粗糙多了，我麵相普通，皮膚黑黝黝。

我賣的價錢肯定沒有妹妹好，所以他們才沒有打起我的主意，打起妹妹的主意來。

3

前世我得知妹妹被我爸媽賣給一個三十歲的光棍當童養媳，我氣哭了。

我朝著他們怒喊，「為什麼要將妹妹賣掉，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商品。」

見我吵鬧，我爸走到我跟前，抬手就給我甩了一個巴掌。

「你再哭再鬧，也把你也賣了。」

我嚇得眼淚立馬止住，喉嚨裏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哽咽聲。

我回到破舊的房間裏，看著妹妹那幾件發黃發舊的衣裳，以及桌麵上她那張笑得露出兩排小白牙的照片。

我痛哭流涕，眼淚將枕頭都給打濕了。

我一直希望那個光棍能厚待我的妹妹，但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把我妹妹給玩死了。

他還將妹妹給扔到野外，讓她被野狼吃得骨頭都不剩。

我聽到這個消息，哭了三天三夜，將眼睛都哭腫了。

反觀我父母，他們表現很冷淡，他們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波動。

我爸點評了一句，「死就死了，反正錢已經到手了。」

而我一直沒能上學，在我十二歲時，我就被我父親送到工廠裏去打工。

我在工廠做著流水線，拿著微薄的工資養活自己，直到我二十五歲，出了車禍，才結束這痛苦的一生。

好在老天憐憫，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這一世，我想活著，還想上學，把人生活得精彩。

我想讓我妹妹避免上一世的悲劇，讓她健康成長。

4

我握住妹妹的小手，眼神透著幾分炙熱，「妹妹，要是讓你選跟誰一起生活，你會選我還是選爸媽？」

「我選姐姐。」妹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說著。

我心裏泛起一股安慰來，妹妹從小就跟我親，因為她是我一手帶大的，相反她對我爸媽並沒有什麼感情。

雖然她現在才六歲，但她心裏還是知道誰疼她。

「晚上我們趁著爸媽睡著，我們離開這個家好不好？」

「姐姐，我們還能去哪？」妹妹擔憂問著。

「去外婆家。」

上一世，我以為外婆就是一個既摳門又冷漠的潑婦。

但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個麵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因為我死後，是她替我收屍的。

而我現在才六歲，雖然有成年人的思維，但困在這個又小又單薄的身子，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到的。

所以隻能暫時去找外婆幫忙。

「外婆好可怕。」妹妹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下。

「外婆人很好的，爸媽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我聽姐姐的。」

妹妹從來沒有懷疑我說的話，因為她知道我是這個世上最疼她的人。

「你們姐妹倆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我爸靠近了過來，冷聲問著。

「沒什麼。」我冷漠回了一句。

我爸露出一臉慈祥朝著我妹，哄著道，「丫丫，明天下午你不要亂跑，在家裏好好等著我們，我跟你媽帶你去縣城買新衣服。」

「好啊。」我妹還算機靈，笑著應著。

我薄唇泛起一股冷意，他們是等不到了這一天的，今晚我就會帶著妹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