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氣死了。
年紀輕輕就因為心臟問題住院的我十分憤懣,但最終也隻能玩手機轉移一下注意力。
而這時,我刷到了一本最近熱度很高的小說。
看著那爆火的評論區和觀看量,我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選擇對那些評論先充耳不聞,以免不小心被劇透。
看完是下午了。
我帶著整理好的心情來到了評論區,果然,看到的都是友軍。
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表達一下讀後感。
“這女配是匹諾曹轉世是嗎,男主誰的話都不信就信她?到眼前的證據都能給一腳踹飛,當什麼總裁,直接去考黑帶吧!女配流產他顛兒顛兒的就去給女主一頓罵,也不好好想想種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寫完了八百字的長評,我滿意的退出了評論區,卻發現心情久久不能平複,而伴隨著心臟逐漸傳來越來越難以忽視的刺痛......我失去了意識。
不出意外的話,是出意外了。
“沈玫,你這個賤人!”
我剛睜開眼,就被這突然地聲音嚇得一激靈。
看著屋內的情形,我懵的要死。
這是醫院,沒錯,隻是這病房裏隻有一張病床,明顯是單人病房。
可明明我住的是三人房啊?而且這屋裏麵的幾個家屬是怎麼回事,大吵大鬧......
等等,我不是被......有人給我搶救過來了?
“沈玫,蓮蓮要是出一點事,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等等,沈玫?蓮蓮?
沈玫和白蓮蓮?這不是我剛看的那本小說裏麵女主和女配的名字嗎?
“這是......”
坐在一邊沙發上的我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屋內一直背對著我的那個男人快速地轉過了身來。
“媽,我知道你不喜歡蓮蓮,可這次沈玫害蓮蓮流產可是有證據的,你不能再偏心了!”
男人一張俊臉滿是強行壓製的憤怒,而聽著這說話的語氣,我右眼皮狠狠的一跳。
肯定穿了。
這不是那顛公男主時從南還能是誰?
不過我穿的是誰?男主的媽?
我沒吭聲,因為腦子裏在飛速的思考這段劇情。
沈玫和時從南自小訂了娃娃親,直到白蓮蓮的出現讓一切發生了改變,這是小說的狗血開端。
現在的劇情......應該是沈玫因為公司被時從南搞垮負債累累,沈玫給多家公司投了簡曆,等待的時間先來了酒店打工,想著之後再做打算。
而白蓮蓮故意帶時從南來這吃飯,並將自己的孩子流產成功嫁禍給沈玫,應該是這段。
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有點問題,我不是時從南的親媽,而是他的後媽。
原主在書裏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角色,不但一眼就看出了白蓮蓮的花花腸子,甚至是為數不多能阻止顛公發癲的人物之一。
按照書中的劇情,原主之前對白蓮蓮的不滿和阻止對方嫁進時家的舉動,誤讓時從南以為原主因為娃娃親的緣故偏向沈玫,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番話。
可實際上,原主沒想過幫沈玫,更別提偏心,她隻是單純不喜歡白蓮蓮罷了。
在她的心裏,時從南和白蓮蓮的事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絕對不能扯上結婚這個底線。
比如原書裏,原主在時從南說完這句話後撂下一句好自為之就走人了,根本沒有什麼別的舉動。
“媽!”
時從南又叫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
我的沉默不語似乎是讓病床上的白蓮蓮心裏有些沒底,霎時,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鄭姨,我知道您對我有些誤解,可我和從南的孩子是真的被害死了啊......”
“那我怎麼辦,幫你揍她一頓?”一聲鄭姨叫的我右眼直跳,吐槽的話到了嘴邊,我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白蓮蓮被我的話勢砸的一時失語,而我的注意力正放在沈玫身上。
沈玫是真的美,不同於白蓮蓮的清純,她站在病房門口,低紮著頭發,氣色有些不好,肉眼可見的帶著疲憊,卻仍遮不住周身溫婉的氣質與姣好的麵容。
沈玫注意到我的視線,有些疑惑地回望。
我自然的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看向時從南。
“酒店三樓樓梯有個死角,那個地方其他監控拍到的錄像會有角度問題,出來作證的服務員曾經和沈玫出現過矛盾,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不如給我看看?”
我按照原書的上帝視角將一切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都是很好發現的,隻要時從南真的想查。
而沈玫雖然不知道三樓樓梯口監控的問題,但她說過出來作證的員工和她有矛盾這件事,可顛公時從南不聽,沈玫和白蓮蓮各執一詞,他似乎永遠隻相信白蓮蓮。
看著對方被噎住的樣子,我鬱結的心總算是舒坦了幾分。
過了半晌,顛公臉色十分難看的開了口,“那也不能證明她是無辜的,而且......蓮蓮不是那樣的人。”
沈玫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相對於我翻上天際的白眼,對方顯得十分的平靜。
“沈玫,你推白蓮蓮了嗎?”我突然問到。
沈玫突然被我叫到,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搖頭,“我沒有。”
“你還敢說你沒......”
大概終於是意識到我還在,時從南將到了嘴邊的咒罵收了回去,“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幹的,可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你幹的。”
聽著對方的顛公邏輯,我嗤笑一聲,“有證據啊。”
說這話時,屋內三人的目光再次全部聚集在我身上。
“我相信沈玫不是那樣的人,這就是證據。”
堪堪意識到我在反諷的時從南立刻開口反駁,“沈玫怎麼能和蓮蓮比?””
我輕笑一聲,“沈玫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而白蓮蓮隻是我一個才知道一周的陌生人,這是於情。”
“再換一個角度,不說沈玫,說白蓮蓮,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栽贓,也沒有證據證明她不是栽贓,這是於理。”
“所以,於情,在我這白蓮蓮也不能與沈玫比,於理,沒有證據證明白蓮蓮是清白的。”
說完這番話,在時從南還在用發癲的大腦思考時,我走向沈玫,拉著她走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現在說太多沒有用,這件事需要我回去把那個服務員叫來談談心,才能證明沈玫是被陷害的。
走出病房,時從南威脅的話還在後方傳來,“沈玫,你躲得過這次的事,可你躲得過那件事嗎!”
身旁跟著的沈玫肉眼可見的一頓,但轉眼間便又恢複了常態。
“時夫人,謝謝您為我說話。”走到了電梯口,沈玫對我說道。
“隻是說一句公道的話而已。”我微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