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江棠晚伸出手,扒拉出二嬸手裏的金花生,臉上沒有流露出失望。
想嘲笑她的夫君?
她反問道:“二嬸,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啊,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給顧府添一個嫡曾孫。”
‘嫡’字,語氣很重。
別人在意什麼,就越說什麼,像是一根刺,橫在喉嚨裏,不痛快,癢癢的疼,還紮得慌。
二夫人咬牙道:“那你可要努力了。”
砰!
伴隨著一聲人到底的聲響,“夫人,夫人,您怎麼暈倒了?”
隻見,大夫人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大老爺皺眉,即使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但也是他的夫人,他將人抱起來朝寢室裏跑去。
“快,快去找府醫!”
趁著慌亂,江棠晚在甜梨耳邊說了幾句話,便走到男人麵前。
“夫君。”
“別怕。”顧祈辭能聽到她聲音裏些許的慌張和顫抖。
他不動聲色地抬手拍了拍她的手,給了莫大的心安。
府醫把脈、用銀針後,他猛地一驚。
“大夫人是中毒了。”
“什麼?”二夫人一聽,剝開前麵一層層的人,震驚道,“中毒?大嫂身子一向好,怎麼會中毒呢?庸醫,你再胡咧咧,我揍你!”
府醫抱拳道:“二夫人,您別著急,確實是中毒了。”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大夫人。
“而且,中毒不超過一炷香。”
“大夫,是中了什麼毒?可嚴重?”江棠晚上前詢問道。
府醫擺手道:“不是什麼劇毒,吃幾服藥,休息幾日便好了。”
江棠晚鬆了口氣說。
“那就有勞您了。”
一行人出去,隻有大老爺坐在床邊上,盯著地麵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廊裏。
二夫人趕忙道:“大夫人剛才吃什麼了,喝什麼了?都快說說。”
江月影想了想,麵上略顯慌張說。
“大伯娘一直跟我們在前廳裏待著,隻喝過敬的茶。”
她猛地反應過來,“不會…不會是…”
府醫出來,看著茶杯,點頭道:“對,是這毒沒錯了。”
眾人的目光看向江棠晚。
江月影捂著嘴,含淚不敢相信地說:“大姐,就算您再怎麼不想嫁給大哥,您也不能下毒害大伯娘啊!”
顧鈺安眼睛裏閃過寒芒,“江棠晚,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幸好嫁給了大哥。
要不然,現在躺著的就是母親了。
“沒有證據,隨意冤枉人,指揮使大人,就是這麼當的嗎?”
顧祈辭擋在妻子麵前,抬眸,冷冷地看著顧鈺安,質問道。
顧鈺安臉一沉,“難道大哥要包庇她嗎?她是害得大伯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誰害的還不一定呢。”江棠晚站在他旁邊,“剛才,二妹也敬茶了,怎就知,這不是你敬茶的茶杯?”
江月影咬了一口後槽牙,都到這時候了,還想拉著她下水。
“這茶杯明明就是你的!”
“凡事都不是絕對的,萬一是你的呢?”江棠晚端著茶杯,一步步走向江月影。
她沒有下毒。
而想讓她下毒的人,除了二房,真想不出別人了。
江月影被看的心慌,往後退去。
她下意識辯解道:“我敬茶用的茶杯是雙喜紅鳥圖。”
“哦?”江棠晚轉動了一下茶杯,果然,上麵畫著兩隻紅鳥,“二妹記得這麼清楚?”
江月影含淚道:“姐姐是在怪罪我?敬茶所用之物,都是我親力親為,難道,孝敬大伯娘也錯了?
我知道嫁給安哥哥讓姐姐生氣了,可妹妹與安哥哥是真心相愛,日後,妹妹一定給姐姐賠罪,可…可姐姐為何要陷害妹妹呢?”
這番可憐的話,誰見了都心軟。
顧鈺安握住她的手,一臉不滿地說:“江棠晚,我愛的是月兒,你有什麼不滿都衝我來,月兒心細,你比不上,你卻心生怨恨和嫉妒,就報複大伯娘,來人,把江棠晚帶去官府!”
“顧家,何時輪到你說話了?”顧祈辭手上暴起青筋。
“夫君,別生氣。”江棠晚柔聲安撫道。
她笑著走到前麵,再次看到顧鈺安這幅嘴臉,感到惡心,想到過往種種,男人的花言巧語,不過是想得到江府的支持,發現她是養女後,又果斷拋棄。
她朱唇輕啟。
“二弟,直呼大名可不是君子所為,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大嫂?”
顧祈辭沉聲道:“二弟,怎麼不叫呢?”
顧鈺安臉又黑又紅,他抱拳道。
“大嫂!”
他咬牙說:“大哥,不是應該先關心,大伯娘被她下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