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冼雖不知她哪來這些想法,可總歸女兒大了,懂事兒了,與平陽王又有婚約在身,素日便是多接觸些,任人也說不出閑話。
這麼想來,他點了點頭。
雲錦初道:“那就定在後天,最好白日裏來,女兒在北月得了一種神藥,可除疤去痕,百試百靈。”
欠他的,這輩子定要加倍償還!
雲冼卻再次被她震驚,險些從凳子上滑了下來,不可思議的道:“此話......當真?”
“當真!”
一國皇子的容顏,不僅代表了自己,更代表了國家顏麵。
戚長風身為戰神王爺,每每與各國坐在一起參宴時,總是會被要求摘下麵具示以真顏,以表示對各國使臣的尊重。
雖每次皆是各自無趣收場,亦無人敢當麵妄言,背後議論卻是從來不少,甚至在他國提及平陽王時,總要跟上“醜陋”二字。
戚長風的格局自然不在這些外表上麵,可平心而論,誰想自己一輩子戴著麵具?
雲冼帶著震驚把這頓飯吃完,拿著藥方回去便開始想說辭,白日裏的煩躁全被拋擲九霄。
青書墨畫則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有良久,讓她忍俊不禁:“想問什麼就問吧,有問必答。”
青書都快憋出內傷了,得了話,立馬便道:“小姐,在北月時,您心心念念的不是五皇子嗎?怎麼才一回來就對平陽王......”
後麵的話,她不敢亂說。
雲錦初遞給她雙筷子,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吃點,而後懶懶的道:“當年眼瞎心盲,如今恍然,還是平陽王好,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墨畫:“......”
青書噗嗤一聲,才喝的一口熱湯全噴了:“小姐,您居然把五皇子比作野花......”
我的個娘親,這若被五皇子知道還不得......
墨畫卻是兩眼一亮,恍然大悟:“奴婢可算明白了,小姐勞力傷財,敢情是給自個在鋪路呢,這要是平陽王打了勝仗,名聲是王爺的,賞賜是王爺的,可最後王爺還不都是小姐你的?”
這筆買賣,橫豎都賺。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小姐太陰險了!
隻是她們哪裏知道,若想安穩打勝仗,這些遠遠是不夠的。
清心居。
老夫人忍不住暗暗感慨,若是見天都有人來送禮,還一送就到心窩子裏,那日子得多逍遙愜意?
“這枸骨參可是娘珍藏了十五年的,自己都沒舍得用呢!”雲紫煙拉著老夫人的手臂,嬌聲嬌氣的賣乖賣巧。
李氏在下,笑的更是溫柔賢惠:“妾身也是今日得了老夫人令,給二小姐清點東西時找出來的,這參滋補身子是最好的,想當年還是妾身父親無意中救了一位藥商,那人當做謝禮送的,否則像這百年份的,恐怕也難買到!”
她說的半句不假,枸骨參不好栽養,便是少年份的也少見。
老夫人心裏樂開花了,麵上卻拿捏了幾分,挑眉看著她母女道:“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錦兒她娘嫁入雲家時,嫁妝的確不少,單單銀錢我記得便有個......十萬兩吧?”
十萬兩,還是黃金!
這是多少錢?
李氏麵上笑著,背脊卻都快冒汗了,別說是十萬兩,就是一萬兩她都拿不出來!
想來,她連連應聲:“是,老夫人記性好,可隨著煙兒越來越大,姑娘家花銷總是大了一些,便是二小姐離開前,花銷也是不小的,再加上府裏前年又添了一批仆人,各項用度也與日俱增,庫房銀錢又不夠用,有些都已拿來補貼家用,如今所剩......已無幾。”
這是來哭窮了!
老夫人明鏡似的,她能答應雲錦初本就是想敲打敲打李氏,可話再說回來,該還的還是得要還些,至於怎麼還,那就是另一說了。
翌日天才一亮,齊媽就急匆匆的跑去了雲錦初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