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貪財,還貪的很有水準。
金銀珠寶翡翠瑪瑙,這些個讓人見之瘋狂的玩意兒她一件不愛,她愛的,亦如雲錦初的手筆。
這便是活的通透,活的知道重點在哪。
你便是家有金山銀山,無福享用無命消受,豈不也是廢物一堆?
枸骨參被稱參中之王,藥用價值是普通參的十倍不止,市麵價格自然高的咂舌,尤其也是百年份的,雖不比何首烏霸氣,屬實也是寶了。
李氏這下是真下了血本,把當年嫁妝都拿了出來,而這嫁妝還是她棄了一大箱子金銀珠寶,軟磨硬泡換回來的。
十五年,她從沒舍得動過。
盒子拿在手上時,李氏心裏好生流了一把血淚,要知道,她娘家那點底子,這都能算鎮宅寶了,可今日卻......
該死!
該死的小賤蹄子!
李氏恨恨的咬著牙齒,在無數次自我安慰後,“啪”的一聲扣上蓋子,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四菜一湯,一壺茶酒。
雲錦初靜靜地看著爹,前世時,她執意悔婚要跟隨戚長霖,與爹鬧的天翻地覆。
為了緩和關係,爹每次都備好四菜一湯等她回去,可她不論早晚,一次也沒去過。
最後新皇登基,她興衝衝跑去皇宮時,爹將她送出門口,回眸一瞬竟看的是他流淚的眼。
而那次後,再見便是父親死不瞑目的頭顱,出現在她麵前。
雲冼看著女兒一雙通紅的眼,手上筷子一頓,不由詫異:“你這丫頭,可是受委屈了?”
她搖了搖頭:“隻是太想念爹。”
青書卻忍不住了:“小姐,你總是這樣,人家都欺負上門了也都不說,外麵那傳的分明......”
墨畫一把將她拉住。
雲冼今日入宮便聽人一直議論,他心中有數,隻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爹知你委屈了,可......”
“女兒沒事兒,今日去祖母那裏,與祖母說想將娘的嫁妝要來管理,祖母應了,爹覺得可妥?”
“你母親的便是你的,有何不妥?”女兒大了,雲府卻沒什麼厚實底子,要回去留做嫁妝,無可厚非。
雲錦初點頭,緊跟著取出藥方:“這是女兒今早寫出來的,解南蠻慣用那些草毒應該不是問題,再有這上麵的幾樣藥材,雖比較稀罕,但也不是尋不來,若加在藥方中,便能配製出品質更高些的百解丹。”
雲冼拿在手中,如獲至寶。
她複道:“聽聞南蠻戰事鬧得凶,雖未正式開戰,隔三差五侵犯也是少不了的,女兒想,可以先配製一些出來,若爹與平陽王檢查無誤,可先送去邊關作為試用,至於這批百解藥的費用,便從娘的嫁妝裏出,也算是雲家為戚國戰事出了一點綿薄之力。”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
雲錦初知道,李氏一定不會甘心把錢全交出來,指不定又會想出什麼法子,那她就來個更狠的,直接給她牆都拆了。
雲冼卻沒想到,女兒如此年紀竟有這般胸懷,當即被觸動的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兩丫頭更是傻了,小姐這是瘋了吧?
雲錦初更瘋狂的卻在後頭:“這兩日女兒便會先配製出一份成品,隻是此事兒最好不要張揚,落實後也要直接交於平陽王的手中,若可以......爹可能邀請平陽王再來府上一趟?”
半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卻也不長,萬事都要早做準備,有了戚長風的加入,一切都會順利很多。
可話說,邀請王爺,那是隨便能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