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嶼白的聲音難得溫柔:“紀輕語,你要講道理。”
紀輕語都快炸毛了:“我怎麼不講道理了?”
封嶼白想親紀輕語通紅的耳尖,可紀輕語躲開,他也不生氣:“昨晚的叫夫妻義務,我說的不欺負你,隻是說我會溫柔而已,並不代表別的。”
紀輕語崩潰了,而封嶼白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而且,昨晚你也很喜歡,那是你親口說的......”
紀輕語羞憤欲死:“那都是昨天晚上你逼著我的,我不說,你就掐我!”
封嶼白好笑的看著紀輕語,他覺得這樣真實的紀輕語好可愛,即使耍著小脾氣,他也心軟的不行。
他把紀輕語的身子扳正,捧著紀輕語的小臉,親昵的和她額頭碰額頭。
“那我和你道個歉,行嗎?”
紀輕語還是不開心,可還懂得什麼叫做見好就收,她沒有推開封嶼白,眼睛卻也倔強的看向別處。
封嶼白看見紀輕語真情流露,心情難得的好,在紀輕語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紀輕語,還是真實的你比較可愛。”
*
封嶼白在書房的電腦前處理公務。
紀輕語則屈辱的在他身邊看漫畫。
她發誓,她剛才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封嶼白怎麼和她道歉,她今天都不和封嶼白說一句話。
可是封嶼白最後的一句話,卻是直接戳中了紀輕語的心。
很多人都不知道,紀輕語其實不是紀家的親生女兒,而是當時紀家夫婦為了替當時體弱多病的紀輕顏擋災,而收養的。
果然,在紀輕語進了紀家之後,不僅紀輕顏的身體好了很多,連紀家的生意竟然也有了不少起色。
紀家夫婦原本就想讓紀輕語旺家,誰知紀輕語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長開之後,越來越貌美的驚人,紀家夫婦也就有了別的想頭。
從此紀輕語一直在紀家的嚴要求,高壓環境下長大,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如果沒有我們紀家,你現在也就是個孤兒院的鄉野丫頭,所以凡事你都要為紀家著想,把自己放在後一位,成為一個合格的紀家小姐!”
紀輕語小時候是切切實實在孤兒院吃過苦的,所以她也一直對紀家心存感激。
所以當年,哪怕明知道紀中岩把她送去抵債,她也沒想過忤逆——她那時已經想好,等紀家的公司度過這次風波之後,她就自殺。
所以哪怕婚後,紀輕語明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廉價,也沒辦法拒絕紀中岩的任何一次求助。
想到這裏,紀輕語忽然就對封嶼白心生感激。
當年那個像油膩肥豬一樣的猥瑣王總很喜歡她,當時都已經和父親簽好了合同,隻要紀輕語當他外麵的女人,那他就替紀家堵上那筆窟窿。
那是整整十個億。
那晚紀輕語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是封嶼白從天而降,讓她不至於跳進火坑。
又是封嶼白,在紀輕語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掉入另一個陷阱時,力排眾議的娶了她,即使婚後她替紀家要了那麼多次錢,也沒有絲毫怨言。
不知道是不是紀輕語盯著封嶼白看太久,惹的封嶼白側過頭:“發什麼呆?”
紀輕語順口說出:“我覺得你還挺好的。”
封嶼白笑了:“剛才不還說我欺負你?”
紀輕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把心裏話說出來了,覺得有點丟人。
但很快,她就替自己找補回來:“看人不能太片麵,你雖然言而無信很可惡,但是還有其他的閃光點。”
封嶼白把紀輕語拉過來,讓紀輕語麵對麵坐在他大腿上:“那你說說,我還有其他什麼閃光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突然意識到封嶼白的好,紀輕語難得沒想躲開封嶼白,而是直接把頭埋在他胸膛,悶聲悶氣的說:“我不告訴你。”
封嶼白喉間溢出一絲冷哼:“不說就不說。”
紀輕語甜甜的笑了。
所有人都要求她最大限度的盡好一個傀儡的任務。
可封嶼白,是她成為紀輕語之後,第一個說“真實的你比較可愛”的人。
唯愛杯的參賽流程被輔導員發在了群裏。
總共篩選六輪,第一輪是校內海選,等到學校裏的老師初篩過後,才會送到讚助企業那裏進行選拔——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讚助唯愛杯,如果學生送過去的作品差的離譜,那麼不僅丟了學校的臉,還可能直接開罪那個企業!
紀輕語對自己很有信心,因為不止一個老師誇過她的作品有靈性。
所以當溫明遠發來信息,問她需不需要輔導一下時,紀輕語直接婉拒了他。
正當紀輕語在給作品定初稿時,蘇芷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聲音難掩興奮:“輕語,你快看熱搜,天才設計女神顧嘉珊回國了!”
顧嘉珊是設計圈裏飽受讚譽的天才女設計師,自從十九歲入行以來,就設計出無數令人驚豔的創作。
而就在四年前,當顧嘉珊選擇出國發展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音訊,圈子裏都在傳顧嘉珊已經出國嫁了人,並且為國內失去了這樣一個天才設計師而感到惋惜。
因為顧嘉珊也是海城大學美術學院畢業的,所以紀輕語非常仰慕顧嘉珊,也很欣賞顧嘉珊的每一個作品!
聽說偶像回國的消息,紀輕語激動的要命,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原本去接水的封嶼白,在聽見“顧嘉珊”這個名字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
初篩的選題叫做“自由的心”,紀輕語設計了一款手鐲。
因為經費不足,所以鐲子是鍍了一層玫瑰金色,兩邊的接口處鏤空,雕出精細的雲紋,扣子上鑲嵌一顆明亮的藍寶石,而鐲身則也細細的雕了花紋。
因為考試隻需要提交草圖與說明每個部分的選擇原料,而她對自己的作品還算滿意,所以紀輕語就把鐲子留下自己戴。
到了截止交稿的那天,蘇芷韻興衝衝的:“輕語,我聽老師說,他們都很喜歡你,打算不審你的稿子,直接以第一名的成績送去讚助企業呢!”
紀輕語謙虛的擺手:“芷韻,你別這樣說,同學中臥虎藏龍的也不少,不到了最後時刻,根本看不出誰輸誰贏!”
蘇芷韻剛想說話,卻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賀秋桐打斷。
“紀輕語說的沒錯,不到最後時刻,還不知道誰輸誰贏,某些人何必這麼急三火四的慶祝,到時候要是連初篩都通過不了,那學院績點第一名的臉可還要不要了?”
蘇芷韻氣的要命:“賀秋桐,你有完沒完,非要湊上來找罵,是不是?”
紀輕語拉住蘇芷韻,微笑著說:“我的事就不麻煩賀同學費心了,畢竟我對自己的水平能力有比較客觀的認知,賀同學與其那麼愛操學院績點第一的心,還不如直接努力取代我成為這個績點第一,到時候再操心也好名正言順些,你說呢?”
蘇芷韻和紀輕語閨蜜多年,當即就接口:“輕語,瞧你這話說的,賀秋桐又不是不上進的人,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努力,要是有那個實力,不是早就超過你了嗎?”
賀秋桐被紀輕語和蘇芷韻聯合擠兌的話都說不出來,憤恨的目光在她們二人臉上遊移,最後皮笑肉不笑的甩下一句“看誰笑到最後”,就恨恨的離開了。
蘇芷韻看著賀秋桐的背影,皺著眉說:“也不知道這個賀秋桐,到底抽哪門子的風。”
正在這時,紀輕語的手機響了,在看見屏幕上的消息提示時,紀輕語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