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傅琰驅車離開的方向,何笙笙摸著下巴思索,記得沒錯的話,那個方向可不是離開這裏的方向,而是往山區裏更加深 入。
還有,剛才傅琰打斷她,明顯不想讓她說那輛車的刹車出了問題,難道......
“老板,人都走遠了,回魂了!”秦玲玲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工廠這邊的人見不到你鬧起來了,你看是先過去,還是——”
“走吧。”何笙笙回神,解決當下的事情比較重要。
原本傅寧遠想將何笙笙帶回去向傅老夫人報平安,但是在何笙笙的要求下,傅寧遠妥協了,讓何笙笙先處理完公司的事再回老宅。
何笙笙告別了傅寧遠,這才和秦玲玲坐車去山區內的工廠。
她換了幹淨的衣服,堅持著沒有服用感冒藥,她懷著孕,有些藥能不吃就不吃。工廠的事處理完之後,天色比較晚,還有可能會繼續下雨,晚上離開有幾分危險,於是她和秦玲玲留了下來。
這山區很是落後,一家像樣的招待所都沒有。廠長給何笙笙安排了山村裏條件最好的一戶人家,付了錢,讓何笙笙住了進去。
何笙笙不是嬌氣的人,她現在隻想洗一個熱水澡,可是房子的女主人說很不巧,這裏的熱水器壞了。
“我們隔壁家,就是我們的鄰居,我見有燈光亮著。他們家的條件比我們家好上許多,要不你去問一問?”房子女主人笑眯眯地說。
若是放在平時,何笙笙忍一忍也就算了,但昨天她淋了一身的雨,若是不洗澡隻怕這一晚她覺都睡不好。
“老板,要不我們一起去問問?大不了多給他一點錢就是了。”秦玲玲也知道何笙笙有輕微的潔癖。
何笙笙想了想,點了點頭,她和秦玲玲來到隔壁,抬手敲了敲門。
裏麵分明有燈光亮著,卻沒有人來開門。
“老板,你敲門的聲音太小了,可能裏頭的人沒有聽到,讓我來敲門。”秦玲玲擼了一把袖子,直接上手開始大力的拍門。
動作粗魯的一點都不像是女孩子,何笙笙看的直皺眉頭。
這麼大的動靜,要是裏麵的人再聽不到聲音,那就是他的耳朵有問題了。
不多時,門開了,何笙笙剛揚起了笑容,看到門後那張臉,麵色有幾分錯愕。
門口的人,是麵色不愉的傅琰。
“傅先生?這不是巧了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秦玲玲看到傅琰笑著將何笙笙推了過去,“既然傅先生在,那麻煩傅先生讓老板借用一下你的浴室,讓我老板洗個澡。”
何笙笙沒有防備,被秦玲玲一把推到傅琰跟前,她回過神來,一隻手抓住門框。
“傅總怎麼會在這?”
若是旁人聽到她這麼客氣的稱呼,就算再神經大條,也察覺到了這兩人不對勁。可秦玲玲卻毫無所查,隻當做完成了什麼任務一番,將何笙笙留在這,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隻留下何笙笙和麵色陰鬱的傅琰四目相對。
“我的房子,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傅琰冷冷道。
何笙笙挑眉,第一反應就是以為這個小山區有什麼巨大的投資價值,所以傅琰才會在這裏購置房產。
如果真的有投資價值,那她手裏還有些餘錢,也可以投資上一些。
“傅總是有什麼內幕消息嗎?這裏以後會被投資?”何笙笙沒忍住把心裏的想法問了出來。
傅琰濃眉一挑,下逐客令,“出去。”
何笙笙反應過來,扒著門框,可憐巴巴的說,“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浴室?我可以付錢的!”
說完她就麵露懊惱,她怎麼可以在傅琰麵前提錢?
都怪秦玲玲那個蠢貨,不知不覺被她給帶歪了。
“錢?你有多少錢?”傅琰神色越發陰沉。
何笙笙幹笑兩聲,“看在我們剛剛共患難過的份上,傅總就高抬貴手,讓我洗個澡?”
“我還有些低燒,不洗澡晚上根本睡不著。因為孩子我也不敢吃感冒藥,傅總可憐可憐我,行個方便?”
她好話說盡,清透的瞳仁裏滿是哀求。
傅琰盯著她瞧了片刻,將門又打開了一些,“用完趕緊滾。”
何笙笙如蒙大赦,拿著換洗的衣服麻利的在浴室裏洗了個澡。她拿的衣服都是秦玲玲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不合身。
她在浴室裏沒有找到吹風機,濕著頭發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她四處瞧了一番,這房子和附近山區的那些房子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何笙笙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傅琰會在這裏有房子。
好奇心的驅使下,何笙笙走到前院客廳門口,瞧見傅琰站在正堂,一陣風吹過,她聞到了空氣中若因若無的香火味。
傅琰是在......祭奠?
“阿嚏——”
香火味刺激的何笙笙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她眼眶微紅,生理淚水飆了出來。
這聲音驚動了傅琰,他轉頭盯了過來。
屋子裏隻開了一盞暖黃色的燈光,傅琰的微微側著頭,看起來有幾分神秘的危險。
“我用完了,就不打擾了。”何笙笙心口顫動,直覺告訴她,快些離開這裏。
“站住。”傅琰喊住了她。
何笙笙不敢回頭,她能感覺得出來,此時的傅琰心情極差。從她認識傅琰到現在,她從未見過傅琰臉上露出過那種神色。
哀傷又帶著一絲別的情緒。
“怎、怎麼了?”何笙笙不敢回頭。
每個人都有秘密,她不該來這裏窺探別人的秘密,尤其那個人是不好招惹的傅琰。
身後傳來腳步聲,何笙笙始終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直到傅琰走到她麵前,手裏拿著一個看起來稍顯老舊的吹風機。
“頭發吹幹。”傅琰將吹風機遞了過去。
“多、多謝。”何笙笙急忙接過來,頗有幾分受寵若驚。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傅琰會把她滅口的,因為他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就帶著濃重的戾氣。好像在嘶吼著,要把她拉進無間地獄。
傅琰眸色冷了幾分,滿是嘲弄:“別自作多情,我隻是在關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