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藥之後的傅琰很快重新躺下來。
一開始何笙笙還防備著他忽然又什麼動作,可一整天的困乏讓她很快陷入了深眠狀態。
次日,何笙笙起身時身邊的位置早已沒了人。
她穿戴整齊下樓,樓下熱鬧得很,傅家人有說有笑的在聊天,傅琰坐在邊緣的沙發上,麵上雖有不耐卻也沒有起身離開。
“笙笙啊,快來。”傅老夫人瞧見她,立刻親熱的招呼。
“奶奶。”何笙笙走到她麵前。
傅老夫人拉著她的手,遞給身後的老管家一個眼神,老管家很快拿來了一個暗紅色的木雕盒子。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今天我把它送給你。”老夫人示意何笙笙接了盒子。
何笙笙心中一熱,餘光察覺落在她身上的幾道嫉妒的眼神,伸出的手顯得有幾分遲疑。
“拿著,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見外!”傅老夫人催促。
何笙笙接過盒子,在老夫人期許的眼神下將其打開,裏麵是一條項鏈,中間有一顆碩大的綠色寶石。
“我那還有幾件不錯的首飾,抽時間你去瞧一瞧,看上眼的都是你的。”傅老夫人笑容越發慈愛。
這項鏈一眼看去就知價格不菲,何笙笙隻覺受之有愧,老夫人對她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傅老夫人又起了話頭,“聽說你們公司有幾個不錯的項目需要投資?”
“是。”何笙笙神色略有詫異,這些她可沒有同傅老夫人提起過。
“阿琰。”傅老夫人高聲喊傅琰。
傅琰懶洋洋的轉頭,“什麼事?”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去幫笙笙把那幾個項目做起來。”傅老夫人道。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各自神色都有變化。送項鏈也就算了,隻要老夫人喜歡,就算是送給路邊的阿貓阿狗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可還讓傅琰和何笙笙做生意,這就動了他們的蛋糕了。
“媽,這些事不用勞煩阿琰了,我找人評估一下何氏的項目,如果真的不錯,到時候再投資也不遲。”開口的是陳靜,傅建華的秘書老婆。
“怎麼?我現在一把老骨頭,說話不管用了?”傅老夫人眉頭一皺,語氣很是不悅。
陳靜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得訕訕的笑了。
恒遠集團是傅老夫人和傅老先生一起創立的,傅老先生過世後,傅老夫人雖然退居二線,但她手握恒遠集團最多的股份,說話十分有分量。
“阿琰,聽到了沒?”老夫人見傅琰遲遲不開口,眉宇間又染上了幾分不悅。
傅琰冷眼掃過何笙笙,不鹹不淡的點了頭。
“這還差不多。”見傅琰同意,老夫人又露出了笑臉,“對了,你們小兩口準備怎麼過蜜月?是出去旅遊還是——”
不等傅琰開口,何笙笙忙道:“何氏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蜜月可以再等一等。”
和傅琰一起度蜜月?
隻怕蜜月沒有度完,她就先玩完了。
“也好,就依著你的意思辦。”傅老夫人沒有再堅持。
好在傭人做好了早餐,這個話題也就此打住了。
飯後老夫人讓傅琰送何笙笙去何氏,傅琰當著老夫人的麵應下了,兩人一起坐進了一輛車裏。
但剛出了老宅沒多久,何笙笙就被趕下了車。
何笙笙心中火大,麵上一點都不顯,她站在原地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電話,讓助理來接她。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去了一周,何笙笙和傅琰很少有交流,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同床共枕,傅琰也全然把她當成空氣。
何笙笙忙著收拾何氏的爛攤子,傅琰不找她的麻煩,她就謝天謝地了。
這日,何氏旗下的一個分公司出了點問題,需要她親自趕去處理。那分公司不在江城市內,是在鄉下的一個偏遠山村裏,出了江城還坐船過一條大河才能抵達。
傍晚,何笙笙和助理一道準備坐船去分公司,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最後一趟船。
何笙笙上了船站在甲板上吹風,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嘴硬不肯說就把他的腿卸下來一條,還不肯說就再卸一條胳膊。”傅琰冷著臉拿著手機,瞧見不遠處的何笙笙,本來不悅的麵色更加陰沉。
何笙笙見他發現自己,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收回視線。但是身邊的助理卻一直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一直在問那是不是傅琰。
“多說一句,扣你工資。”何笙笙實在是忍不住懟了助理。
助理秦玲玲哦了一聲,再也不敢多嘴,但是八卦的眼珠子一直在轉來轉去。
傅琰自己有一艘遊艇,但是遊艇上麵的一個零件壞了送去檢修,沒有及時修理好,他才不得以坐了這艘船。
卻沒想在這裏碰到何笙笙。
自從看到傅琰後,何笙笙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傅琰找她的麻煩。可直到船快要靠岸時都無事發生,何笙笙長長的鬆了口氣。
下船的人很多,何笙笙不喜歡擁擠,於是和秦玲玲等著那些人下了船之後再行離開。
直到何笙笙瞧見一臉不耐的傅琰,她立刻改變了想法,抓著秦玲玲的手下了船。
“老板你可是最討厭和別人擠在一起的,這人還挺多的,我們可以再——”
不明狀況的秦玲玲還在那喋喋不休。
何笙笙冷冷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她才乖覺的閉了嘴。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不知何時又起了風,卷起岸邊的細沙,吹得睜不開眼。
秦玲玲又開始小聲的抱怨惡劣的天氣,嘴裏嘟嘟囔囔的說今天好像有雨,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車之類的雲雲。
兩人在原地叫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有司機應答。
倒是旁邊有別的人打到了車,何笙笙就想多付一些錢和別人湊車。但不巧的是,車裏隻能再坐一個人。
秦玲玲拉開車門毫不猶豫的把何笙笙給賣了,“老板,你和傅先生坐一輛車吧,喏,你看有車來接他了。”
不等何笙笙將秦玲玲從車上拽下來,司機就一踩油門駛了出去。
這個秦玲玲,工作方麵還算認真,就是神經過於大條,屬於老板夾菜她轉桌的那種蠢貨。
何笙笙暗自咬了咬牙,在心裏默默地給秦玲玲記了一筆。
眼瞧著風刮的越來越大,何笙笙不敢再猶豫,小跑著來到傅琰身邊,那輛寶馬車剛剛停在傅琰麵前。
“傅先生,能不能讓我搭個車?時間太晚,打不到車了。”何笙笙硬著頭皮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