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後,何笙笙終於得了空閑,跑到洗手間緩了口氣。
她整理好心情從洗手間出來,一眼瞧見站在洗手間門口的顧辰瀾。
多日不見,他好像瘦了許多。
顧辰瀾長腿一邁堵在她身前,“笙笙,為什麼不回我信息?為什麼這麼突然地和傅琰結婚?”
“沒有為什麼,我們隻是朋友,我的私事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何笙笙態度冷淡。
顧辰瀾麵色微沉,眸底閃過一抹受傷,“笙笙,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追求你。”
“可我已經結婚了。”何笙笙厲聲打斷。
啪啪啪——
不遠處傳來幾聲稀稀拉拉的掌聲。
傅琰唇角勾著笑,身子斜斜的靠在牆邊,不知道在那裏聽了多久。
“看來為了錢,何小姐犧牲的遠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他眸底閃爍著邪肆的光芒,慢悠悠的走到何笙笙身側。
何笙笙渾身一震,鼻尖傳來攝人的冷香,腰間多了一隻大手扣得她發疼。
傅琰摟著何笙笙,挑釁的睨著一旁的顧辰瀾,低頭在何笙笙耳邊輕語。
“何笙笙,你現在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請你以後離那些不幹不淨的男人遠一些。否則......”
這麼近的距離,顧辰瀾聽得一清二楚,他神色慍怒的握緊了拳頭,額頭青筋畢露。
何笙笙想起傅琰和葉星瑜親密的模樣,又想起她在婚禮上丟盡了臉麵,心頭火氣,沒忍住刺了回去。
“沒想到傅先生這麼寬以待己,嚴以待人。你和葉小姐廝混在一起,我可沒有像你這般過問。”
傅琰墨眸危險的眯起,語氣冷如冰窖,“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
何笙笙紅唇翕動,背脊竄起一股涼意。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和傅琰比?
是她以肚子裏的孩子作為條件,從傅老夫人那裏拿了一個億。而傅琰明明不喜歡她,卻還是看在傅老夫人的麵子上將就著把她娶了。
況且,傅琰本來就是做事全憑喜惡,毫無同理心可言。她現在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都要多虧了肚子裏的孩子。
“傅先生說的是。”想通後,何笙笙低眉順眼的附和,主動的挽住傅琰的手臂,朝著顧辰瀾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出來的久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顧先生海涵。”
她這麼說,就是在暗示顧辰瀾,不要再說下去了。
顧辰瀾暗自咬緊了牙,到底忍住沒有再開口。
傅琰瞧著兩人的神色,嘖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棒打鴛鴦的大惡人。”
言畢,傅琰動作極快的鬆開了手,拿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好像剛才碰到了什麼臟東西。
何笙笙深知他惡劣的性子,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為了錢也要忍下去。
傅琰擦完了手,將帕子丟盡了垃圾桶,轉身走了幾步,微微側過頭,“何笙笙,杵在那做什麼?還真想給我戴一頂綠帽子?”
何笙笙在心裏問候了傅琰的祖宗,麵上溫順的跟在他身後。
婚宴結束後,傅老夫人把何笙笙塞進了傅琰的車裏,讓他們兩個先回老宅。
何笙笙扭頭一直看著窗外,兩人的距離好像隔了楚河漢界。
現在沒有外人在,何笙笙裝了一天累的不行,已經不想再裝下去了。
好在傅琰也沒有繼續找她的麻煩,車子平穩的駛出去了一段距離。
“停車。”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
何笙笙快速的側頭看了他一眼,這又是做什麼?
“滾下去。”傅琰滿是不耐的揉著眉心,雙眸禁閉,領結被他扯得歪歪斜斜的。
沒等何笙笙開口詢問,傅琰那側的車門打開,葉星瑜一臉關切的探著身,“阿琰,你還好嗎?”
葉星瑜上了那輛黑色邁巴赫,何笙笙被趕下來。一陣風吹來,何笙笙冷的打了個哆嗦,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婚禮剛剛結束,她這個新娘被新郎趕下車也就算了,新郎還當著她的麵帶著其他女人走了。
怎麼辦,似乎她的頭頂越發的綠油油了!
被趕下車的何笙笙隻得打了一輛車回老宅,聽傅老夫人的意思,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和傅琰都不能搬出去住。
何笙笙回到老宅後,本來不想驚動任何人,但卻還是遇到了人——傅天煬。
他是傅琰的弟弟,盛靈珊的二兒子。何笙笙隻在婚宴上見過他一麵,他和傅琰長得並不像,生了一雙瀲灩多情的桃花眼,看誰都笑眯眯的。
傅天煬往她身後瞥了一眼,“嫂嫂,我哥呢?”
何笙笙本來不想跟他打招呼,但他都開口了,無視他好像也說不過去。
“你哥有點事,晚些回來。”她語氣不算熱絡。
“哦。”傅天煬點點頭,笑著說:“還沒恭喜二嫂新婚快樂。”
“多謝。”何笙笙笑了笑。
傅天煬盯著她瞧了片刻,帶著幾分意味深長說:“二嫂畢竟是有身孕的人了,當心些。”
“我會的。”何笙笙直覺他對她好似懷有敵意,可她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這位小少爺。一個傅琰就已經夠惹人煩的了,她可沒心情再招惹第二個傅家人。
傅天煬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屋。
何笙笙鬆了口氣,跟著進門了。
淩晨一點,何笙笙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房門開合的聲音。她迷茫的睜開眼,瞧見挾著一身冷意進門的傅琰,睡意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傅琰帶著滿身酒氣,眯著眼看了她許久。
何笙笙閉著眼裝睡,呼吸都放輕了。
不知過了多久,何笙笙聽到他進了浴室,隨後傳出水聲。
何笙笙睜開眼,依稀看到一個朦朧的高大的身影,她唇角輕抿,心中生出些許茫然,不知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場麵。
很快傅琰洗完了澡走向浴室門口,何笙笙趕緊合上眼,隨後她感覺被子被掀開了,是他躺了下來。
何笙笙很努力的裝睡,實則渾身緊繃的不成樣子。沒多久,傅琰又坐起身,倒了杯水,然後藥瓶晃動的聲音響起。
他在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