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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劊子手晚清劊子手
故事檔案局

3、

莫老四的師父名叫彭連舉,也是天津衛劊子手裏挑大梁的人物。

那是在鹹豐元年的夏天,彭連舉還在廣州城當差,出紅差的那天,天氣炎熱。

廣州城南郊的法場是個南北走向的空場,約摸有現代的籃球場大小,而且是北寬南窄,這麼小的一個法場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早先被殺的囚犯,血水和泥漿已經混在一起,在潮熱的天氣下散發著駭人的腐臭。

不遠處的高杆上還懸掛著幾顆人頭,看上去簡直是人間地獄,這是斬殺之後按律曝屍的。

監斬官的棚子在法場的北端,棚子前麵點著一排熏香用來掩蓋腐臭氣。

那一天有三十四名囚犯將被處斬,其中一個還是淩遲。

當時彭連舉三十多歲,已經做了將近十年的劊子手,憑著一手“連皮帶肉”的絕活兒,在廣州城也算小有名氣。

當死囚犯們被帶進法場時,一個與彭連舉相熟的差役走了過來,在彭連舉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第一個連皮帶肉”。

彭連舉輕輕的“嗯”了一聲,便站到了已經跪好的囚犯們身後不遠處,等待長官的命令。

隻聽得長官一聲“辦”字出口,彭連舉便快步走到第一名死囚身側,接過助手遞來的酒碗,含上一口酒噴在刀上,雙手持刀,比劃了一下之後,迅速舉刀過頂一刀劈下。

還未待血霧散去,彭連舉就已閃到第二名死囚身後,手起刀落,快到那人死後還帶著驚訝之色。

第三名囚犯早已被嚇到失禁,還未來得及喊出聲來,刀光閃現,那人頭滾落後下巴還在顫抖著似乎是在啃著地上的泥土。

第四名死囚開始掙紮著想逃,可“倒綁”下跪的姿勢使他一時難以站起,旁邊的助手疾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發辮,向前一拉,那人便又跪了下來,頭頸前伸,正好把脖子露了出來。

彭連舉絲毫沒有耽擱,大步上前手起刀落,又完成一次行刑。

第五名死囚已然崩潰,渾身如篩糠般抖動不已,彭連舉見狀,雙手持刀站定並未砍下,隻聽前方的助手忽然大喝一聲“這邊!”,那囚犯聽到後下意識的轉頭觀望,彭連舉看準時機,一刀斬下。

第六名死囚已然嚇得昏死過去,褲腿打濕。

法場上這種人見多了,一個助手上前提起那人的發辮,又來兩人分別左右扶住那死囚跪好,但兩人扭轉身軀,做隨時跑開狀。

隻聽彭連舉高喊一聲“閃!”,那左右兩人立刻撒腿便跑,電光火石之間,彭連舉揮刀斬下,前麵的助手已然拽著人頭退出了一丈開外。

六名囚犯砍過,雖然鋼刀尚且鋒利,但彭連舉還是換了把助手遞過的鋼刀。

就這樣,每砍幾個人便換一把刀,死囚們鱗次櫛比依次倒下,前後三十三人,隻在一盞茶的工夫,便行刑完畢!

法場上黏膩的空氣彌漫著薄紗般的紅色氣霧,一陣風吹過,旗子上、圍牆上,甚至不遠處的席棚上都被染上了斑駁的淺紅色。

彭連舉回到劊子手的席棚裏稍作休息,用濕毛巾擦了把臉,清爽的感覺還沒過去,便發現那白色的手巾上已經染了紅。

他把毛巾往地上一丟,倒了一碗水潑掉,之後又倒了一碗水,含住一大口,“噗”的一聲吐淨了,便朝著剛剛立好的木架走去,那裏還有一個等著“挨千刀”的……

法場中間已經立起了十字形的木樁。

死囚是一名四十歲上下的精壯漢子,他上身赤裸著下麵也隻穿了一條短褲,盡管是短褲,但褲腿處也已經被撕開,露到了大腿。

此人的頸部、手腕、手肘、腰部、膝蓋、腳踝都被粗繩緊緊地綁在木樁上,兩名助手站在他兩側,隨時防備在行刑過程中他會掙紮。

彭連舉在死囚麵前站定,望了一眼旁邊的長官,這是在征詢長官的指令,長官輕描淡寫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小活兒”,彭連舉會意點了一下頭。

“淩遲”分多種等級,級別越高,剮的刀數越多,明朝時有剮三千多刀的。“小活兒”,意味著二十四刀即可。

彭連舉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死囚,又盯著那人的眼睛看了片刻,那死囚絲毫不懼,怒目緊瞪。隻聽旁邊長官一聲“剮”字出口,彭連舉接過助手遞過來的匕首,上前一步,左手扼住死囚的下巴,右手持刀分別在那人的兩個眉毛上劃過。

盡管如此,那死囚咬牙切齒依然掙紮,不眨一下眼睛,也不喊疼。

彭連舉見狀絲毫沒有猶豫,迅速亮出兩刀,死囚立即昏迷。

接著,上上下下,刀刀見骨。

彭連舉毫不遲疑的從助手手裏取過一把錐子,對準死囚的心窩刺去,又手持鋼刀一刀揮下。

完事兒了,幹淨利落,又快又準。

旁邊的長官似乎看出了彭連舉的用意,不禁冷笑了一聲。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活菩薩呢!不想多折磨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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