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帝王心

可我太累了，我不知道他叫的是我名字寧蘇歲裏的歲兒，還是柳貴妃的名字柳歲漪裏的歲兒。

第二天我起來，喚人來梳洗，蓮兒就一臉喜色的跑進來。

不用我問就和我說，“娘娘，柳貴妃的父親被查出結黨營私，被革職查辦了。柳貴妃去求情，被禁足了。”

我還沒從昨晚的事情裏回過神，聞言整個人怔了怔，似乎是沒有想到柳貴妃會栽這樣的跟頭。

“好事兒還不止一件呢，剛才陳總管來的信，說皇上今天中午在歲華宮用午膳，還特地準了太子一道。”

我喃喃自語：“年兒。”

隨即吩咐蓮兒：“做幾道年兒愛吃的菜，我好久沒有和他一起吃飯了。”

蓮兒那叫一個歡喜，大抵是覺得我終於苦盡甘來了，連聲稱：“是。”

又叫來人給我洗漱裝扮，恨不得把壓箱底的都捯飭在我身上。

午時。

年兒是最先過來的，抱著我可開心了，“阿娘。”

我給他喂了幾塊他愛吃的糕點，捏著他的小臉，“年兒要吃胖些，太瘦了。”

就在我們母子很久沒這麼聊聊天的時候，秦言遠走進了歲華宮。

年兒瞬間從小奶娃變身成為一個老古板，恭恭敬敬的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秦言遠以往對他都愛答不理，這一次卻伸手將他扶起來，難得親和的說了句，“又長高了。”

雖然極力壓製，但是還是從眉梢眼尾看的出，年兒有多開心。

吃完飯，秦言遠問年兒，“你對蠻族來犯一事怎麼看？是主戰還是主和？”

年兒挺直身板，回複到：“兒臣認為，蠻族既然挑釁了我大盛朝的權威，自當是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國國威。隻是對於將他們降服之後，兒臣頗有一些見解。”

秦言遠點頭，示意年兒：“說。”

我在一旁卻是大氣也不敢喘，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驚覺，秦言遠早就不是那個看著我就會臉紅的少年郎了，他是一路屍山血海走過，站在權力巔峰的帝王。

年兒分析的頭頭是道：“蠻族會在寒冬來犯，隻因為他們都是遊牧民族，冬天冰雪封山，他們物資貧瘠，麵臨生存危險，才會屢屢來犯。如果能經過通商解決他們的問題，他們應該也願意守著家園過日子，不願親人分離，冒著危險把頭拴在褲腰帶上來和我大盛朝廝殺。”

秦言遠點了點頭，又摸了摸年兒的腦袋，“很好，太子很有遠見。邊疆苦寒，此次出征，父皇準備帶上你和你母後，不知你是否會有什麼意見？”

這話問到最後就像是一位慈父。

我看的都有些呆了。

年兒因為被誇小臉紅撲撲的，他看向了我。

我有些驚訝秦言遠要帶著我去，不過這樣也好，一路顛簸辛苦，我去了也能照顧年兒。

我點頭應下，跟年兒說，“謝謝你父皇。”

年兒高興的說，“謝謝父皇。”

秦言遠卻隔著窗戶，看向外麵那棵紅梅樹，讓人無法窺探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