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工廠的員工宿舍設施老舊,一層樓隻有一個公共衛生間。
今天淩晨,吳畏起夜,去廁所的路上剛好會路過屈強的宿舍。
睡眼朦朧中,他發現隔壁宿舍的門竟然沒關。
也許是有人去上廁所懶得帶鑰匙就沒關,這種事我們幾乎都做過,吳畏也沒當回事。
可就在他經過的時候,卻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
那是一種悶在嗓子眼裏的嘶吼,像是被陷阱困了三天三夜之後的野獸發出來的聲音。
這聲音並不大,但在這狹長黑暗的走廊裏反複回蕩,顯得格外可怖。
吳畏這個人,就是好奇心太重,明明已經害怕到直吞口水,但還是控製不住走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屈強勒死自己的那一幕。
躺在床上的人,就好像完全看不見闖進來的人一樣。
屈強雙手用力,滿臉猙獰,再一次把吳畏嚇傻了。
後者僵硬地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快半分鐘,才想起來去製止企圖自殺的人。
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屈強雙目圓睜,癱軟在床上,再沒了動靜。
吳畏徹底慌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報警還是叫救護車?
可是這種事說出去誰信呢?
正常人頸部若是受到大力壓迫,會直接失去行動能力,全身強直。
怎麼可能還有能力把自己勒死?
就在吳畏猶豫不決的時候,變故又來了。
一隻黑色的蟲子從屍體的口中鑽了出來......
“這不就是我和蘇秦做的夢麼?”
吳畏親身經曆的後半段,簡直和我們兩個人的夢境一模一樣。
“你們是幾點做的夢?”
“三點左右。”
“我就是這個時間點起夜的......”
時間也對上了,也就是說,我們的夢境是通過他的眼睛看到的麼?
後來,吳畏再一次逃離了現場。
他看到的畫麵實在是太詭異了,直到現在,無盡的恐懼還圍繞著他。
他不敢一個人呆著,隻好來找我們。
“你們那個夢,會是預警麼?”
這也是我和陳海濤害怕的地方,然而經過了一夜的恐懼,我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隻想逃避。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沉默,我不經意間抬起頭,瞬間瞪大了雙眼。
我看到房間的角落裏,那條黑色的蟲子盤踞在那兒。
它的身體像節肢動物一樣,逐漸分開,分開的每一部分又變成了獨立的蟲子。
這些蟲子明明沒有腳,隻能在地上蠕動,可它們行進的速度卻異常地快。
轉瞬之間,就爬上了吳畏的身體,從他的鼻孔中鑽了進去。
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我想提醒他,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些蟲子進入吳畏的身體之後,很快又彙成了一整條長蟲,從他的口中爬出。
然後再次分解,又鑽進了陳海濤的身體裏。
這麼明顯的異動,為什麼這兩個人全無察覺?
黑蟲又從陳海濤的口中鑽了出來,像淩晨那個夢中裏一樣,它再一次轉向了我。
不!!!
不要過來!!!
我拚命掙紮,身體卻動不了,強烈的恐懼感,讓我彙聚了全身的力量,大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