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海濤對視一眼,沒說話,吳畏又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他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上吊自殺?”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跟我和陳海濤的夢境對不上了。
不知怎的,我反而期待這樣的結果,可吳畏接下來的話打破了我的期待。
“不是那種上吊,他就那麼躺在床上,用床單勒著自己的脖子。”
“然後床單穿過床頭的欄杆,用手拽著把自己勒死的。”
我和陳海濤都懵了,夢中的屈強,脖子上確實繞著布條。
可是一個活人,怎麼可能不借助自身的重力或者外力,僅靠雙手把自己勒死呢?
這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我忍不住追問。
“你是怎麼知道的,屍檢結果都還沒出來呢。”
“我親眼看到的!”
“屈強死的時候你在現場?”
他的回答出乎了我的預料,陳海濤更是直接驚呼出聲。
“你看著他死的,警察怎麼沒把你帶走問話?”
吳畏抬手用力撥弄自己的頭發,神色糾結。
“我不知道怎麼說,哎呀,我從頭給你們說吧。”
他是在一個月前發現屈強不對靜的。
那是一個滿月的深夜,吳畏剛加班結束。
回宿舍的路上,他看到一個鬼鬼祟祟地背影正蹲在花壇旁邊。
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吳畏走到花壇旁邊的大樹後麵偷偷觀察。
那個人手裏似乎拿著什麼食物,正在大口大口地啃食。
天色太暗,吳畏看得也不真切,好在這個時候有一輛車路過。
在車燈的照射下,他才看清楚,這個人就是住在隔壁的屈強。
而他手裏拿著的竟然是一隻流浪貓!
貓分明還沒有死透,屈強每啃食一口,那毛茸茸的四肢就抽.動一下。
血淋淋的腸道從貓腹部的口子中流了出來。
屈強像是怕浪費一般,迫不及待地低頭將腸子全部吸入口中,好像那是什麼頂級的人間美味。
暗紅的血液和粘膩的組織液,糊了屈強一臉,即使隔著好幾米,都仿佛能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吳畏被眼前的景象嚇到肝膽欲裂,腳下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那輛車已經開遠了,四周又恢複了最初的黑暗,可同一個背影,此時卻顯得愈發詭異。
突然,屈強猛地回過頭,朝著樹的方向看過來。
他整個人分明被黑暗籠罩著,模糊的臉部輪廓像能吞噬萬物的黑洞。
可吳畏還是能感覺到,自那黑洞之上,投射過來的陰毒視線。
他一邊拚命安慰自己,這麼黑,屈強肯定認不出自己,一邊使勁用指甲掐自己的肉。
疼痛終於讓他緩過勁兒來,逃也似地離開了現場。
第二天,吳畏在宿舍門口遇到了屈強,後者像是什麼都沒生過一樣,正常和他打招呼。
吳畏心中更加不安了,打那兒以後,他就時常暗中觀察這個工友,越觀察越心驚。
屈強隔三差五就會偷偷啃食活物,流浪貓、流浪狗、小鳥,甚至是蛇蟲鼠蟻。
而且,越到後麵他啃食的次數就越頻繁。
剛開始的心驚過後,吳畏想到了網絡,搜索了一下,他又覺得屈強可能是異食癖患者。
這也算是一種精神類的疾病,患者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心裏問題,去吃非常規的食物。
現實生活中,患有異食症的人還不少,能用科學解釋,吳畏就沒那麼害怕了。
然而他在淩晨的所見所聞,再一次打破了他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