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以為我早已墜落地獄，卻沒想到還能看到一抹光明。

媽媽是個爛賭鬼＋戀愛腦，她從來不管我的死活，隻覺得我是個拖油瓶。

後來媽媽再嫁，我有了新爸爸，卻墜落更深的地獄。

再後來，媽媽死了，爸爸強迫我無果，又著急換錢，就把我賣給賭 場。

那是我第一次遇見他，他吊兒郎當地看著我說：“這小豆芽的身板，恐怕不值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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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記事開始，媽媽就喜歡賭，大賭小賭都有媽媽的身影。

媽媽覺得我是拖油瓶，嫌我拖累她找不到金龜婿，對我很不上心。

她時常說：“如果沒有你，老娘早就跟富二代結婚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老娘遇見富二代之後來，你要記住，這都是你欠我的。”

我不太理解這些話的意思，隻是懵懂地看著她說：“媽媽，我餓......”

可是，我每天能不能吃到飯，取決於媽媽有沒有贏錢。

因此我時常餓肚子，實在餓得很了會去翻垃圾桶找吃的。

有時候媽媽輸錢了會帶不同的叔叔回家，叔叔會給我幾塊錢，讓我自己出去買吃的，天不黑不準回家。

那時候我還小，根本不明白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隻是經常聽到其他小孩或大人，對我和媽媽指指點點。

“看，這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給錢就能睡！”

他們都欺負我，說我是沒爸爸的野種。

我很害怕，除了餓極了，一度不敢出門見人。

我以為未來的日子也是這樣荒廢度過，卻沒想到在我五歲那年，更大的噩夢來了。

媽媽那天又帶了個男人回家，破天荒地給我買了炸雞可樂。

我很高興，今天總算不用餓肚子了。

她說：“臭丫頭，你媽我要結婚了，李叔叔以後就是你爸爸，聽懂了嗎？”

為了哄李叔叔高興，媽媽還說：“以後我要金盆洗手，再也不賭了，咱們好好過日子。”

我心想，我也有爸爸了，以後......我是不是也能過得很幸福啊？

李叔叔來了後，我們家的日子果然漸漸好了起來，媽媽也真的有段時間不去賭了。

一轉眼我六歲了。

某天晚上我睜開眼，發現李叔叔壓在我的身上，想要扒開我的衣服。

我很害怕，大聲地想要呼救，可李叔叔卻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說：“閉嘴，別逼我打死你！”

我嚇得眼淚直流，卻還是低聲啜泣：“媽媽......我要媽媽......”

隔壁的媽媽還是被吸引過來，看到我和李叔叔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

她不由分說地給了我一耳光：“唐小貝，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勾引我老公？是誰教你的？”

我哭著搖頭：“媽媽我沒有，是李叔叔想要脫光我的衣服......”

李叔叔目光閃爍，卻也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我身上。

媽媽不信我，又給了我一巴掌。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老公怎麼可能會對你一個小丫頭感興趣？從今天開始你別想吃飯了！”

她們走時，我看到李叔叔用邪惡又猥瑣的眼神看著我。

我一個人抱團窩在牆角，哭得差點昏厥，我又累又怕，媽媽為什麼不信我？

後來的日子裏，李叔叔總是會偷偷騷擾我，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得逞。

隨著時間推移，我長大了，也明白了李叔叔的心思，可媽媽不信我，說我不知檢點。

我隻能盡可能地遠離李叔叔，幸好我上了初中，做了住校生，我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初中畢業的那一天，我還在思索該用什麼樣的借口不回家，因為我不想麵對可怕的李叔叔。

卻不想，李叔叔給我主動打了電話：“唐小貝，你媽死了，你回來奔喪吧。”

我慌了。

就算媽媽從小對我都愛搭不理，可她畢竟是我媽媽，她為什麼......突然就死了？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回了家。

看著棺材裏的媽媽，在換衣服的時候，身上沒一處好地方。

像是被家暴，有煙疤，刀疤，還有各種各樣被硬生生打出來的痕跡。

我的內心猛地一疼。

這兩年我盡可能地避免回家，卻沒想到媽媽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小時候的經曆我都還記得，媽媽可能並沒有很愛我。

但也給過我一些回憶，她會拿自己壓箱底的錢讓我買包子。

就算她不是一個好媽媽，卻也終究是我媽媽。

為了給媽媽留下最後的體麵，我一直忍耐到葬禮結束。

看著李叔叔偽裝和善地與那些賓客來來往往，我一度想要弄死他。

晚上，我主動推開了李叔叔的房門，卻發現他抱著手機沉迷賭博。

是的，原來他也染上了賭博的惡習，這兩天通過鄰居的議論我才得知。

因為賭博，李叔叔極度缺錢，就逼迫媽媽和別的男人做那種交易。

媽媽身上的傷，有的是李叔叔打的，有的是嫖客打的。

就連媽媽的死，也是沾染了不幹淨的病才導致的。

媽媽固然可恨，因為戀愛腦讓自己淪落至此，可她也很可憐。

李叔叔看到我，眼前一亮。

他放下手機，臉上又露出了像曾經一樣猥瑣惡心的笑。

“唐小貝，你和你媽吃我的喝我的，之前讓你回來你都不回來，真是個沒良心的。”

“現在你隻能靠我，否則你會被活活餓死！反正你媽已經死了，不去你就跟了我怎麼樣？”

說真的我有些害怕，所以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水果刀放在身後。

“你簡直就是畜生！”

我被怒火中燒，一度想殺了他。

李叔叔卻餓狼撲虎一樣，不由分說地把我拽進門：“死丫頭，老子給你臉了？”

“今天你說什麼都沒用，你媽死了，就用你來給我換錢吧，不過在此之前，老子得先爽一爽！”

我的衣服被他撕破，他想要對我做那種事情。

我已經不小了，不會像小時候一樣隻會無助地哭泣。

他每一個舉動，都在深深地牽動我的心。

我猛地揮舞水果刀，將他的手臂劃傷！

李叔叔疼得齜牙咧嘴，他畢竟是個力大無窮的男人，一腳把我踹飛出去！

我雙眼通紅，不顧身上的疼痛和他扭打在一起：“是你害死了我媽媽！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後來......我被打得失去意識，身上到處都是疼的，好像全身骨頭都斷掉了。

李叔叔也不好過，身上多處受傷，我倆身上都是鮮血，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還是從小就心疼我的隔壁的嬸嬸聽到動靜趕緊出麵，又打了120。

再睜眼，我在醫院。

嬸嬸心疼地看著我：“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傻，你要是被打死了怎麼辦？”

我張了張嘴，費盡力氣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綁了好多繃帶。

估計肋骨斷了好幾根，胳膊也骨裂了。

“嬸嬸，謝謝你。”

嬸嬸更心疼了：“別的不用說了，嬸嬸都明白，餓了吧？嬸嬸給你做了點吃的。”

從嬸嬸口中，我知道李叔叔的結果，他從醫院治療後擔心擔責任就跑了。

我說不出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從現在開始，我真的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在醫院裏養了幾天，我就回家去了。

過了一個暑假，我憑借著媽媽偷偷留給我的一筆錢，交了醫藥費，養好了身體。

卻沒想到這天晚上，那個讓我又恨又怕的男人，竟然又回來了。

不僅僅是他回來了，他還帶來了一群又陌生又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