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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此事?”
皇帝頓時來了興趣,而我也給了風琴一個眼神。
初景深若是敢亂說,我不介意當場殺了他,不過是後事麻煩些罷了。
“可不嘛,一年前,臣在回京路上遭遇賊人差點傷及性命,是前往前線的夜將軍救了臣。”
我又愣住,仔細回想,似乎是有這事發生。
隻是時間遙遠,此事又不算什麼大事,並未被我放在心上。
皇帝目光在我二人身上流轉,眼底有著淡淡的冷意和警惕。
一個是新上任的將軍,一個則是老丞相之子。
若我們二人之間交情真的很好,對於皇帝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皇帝生來多疑,他必然又在憋什麼大招了。
果不其然。
皇帝臉色微變道:“那還真是緣分。”
“初丞相,既然夜將軍與你兒子關係不錯,不如朕自作主張一回如何?”
初丞相立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不知皇上有何安排?臣惶恐。”
皇帝大笑:“不必如此緊張,朕瞧著你家女兒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剛好,夜將軍又未娶親。”
“若你們兩家能夠結親,就等同左膀右臂守在朕的身旁。”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皇帝是在這挖了個坑。
無論是任何一代皇帝,必然都會有製衡臣子的辦法。
怎麼可能讓丞相之女和一國將軍結親,難道就不怕這文官和武官加在一起會直接謀反嗎?
初丞相嚇壞了,立刻跪在地上:“這......”
初景深眸色也是變得幽深,幾乎同時,與我一同開口:“不可!”
我一女子,娶妻算怎麼回事?那才更容易暴露身份。
初景深必然也是這個想法,又或者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妹妹獨守空房。
皇帝不悅地放下酒杯:“怎麼,莫不是嫌棄朕亂點鴛鴦譜?”
我搖了搖頭,又狠狠瞪了初景深一眼。
若非這家夥故意說起這番話,皇帝怎會故意針對?
“皇上有所不知,臣是真的不能娶妻。”我含糊地說。
皇帝眯了眯眼,情緒並未因此好轉:“為何不能?朕乃天子,莫不是還沒有為你賜婚的資格?”
我再次搖頭,身子卻坐得筆直:“皇上,有些話怕是不方便在這兒說。”
皇帝卻執意和我杠上:“有何不可說!今日將軍若是說不出個理由,那這婚事就這麼定了!”
我在桌下搓了搓指尖,故作糾結,卻迫於皇帝的緣故不得不說。
“其實,臣之所以一直未娶,是因為好男風,若皇上執意賜婚,不如便把丞相家大公子賜了吧。”
文武百官與攜帶家眷們一臉的驚恐:“!?”
夜將軍居然......好男風?
對此,任誰都反駁不出,畢竟我的身邊向來沒有什麼女子能夠接近。
皇帝也蒙了,他從未想過我竟會這樣回答。
初景深眼底劃過一抹異樣,若非知曉我的性別,怕是早已嚇得不輕。
過了許久,皇帝才總算有了反應。
他像是在故意緩和情緒一般:“哈哈哈——”
“夜將軍可真會說笑,這種話日後可不要亂說,小心日後沒有女子願意嫁你。”
我一臉認真:“皇上應當知道,臣從不愛開玩笑。”
這下輪到皇帝無言以對了。
我以進為退:“之前拒絕次婚也是因為如此,若皇上當真疼愛臣,不如就隨了臣的意願。”
初丞相徹底不淡定了:“不可!將軍,我兒......我兒不好男風!”
他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寶貝兒子,怎能如此潦草一生?
莫非要當一個將軍的男寵嗎?
我笑:“莫不是丞相看不上我?”
就在這時。
當事人初景深也緩緩開口:“既然夜將軍如此有誠意,我倒真不知該如何拒絕。”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絕對讓所有人都應接不暇。
皇帝都有些不好收場,隻能重新端起酒杯:“好了好了,朕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你們怎麼還上綱上線?”
“來來來,今日可是夜將軍凱旋之日,咱們要好好的喝上幾杯,賜婚的事且等日後再說。”
雖說方法不太好,容易影響名聲,但好歹結果是好的。
從宮中離開,初丞相特地與我並肩前行,那驚恐和糾結的表情,就差給我跪了。
“咳咳,將軍,方才在宴會上,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我依舊是那番說辭:“丞相並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應當知道我從不喜玩笑。”
初丞相快哭了,連忙求饒:“就算不是玩笑,也請將軍收了這個心思,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還等他傳宗接代呢。”
我淡淡一笑:“丞相放心,我也不喜強求,今日隻是迫於無奈罷了。”
“時辰不早了,我便先回了,丞相自便。”
回房,我讓風琴給我打了些洗澡水。
解開束胸,泡在熱騰騰的洗澡水中,隨手一摸身上便皆是傷痕。
女子習武,本就比男子更為辛苦。
可我一直咬牙堅持,嬤嬤從小就在我耳邊時刻提醒:“您是前朝公主,如今的王朝整個都是公主的敵人!”
“公主一定要努力變強,為皇上皇後以及其他五百餘人報仇!”
喝了點酒,有點兒頭昏腦漲。
我把腦袋也一點點埋在水中,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
兒時的血色場景到現在都曆曆在目,我身上背負著五百多條人命,這二十來年過得都很沉重。
快了,隻要再加把勁,我定能取了那狗皇帝項上人頭!
過了沒一會兒,我聽到了細微的動靜,像是有人偷偷進了房間。
我立刻浮出水麵,一抬頭,就見窗口跨坐著一個男人身影。
我嘴角一抽,直接朝著他的方向拍出一股水流。
“夜冥晨,你做什麼?”
我趁他迷了眼,立刻將裏衣披在身上,光著腳踩在地麵。
不等他反應過來,便徒手朝他襲擊而去:“找死!”
我並未直接鉗製初景深。
其實想想也很正常,他能一連兩次入我府中,還不被風琴發現,必然是會些武功。
隻是沒想到,武功會高到這般深不可測,他確定是從小就藥罐子不離手的病秧子?
因我衣服並未穿戴整齊,差點走 光。
在我拉緊衣帶的工夫,初景深趁機將我收入懷中。
他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夜冥晨,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心上人嗎?”
什麼心上人,不過是騙鬼的罷了,誰若信了才是大有問題!
我隻氣自己大意,著了這病秧子的道!
“初景深,你一連兩次不請自來,所謂何意?”
初景深眉頭挑了挑,月色下模樣越發撩人:“自然是有一事不明,前來問個清楚。”
我被他禁錮得緊緊的,隻能暫時忍著:“你想問什麼?”
他道:“你是真的心悅我?還是在皇帝麵前故意應付差事?”
我冷笑:“腦子有病就去找大夫,來我這做什麼!”
“我喜歡你什麼?病秧子?沒本事?還是你這瘦骨嶙峋的身板?就算我 日後恢複女兒身,也不會找你這種不太行的男子。”
其實初景深的身材挺好,就算我沒有上手去摸,也能感受到挺有力又堅實。
不過,我才不會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
初景深果真被我刺激到,強製性將我轉過去與他麵對麵。
“我不太行?你要試試嗎?”
他說著,竟然膽大妄為到直接棲身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