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前朝公主,是人人眼中的餘孽。
為了複仇,我改頭換麵,隱藏身份,隻為完成我最大的執念。
從小我做的所有事都在計劃之中,唯獨他是個例外。
那一夜,他為我擋箭:“公主,未來的日子裏,我希望你能快樂平安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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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前朝公主,最大的執念就是奪回王都,報複如今的皇室一族。
當年一場大雪,我族上下五百條人命無一生還。
我肩負重任,從小就有計劃地活著,我不能撒嬌,不能鬆懈,不能服軟。
嬤嬤告訴我,我必須負重前行,取了狗皇帝的狗命。
我扮作男子,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終於得了將軍一職。
一路上聽到不少人的稱讚:“夜大人可真是個好將軍!”
這一日,我班師回朝,百姓都自發地在街頭等我,隻為拜謝我打了勝仗。
我立於馬上,眉宇間皆是從戰場磨煉而來的堅韌與肅殺之意。
我先讓人帶我的東西回了將軍府,自己則是回宮領賞。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很高興,大手一揮賞了我很多金銀財寶。
“夜愛卿,戰場有你在,果然能讓朕在後方無憂。”
“今日朕許你免死金牌一塊,日後除謀逆重罪,皆可免死。”
對於任何人而言,這都是無上的榮耀。
我微微一笑:“多謝皇上。”
皇帝興致很高:“朕記得愛卿如今也過了二十,卻一直都未婚配。”
“朕瞧著眼下適齡千金許多,不知可有令愛卿動心之?”
我笑著婉拒:“多謝皇上好意,但臣誌不在此。”
皇帝見狀也不勉強:“罷了,今夜朕在宮中為愛卿設立了慶功宴,百官攜帶家眷都會前往,到時若有愛卿看重再賜婚也不遲。”
我斂下眼眸,不多時離開了皇宮。
身側有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侍衛——風琴,是我除嬤嬤外最為信任之人。
“公子,那皇帝還真是可笑至極,所謂免死,不過......”
我冷冷瞥了風琴一眼:“聒噪,莫不是忘了隔牆有耳?”
風琴知錯閉嘴,不再吭聲。
到了皇帝賞賜的將軍府,我剛回房中,便察覺到第二人的氣息。
我手腕一轉,軟劍已落入手中。
略過屏風,我見床上躺著個玄衣男子。
他麵如桃花,俊美不凡,氣度更是尋常人難以模仿,絕非普通人。
我眸子一眯,殺意從體內迸發:“你是何人!”
對方輕笑一聲:“夜冥晨,我是該喊你夜大人,還是......夜娘子?”
我心頭一顫。
隻見此人靠床裏麵的手中赫然拿著我的貼身衣物!
是一個繡著荷花圖案的肚 兜。
我頓時怒火中燒,一劍刺向他。
他翻身躲過,目光妖冶挑 逗地看向我:“姑娘家家,總是舞刀弄槍算怎麼回事?”
“你這樣,可真是讓我好生傷心。”
我再次提起一口氣,勢必要取他性命。
軟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紋絲未動,反而笑得更為燦爛。
“不愧是戰場上磨煉出來的將軍,不過......你不能殺我。”
我嘲弄地用劍尖挑起他的下巴:“是嗎?本將軍為何不能?”
他一臉無辜:“因為我的人還在外麵守著。”
“若是我不能毫發無傷地回去,他會把夜將軍身為女子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
“皇上向來多疑,夜將軍認為,這樣的後果,自己能夠抵擋得了嗎?”
我還是頭一次被威脅。
眼下是關鍵時刻,我是女子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
我強忍殺意,放過他:“說吧,想要什麼。”
此時不殺,也能再推個一時三刻,我有信心取他項上人頭。
他似乎看透了我,委屈地撇撇嘴:“罷了,誰讓我看上你這麼個沒良心的娘子呢。”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初景深。”
初景深......乃是老丞相嫡子,聽聞從小病懨懨,一直在寺裏養病,不怎麼見人。
我從未見過他,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就是這麼戲劇化的場麵。
我坐在桌前,多次打磨劍刃,初景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事,自然留不得。
風琴給我端了茶水和待會兒要穿的衣物:“公子,快到時間該入宮了。”
我微微頷首,一個病秧子而已,解決他應該不麻煩。
我換了一襲暗紅色的長袍,長發冠起,鏡子中的我也算高挑,模樣也很俊俏。
連喉結也都有故意捏造,所有人對我的男子身份都不宜有他,初景深到底如何懷疑我的?
“風琴,派人盯著丞相嫡子,若有不對,殺。”
風琴心頭一顫,不理解我為何會如此安排,卻還是答應一下。
“是,公子放心,風琴一定辦妥此事。”
今夜禦花園設宴。
許多文武百官都在恭賀於我,更是攜帶自家姑娘,想在我麵前嶄露頭角。
“夜將軍真是年輕有為,長得有這番俊俏,小小年紀就已然有這番功勳,當真令人佩服。”
“小女還未婚配,想來與夜將軍也是合適,小女自來敬佩將軍,日後咱們可要多多聯係。”
“夜將軍,別聽王大人說笑,您若閑來無事,不如改日就去我府上喝喝茶?”
我很討厭虛與委蛇的交談,隨意客套幾句後便落座了。
我正得聖寵,位置就在皇帝左手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無動於衷,隻是仿佛無意間從龍椅上劃過。
眼前的皇帝,德不配位。
就在下一秒,突然聽到太監在外頭通報的聲音。
“丞相公子到——”
我一愣,下意識朝著門口方向看過去。
果然看到了那道身影,殺意驟然迸發!
隻是被我生生忍了下來。
初景深得意地朝我抬了抬下顎,坐在距離我不遠的位置,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穿的與我為同色係的衣衫,相貌堂堂,一出現便吸引了不少千金小姐目光。
我聽到身後宮女竊竊私語:“這便是丞相公子?長的可真好。”
另一名宮女說:“我還是覺得夜將軍更好看,丞相公子雖好看,卻是個病秧子呀......”
我眉頭一皺,沒想到我身旁這兩個宮女倒是挺大膽,居然敢如此私下議論?
皇帝興致很高:“好好好,之前初丞相就總在這麵前嘮叨,說放不下自己的愛子。”
“如今看來,初家小子身體養得挺好?朕與你也許久未見了。”
初景深對皇帝行了禮:“臣參見皇上。”
皇帝擺擺手:“早就說了準你不用行禮,幾年不見,怎麼還跟朕客套上了?”
我漫不經心抿了口酒,眼神透著幾分威脅地盯著初景深,心中正在思索該怎麼樣借刀殺人。
初景深就像個騷狐狸,又騷又精明,他方才的眼神分明是在挑釁。
為了以防萬一,我必須先下手為強。
畢竟,隻有死人才能真的閉嘴。
卻不想,初景深會突然在大庭廣眾下提起我的名字。
“皇上,說起來,臣和這位夜將軍還有幾分淵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