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報救命之恩,我替夫君披掛上陣,廝殺三年。
卻在回府當日,莫名多了位小姑子。
丈夫憐她,婆婆喜她。
就連一雙兒女也親近她。
我一忍再忍落了個身死的下場,他們一家卻和和美美。
再睜眼,我回到初從疆場歸來的那一日。
我要他們全都死!
......
我叫沈禾晏,父親為救鎮國將軍以身擋箭而死。
鎮國公府感恩我,把我接進府中。
鎮國將軍,更是把我帶在身邊,與他的親孫子謝熠一同教養。
我與謝熠青梅竹馬長大,十八歲成婚,次年誕下一雙兒女。
長治十八年,邊境大亂,老將軍戰死,謝熠重傷未醒。
鎮國公府亂成一鍋粥。
我看著婆母一日比一日消瘦,毅然決然前往邊境。
迎回老將軍,照顧謝熠。
我一邊照顧謝熠,一邊學著安定軍心。
三月後,謝熠醒來,可惜傷了肺腑,需要長久靜養。
邊境苦寒,藥材匱乏,我命人送他回京,自己留下來替他執掌謝家軍。
臨別之際,謝熠同我說,“阿宴,辛苦你了,等我回來。”
可這一等就是三年。
我從被人輕視的將軍夫人走到敵軍聞風喪膽的鬼將軍,依舊不見謝熠回來。
我以為是他傷勢過重,未曾有過任何懷疑。
直到邊境徹底安穩,我奉召回朝。
才知道家中莫名多了位小姑子。
重生歸來,我接下聖上賜的長寧將軍之位,正式接管謝家軍。
上輩子,我以女子不能擔此重任,拒絕了聖上的賞賜。
聖上怒我不爭,卻依舊多次私下召見我。
他說,“什麼女子男子,這將軍之位,有能者居之。”
就連我被害身亡,謝家要一張草席隨意將我下葬。
也是聖上命人敲打謝家,最後以長寧將軍的身份入葬。
我望著高坐上的人,雙手接過聖旨,“微臣定不負聖恩。”
回到鎮國公府,正趕上午膳。
我示意半夏攔下想要去通報的下人,徑直走向正廳。
陽光正好,從四周的窗欞中撒向廳中的圓桌。
屬於我的位子上坐著一位青衣女子,眉目柔和,巧笑倩兮。
她執著銀筷,體貼的為謝熠夾菜。
兩人相識一笑,又側開目光。
婆母,兒女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笑意打趣起來。
上輩子,也是這樣一幅場景,我是怎麼做的呢。
哦,我是直接掀了他們的桌子。
第二日,京中便傳出我自恃功高,不把謝家人放在眼中。
我是謝家救回的孤女,在外人眼中,是謝家給了我活命的機會。
我如此做,便是不懂恩情,狼心狗肺。
後來,我便被京中的貴婦圈排擠,任我如何低聲下氣都不行。
這輩子,桌子我就不掀了,我怕累到手。
我在門外站了片刻,輕咳一聲跨過門檻。
廳內和諧的氣氛忽的安靜下來,眾人神色一驚,手中的筷子爭先砸落桌麵。
他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言語。
我笑著打破沉默,“母親安好,阿熠身子可痊愈?”
婆母看了一眼謝熠,慌忙起身,拉住我的手,“安好,安好,倒是這些年委屈你了。”
她又看了眼我身後,“陛下沒有留你在宮中用膳。”
我不可查的推開她的手,“留了,不過我掛念你們,便拒絕了。”
說罷,我眼神疑惑的看向坐在我位置上的女子。
謝熠見我投去視線,主動介紹起來,“阿宴,這是雲落,回京的路上救的一醫女,母親喜她便收做義女。”
“雲落見過嫂嫂。”雲落微微欠身行禮,儀態端莊。
什麼義女,是婆母怕我歸來,拿捏不住,往謝熠身邊送的貼心人。
她溫柔乖順聽話,又懂得察言觀色哄取信賴,自是比如今我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鬼將軍讓眾人喜歡。
“起吧。”我點點頭,“既然是母親的義女,便是我和阿熠的親妹妹,在府中有什麼不妥一定要跟我說。”
“母親,沒有不妥,落姨如今是祖母的義女,府中可是人人都喜她敬她。”沈青瑤跳出來說。
“況且,祖母更是把管家權都交給落姨了。”
“是嗎?”我拍拍她的腦袋,刮了她一眼,“青搖長高不少,這三年可有好好習課。”
聽見習課二字,沈青瑤麵色沉下去,往後退了兩步,躲到雲落身後。
我見她如此,便知又如上輩子那般,便也不想在多管。
我又跟著他們挨個說了幾句話,便以有些勞累,告辭回到自己的院中。
謝熠送我到院中,一路相顧無言。
我知道,他現在早已和雲落有過首尾。
並且,全家人也都知道。
“阿熠,今日我累了,不能照顧你,你要不先去廂房住一夜。”
他聞言,如擺脫什麼束縛般,眉目揚起,“那阿宴好好休息,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我安穩睡了一日。
翌日清晨,化了一個滄桑的妝容,去婆母的院子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