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龐大虎笑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陳玉飛眼中寒芒逼人，死死捏住龐大虎的下巴。

一字字道：“我隻有一個問題！當年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

“呃....呃....”

龐大虎全力掙紮，最後還是徒勞。

沒等到回答的陸玉飛，手上力氣越來越大。

龐大虎雙眼外凸，感覺下巴已經沒了知覺。

半張著嘴，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除了雙手徒勞的拍打外，再想不到其他辦法。

這個時候，一直在院裏觀望的陸天鵬快步跑了出來。

攥住陸玉飛的手腕，勸道：“有話慢慢說，千萬別傷了大虎。”

陸玉飛不僅沒鬆，反倒是又加大幾分力氣。

冷笑道：“傷他？必要時，我甚至可以隻接捏死他！”

“嘎嘣...嘎嘣.....”

龐大虎下巴發出碎裂前的悲鳴。

陸詩詩見狀，有些害怕的躲到了陸玉飛身後。

被女兒一碰，陸玉飛怒氣頓時消散了幾分。

他不想在女兒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什麼陰影。

鬆開手，冷冷看著龐大虎，問道：“說！當年你有沒有害我亡妻！”

剛緩一口氣的龐大虎，猛地一個激靈。

他既詫異又恐懼的看著陸玉飛。

腦中開始恍惚。

眼前這哪是之前在龐家莊混吃等死，靠著命好，娶到漂亮媳婦的陸家廢物？

陸玉飛此刻的眼神，像是能將他的心穿透。

整個人的氣勢，更是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似乎說錯一句話，做錯一個動作，自己就會命喪當場。

慌忙將目光從陸玉飛臉上移開。

正要解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串雜亂的腳步聲。

七八個打著火把的村痞，快步走了過來。

“龐老大，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是不是姓陸的不長眼？要不要我們替你教訓一下？”

“誰惹我們老大不高興了？”

幾人這麼一喊，原本安靜的莊子熱鬧了起來。

不少人走出門，站在不遠處朝陸家的方向指指點點。

劉雪梅也不在屋裏待了，三兩步跑出來。

推搡著陸玉飛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道歉啊！虎哥，他在外麵呆的久，不了解情況。一會兒讓他陪你幾兩銀子，請兄弟們喝酒。還請你高抬貴手，別跟我們計較。”

龐大虎還沒能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聞言十分尷尬的笑了笑。

劉雪梅不說話還好，自己還能忽悠幾句，找個台階下。

她這一開口，周圍人都知道是陸玉飛得罪了自己。

在手下麵前，他又拉不下臉認慫。

這時，一個壯漢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拿在手裏顛了顛，仰著脖子衝陸玉飛說道：“你這個廢物，也敢得罪我們老大？說，這件事你想怎麼解決？”

陸玉飛記得此人叫龐衝，由於長得高大，曾被安城的一名武師看中，學過幾年的功夫。

他不理解龐衝這種人，為何要自甘墮落，與龐大虎混在一起。

想到這，臉上透出鄙夷之色。

龐衝看在眼裏，氣道：“你什麼表情？再這麼看我，信不信我給你腦袋上來一下？狗屁東西，也敢瞧不起我？”

劉雪梅賠著笑臉，站在陸玉飛身前：“小叔，花錢消災啊....”

陸玉飛微笑著點了點頭。

龐衝見狀，頗為滿意：“這還差不多！聽說你這次回來，帶了不少錢。賠個十兩請哥幾個喝酒，不過分吧？”

龐大虎心裏一驚，剛想叫他少說幾句，就見陸玉飛笑的更燦爛。

隻不過那笑容，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分。”陸玉飛伸出手，“讓我看看你手上石頭有多重，我給你賠個差不多大的。”

龐衝順手將石頭扔了過去。

其餘幾位村痞，都是一陣嘚瑟。

“你還不算瞎。”

“以後有什麼事，找我們龐老大。”

“對呀，隻要你付得起錢，我們龐老大絕對幫你解決麻煩。”

龐大虎聞言，臉上紅一陣紫一陣的。

陸玉飛顛了顛石頭，轉頭對陸詩詩道：“你先回屋。”

陸詩詩眨了眨眼睛，懂事的點了點頭。

龐衝不悅：“回什麼屋，你應該叫著小丫頭去拿......”

突然，他的話全堵在嗓子眼，額頭也不知不覺沁出汗珠。

不知是不是學過幾年功夫的原因，從小丫頭進屋那一刻，一股強烈的危險感就直竄心頭。

陸玉飛臉上笑容不減，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閻王索命。

龐衝咽了咽吐沫，本能的想要後退。

猛然間，眼前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接著耳中聽見“砰”地一聲悶響。

他腦袋一陣恍惚。

一股溫熱的感覺，逐漸從額間下移。

周圍人瞪大了眼睛，似乎難以相信看到的一幕。

陸玉飛笑道：“夠不夠？”

龐衝僵硬的抬起胳膊，在自己額頭摸了一下。

終於血紅色的刺激下，他反應過來，怒吼道：“狗東西！你敢動你爺爺，老子跟你.....”

“砰砰砰.....”

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打斷話音。

陸玉飛拿著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龐衝腦袋上。

這一刻！

他將之前壓在心裏的種種怒火，種種不快，全都發泄了出來！

剛才叫囂不斷地村痞們，這會兒都是麵如死灰。

龐大虎更是渾身哆嗦，大氣都不敢出。

至於看熱鬧的人，早就退到了三仗之外！

陸玉飛硬生生將龐衝砸倒在地，怒吼道：“夠不夠！說話！夠不夠！夠不夠！說啊！就問你夠不夠！！！！”

他每問一句，便伴隨著一聲石頭撞擊腦門的悶響。

“啊！！！！夠了！夠了！饒命啊！！！”

奄奄一息的龐衝，嘴裏爆發出響徹夜空的慘嚎。

陸天鵬如夢初醒，拚命攔住陸玉飛。

吼道：“停啊！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劉雪梅又是“嗷”一嗓子，坐在地上哭喊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殺人啦....”

“轟！！！！”

沉浸在震驚中的村民，這一刻瞬間炸鍋！

“住手！”

“姓陸的，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還有沒有王法啦.....”

“要殺人了！快去通知莊主！”

立即有幾個腿腳利索的，朝旁龍安家跑去。

陸玉飛扔掉沾滿血的石頭，居高臨下看著龐衝：“夠了就好！下次，要錢記得找塊大點的石頭。”

龐衝躺在地上，腦門鮮血如注。

陸天鵬緊張道：“玉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說著，偷偷使了個眼色，示意陸玉飛看看周圍。

陸玉飛掃了一眼，發現周圍村民不僅怒目而視，還隱隱將陸家門口圍了起來。

他一指龐衝，問道：“他訛錢，我難道不該教訓？”

沒人吭氣，氣氛顯得更加緊張。

陸玉飛見狀，譏諷一笑：“難道就因為他姓龐，你們就選擇幫親不幫理？”

村民們聞言，也都忍不住了。

“你打人就是不對！”

“這是龐家莊，還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在這耀武揚威？”

“把人傷成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每個人都是以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質問著陸玉飛。

至於起因，似乎沒人在乎。

陸玉飛見狀，臉上掛著挑釁般的笑容，衝人群中的龐大虎勾了勾手指。

問道：“龐衝是你的人，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龐大虎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就見劉雪梅突然朝自己衝了過來。

“虎老大，你什麼都別說了！人是陸玉飛打傷的，你要報仇就找他一個人！要錢也找他！他有金葉子，龐衝的湯藥費問他要！”

龐大虎渾身一哆嗦，猛的甩開劉雪梅的手。

龐衝就是因為要錢，差點被陸玉飛用石頭砸死。

這錢，他敢要？

就在這時，人群突然讓出一條路。

龐哲軒手拿折扇，冷臉走到龐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