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君知道春琴看到了,也沒做聲,自己動手繼續將裏衣脫掉。
如此,那滿身的青紫便完全暴露在外麵。
顧顏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跡,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這副皮囊本就嬌嫩,平日裏不小心磕著碰著都會留下紅痕,更何論那人今日又那般凶狠,哪怕此時稍稍回想都足以讓她為之顫|栗。
“小姐!”春琴似乎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雙眼心疼得通紅,又氣急了,“誰敢如此欺負您,奴婢要殺了他!”
顧顏君淡聲道:“秦王。”
先帝幼子,十四歲上戰場,征戰十年,無往不勝,所向披靡。
大晉大半的兵權都在他手中,連當今聖上都對他忌憚十分,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動他分毫?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主動招惹。
“秦王?可就算是他,他也不能這樣啊!他為何為何......”春琴生生急哭了。
“是我主動的,隻有他能救表哥。”顧顏君將自己泡進熱水中,平靜地說道。
聞言,春琴更是淚流不止:“小姐,您受苦了。可是大少爺若知道您用自己換他,必然也是不肯的。”
“事已至此,沒必要再讓表哥知道。此事目前隻有你和秋書知曉,也莫要再告訴旁人了。”顧顏君叮囑,“否則若是傳出去,隻怕會惹來滅頂之災。”
春琴忙點頭,卻還是憂心忡忡:“可是您與四皇子的婚約怎麼辦?”
她家小姐那麼喜歡四皇子,如今出了這事隻怕是難過萬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提起蕭承璟的時候,顧顏君神色中竟帶著幾分厭惡:“那便作罷。”
若是可以,她想直接利用她委身秦王這件事,將她與蕭承璟的婚約毀了,可是蕭墨斂那個男人太過危險,除非蕭墨斂自己同意,否則她絕不敢在他背後搞小動作,乃至利用他。
可是她也知道,蕭墨斂絕不會同意。
所以她與蕭承璟的婚約隻能再另想辦法毀去。
“你方才說三日後長公主生辰宴?”顧顏君突然問道。
春琴愣了下回道:“是,今早蘭馨院那邊傳話過來的。”
蘭馨苑,即她繼母姚氏所住的院子。
顧顏君點了點頭,思及前世在長公主生辰宴發生的事情,眼底一片晦暗。
三月十五,接連下了數日的春雨也終於停了。
此時還早,但長公主府內卻已經聚滿了幾乎所有京城裏有頭有臉的官夫人和小姐們。
所有人皆是華服加身、翠圍珠繞,看著極為雍容華貴,又或是明豔動人。
如此,同樣一身盛裝的顧顏君倒不顯得太過突兀。
隻是她離京十年剛回來,又是未來的四皇子妃,眾人對她難免好奇。
“那就是永樂侯府的那位嫡長女,未來的四皇子妃?怎麼看上去與傳聞不符啊?”
傳聞永樂侯府嫡長女雖然母親是商女出身,卻生得傾國傾城、鐘靈毓秀,端莊萬方。
“傳聞素來容易誇大,倒也不稀奇。”
“隻是就算如此,她這般也未免太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