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正在派發傳單。
他向我走過來,將傳單遞給我,嘴裏說著麻煩的話。
他的笑容極具感染力,讓我接過傳單後,還是不免恍惚。
五年前的顧裴,還會幹發傳單這種活?
我還以為他雖然出身貧寒,心氣卻很高,怎麼也不會幹這種風吹日曬的活計。
我麵無表情地對還站在麵前的顧裴道:「麻煩讓讓。」
顧裴讓開,我也順利進入小區。
自從發現顧裴出軌後,我就後悔了。
哪怕這人笑起來再像徐念白,也終究不是徐念白
重來一次,我不會再跟他扯上關係。
他自己也好自為之。
13.
我不再跟顧裴接觸,顧裴在我麵前出現的頻率卻越來越高。
這讓我不免思考,難道上一輩子這個時候,我跟顧裴這麼有緣分嗎?
上輩子將顧裴送到我麵前的人組局,特意邀請我。
「你天天往醫院跑,心情不抑鬱?」
我磨牙:「見徐念白,我怎麼會抑鬱?」
那人立刻道歉。
「出來玩玩吧,徐念白讓我叫你的。你總往他那湊,他怕你憋壞了。」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看向床上的徐念白。
「徐念白,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徐念白正為我削蘋果,聞言淡笑著搖頭。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心裏堵得慌。
「我就想在你身邊呆著。」
「可我想讓你多交交朋友。乖,聽話。」
因為不想不聽徐念白的話,我還是去了。
然後就看到了跟在那位好友身邊的顧裴。
我立刻沉了臉。
14.
好友名叫沈沉,見我將視線放到顧裴身上,如上輩子那樣將人介紹給我。
「這是我最近認識的朋友,叫顧裴,你覺得怎麼樣?」
顧裴昨天不小心跟我撞了車,此時見到我,一臉驚訝。
「葉小姐,真巧啊。」
巧個屁。
我看著顧裴那雙跟徐念白無比相像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是挺巧的。」
之後的時間裏,顧裴被沈沉推著,在我身旁坐下。
我手機亮了一下,是沈沉發來的消息。
-他跟徐念白挺像的,是吧?
我回了幾個字。
-你是在侮辱徐念白。
熄滅手機,旁邊的顧裴在跟我搭話。
「沒想到葉小姐就是沈少爺那位尤其看重的好友,那你是A大的學生?」
我回答的不鹹不淡:「嗯。」
已經足夠敷衍,顧裴卻仍不放棄。
「我是A大電影係的,怎麼沒在學校見過葉小姐你?」
「因為我有私教。」我皮笑肉不笑,「我連同班同學都沒怎麼見過,更何況你一個路人?」
顧裴臉僵住。
沈沉察覺到不對勁,忙上來緩和氣氛。
「顧裴,你不是對電影很有心得嗎?葉淺喜歡看電影,你們聊聊最近上映的幾部電影吧。」
我嗤笑道:「突然也不是很喜歡看電影了。」
對顧裴的不待見如此明顯,我想,懂得都懂。
15.
顧裴到底還是沒再湊上來。
沈沉對足球很感興趣,正好這段時間是世界杯開展的時候,他就直接在包廂內看起了球賽。
他自然要下賭注。
在他要下注的前一刻,顧裴也下了注,是1:9勝率中,1的那一方。
沈沉嘴快:「顧裴,你既然不懂球,那點錢也別拿來下注了吧?」
在一群富二代中,本就難掩局促的顧裴聞言,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尷尬地笑了笑。
「我就想試一試。」
我沒錯過他眼中閃過的狠色。
好一個試一試,誰試一試能把自己一星期的生活費試進去?
我抿了抿唇。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
16.
這一晚上,顧裴靠下注贏了一大筆錢,引得沈沉等人最後都跟著他走。
問起原因,顧裴隻說:「最近運起太好了吧。」
我就笑笑不說話。
沈沉看我。
「葉淺,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
我聳了聳肩,「錯過了根本不差的錢。」
沈沉罵我。
「你他媽的就是錢太多了。」
我打了個哈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顧裴重生的事已經確定,他既然將我當成獵物,也別怪我往他心上插刀。
酒局散場,我在酒吧外吹散身上的酒氣,顧裴從身後追上來。
「葉小姐.......」他低著頭,態度很是謙卑,「如果今天晚上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我眯起眼,「你怎麼知道我小肚雞腸?」
顧裴:「......」
他似是壓抑著什麼,聲音有些沉。
「那敢問葉小姐,我做了什麼事?」
「你其實什麼也沒做。」
我扯過他的領帶,迫使他隻能看向我。
而後笑容和善,笑意卻不達眼底,「隻是不該出現在我麵前,顧影帝。」
17.
坐上車,我將顧裴甩在了身後。
至於他之後會做什麼,就不是我關心的了。
徐念白的生日即將到來,我想在那天跟他結婚。
隔日聽到顧裴的消息,是他竟然休了學,在沈沉的引薦下進入了娛樂圈。
據說正在拍一部小成本網劇,這很難評,我隻能祝他成功。
18.
我說要跟徐念白結婚,這事引來了所有人的反對,包括徐念白。
「我活不長了,淺淺。」他歎息著,說出赤luoluo的事實,「我不想耽誤你。」
我倔強地看著他。
「徐念白,就是因為你還沒死,我才要抓緊時間嫁給你。」
徐念白啞口無言。
從小到大,他都說不過我。
我繼續纏著他,要在生日那天跟我舉辦婚禮。
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推開,有人闖了進來。
「葉淺!」這聲音十分憤怒,「你竟然背叛我!你這個賤人!」
是顧裴。
我轉頭看去,顧裴大步進入病房,怒視著我。
「你不是喜歡我?現在又要嫁給誰?!」
我冷了臉,從椅子上站起來。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顧裴沒動,他死死盯著徐念白,咬牙怒斥:「奸夫!」
徐念白皺眉,沒有理會他。
而是看著我。
「淺淺,他是誰?」
能是誰?
我咬咬牙回:「一個不相幹的路人。」
「葉淺啊葉淺,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顧裴青著臉,「你會跟一個路人躺在一張床上?會跟他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