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月:"皇後......會很不自由的吧,還是郡主好。"
聽了這話沈鈺眼睛一亮,似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滿眼是星河
沈鈺:"那擇選後我家便正式上門說親如何?"
果然如此,李望月不禁扶額暗感,這孩子沒毛病吧
李望月:"可是我才十五歲,哪兒吸引了你?"
沈鈺:"你站在人群中隻那一眼,我便瞧見了光。"
沈鈺:"既見佳人,雲胡不喜。"
此時的李望月隻想大翻白眼,她是奧特曼吧,還能成為光,散發光
沈鈺:"年歲是小事,定親後我等你及笄,我也可考取功名,成家立業總要先行一樣。"
李望月:"可府內皆是阿兄說了算,沈家哥哥還是親自與我阿兄說吧,此事就此揭過,莫要私下提及。"
沈鈺:"我是懂得的,還請郡主放心。"
李望月:"再跑一圈我便回府了。"
沈鈺:"在下願陪郡主策馬。"
說是一圈就一圈,絕對不會多,這些日子榮王府都忙著李雲幕的事情,她院子的人卻一點也不少,還新派了一隊侍衛,一天三班輪值,蒼蠅混進來也難
李雲幕再如何忙碌,也不會忘記他的寶貝妹妹,去彙安前親自將她送入宮內
李雲幕:"我去兩三月便回,宮中不比榮王府,皇太後也不在,陛下可護你一時,卻不能時刻看護你,且莫要輕信旁人。"
李望月:"阿兄,你放心去娶嫂嫂吧,誰會冒死欺負我?"
李雲幕:"再胡說便和宮學說你多一半功課,真是越來越沒正形了,日後若是嫁了當如何?"
李望月:"阿兄才不舍得我嫁人,隻怕是來個提親的,能追著打到二裏地。"
此話不假,這京師誰能與之相配?放心的人家隻有李昶衍,可他又不想她嫁入皇家
也罷,隻要不是她所喜歡,他養她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女幾:"郡主金安,婢子女幾是陛下派來伺候起居的。"
李望月:"起來吧。"
女幾:"謝郡主。"
沒一會兒李溫兒就來了,她準備了小糕點,女幾在一旁伺候
李溫兒:"代詩適的事你可聽說了?"
李望月:"入宮?這種大事想不知道也難,況且她都好久不來宮學了。"
李溫兒:"不是的,是說她會成皇後,皇後啊!那是我嫂嫂,我可不喜歡她。"
對於代詩適的討厭她一點也不掩飾,李望月放心她將所有都和她說了,李溫兒還猶豫過要不要告發,可她們又沒有證據
兩個姊妹正聊著今日的書法作業,隨即便傳皇帝來了,李溫兒正在教她寫瘦金體,她那字實在看不下去
李溫兒:"陛下萬安。"
李望月:"陛下萬安。"
眾人行禮後侍女們便都退了下去,隻留一個女幾斟茶伺候
李溫兒:"皇兄,你的瘦金體最好看,還是你來吧。"
李昶衍:"嘉陽喜歡瘦金體?我記得你一直寫的簪花小字。"
李望月:"女傅說多學學總無措,無事便跟長公主練練。"
李昶衍:"寫得倒也可以,這處也可以這樣......"
說罷李昶衍便繞到她背後,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帶著她,他能清楚地看見她右眼下那顆痣,靈動的眼睛點綴著根根分明的睫毛,他握著她的手練字,她眼睛中隻有那點作業
李望月:"陛下的字果真是最好的。"
李溫兒:"那可不。"
李昶衍:"你若想學字可來尋我,想看書可以去藏書閣。"
李望月:"謝陛下。"
李昶衍:"怎這病了一場還和朕客氣上了,脾性更是翻了一轉,不過這也好。"
她見著眼前兩個人笑著,自己卻一頭霧水,她又沒有前主的記憶
李昶衍:"有任何不習慣便去找女幾,你還是住雲嬌殿,離溫兒近。"
李望月:"喏。"
不久他便被大臣尋走了,他還要去操心這個天下
李昶衍:"周女傅,馬上便要擇選了,宮學皆是勳貴家中之女,功課可難些,這樣才能瞧出高低。"
周予菁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按著字麵意思便是,這次皇後人選要在宮學裏擇,便是想看誰有這個能耐,看來傳聞有假,不過皇帝的心思誰也猜不準
周予菁:"喏。"
除了答應,她也別無他法,每次皇帝以來就是諾諾諾個不完,回去後她便連夜翻書,提前準備好了功課
李溫兒拉著她便往藏書閣去,皇帝也正在,還有便是代詩適,她正在研磨,瞧見了李望月也來了,那表情是說不出的滋味
李昶衍:"功課這麼難?"
李溫兒:"對啊,還要畫植物呢。"
李昶衍:"朕記得藏了好幾卷畫,幫你們找找吧,我去二樓瞧瞧,嘉陽可要跟我一起上去。"
李望月:"啊?"
李溫兒:"那甯甯上去吧,上頭畫多。"
本還想著皇帝是不是故意欺負她,他身邊光貼身跟著的就十來人,可這並沒道理,更解釋不通,直到她到了二樓,是真的多
李昶衍牽著她的手,像個稍微大一點的哥哥,拉著她往裏走,幾個黃門都在外頭找
皇室也不愧是皇室,藏書多得驚人,樓下不過是冰山一角
兩人分了一個架子找,李望月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興衝衝跑過去卻又與李昶衍撞在了一起
李昶衍:"嘉陽莫不是故意撞進朕心尖兒的?"
李望月愣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解釋
李昶衍:"再撞一次朕便要把你搶來陪朕一輩子。"
李望月:"陛下......"
李昶衍:"逗你的,可是找到喜歡的了?"
她連忙展開畫卷扯話題
李望月:"我喜歡這張。"
李昶衍:"喜歡便拿,我的畫閣都歸你。"
皇帝都這麼土的嗎?還是她想多了,一時最快便笑著說了句
李望月:"那長公主豈不是要生氣了。"
李望月:"少說要不理我兩天。"
李昶衍:"那就悄悄的,隻你我二人知道。"
有腳步聲靠近了,李望月也不知那人聽到沒有,她可是每天堅持刷視頻四小時以上的人,閱人無數,豈是幾句情話能收買的,姑且覺得他隻是把她當妹妹寵,想來平時他也是這樣說話的
何決內監:"陛下,林太傅的畫都找來了。"
這個人李望月知道,全天下隻有一個林太傅——林如忠,最擅長的便是畫植物,榮王府書房便有一副竹子畫,正是出自他手
李昶衍:"都送去郡主殿中,方便長公主與郡主臨摹學習。"
何決內監:"喏。"
李望月:"謝陛下。"
李昶衍:"都說了,與我,不必客氣。"
說罷便把玩著一串珠子往樓下去了,用過晚膳後李望月回到雲嬌殿,她始終無法入眠,正揣度著李昶衍今日的話時,外麵下起了小雨,她光著腳丫匆匆跑到窗戶邊,推開窗外麵劈裏啪啦的聲音更響了,回廊上守夜的侍女正在換崗,左手打著燈籠,右手提著一把油紙傘,還抖了抖傘上的水,小心翼翼地快步走來,雨珠子打在外麵的葉上格外美,一時間看走了神,一覺醒來已經快到晌午了,醒來時她已經回了榻上
李望月:"嬤嬤昨晚你來過?"
福嬤嬤:"不曾,怎麼了?"
清玉:"回郡主,昨夜是陛下來過,那時陛下瞧見你趴在窗邊睡著了,幸虧雨不大,是陛下見你抱回榻上的。"
李望月:"陛下?"
福嬤嬤:"原是這事,本不是大事,昨夜陛下來避避雨的。"
皇帝居然也會淋到雨,她還以為,皇帝無所不能,有十七八人給他撐傘,這才像個皇帝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