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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殿下快更新皇後殿下快更新
嘉月廿捌

第1章 歲歲常安·壹

“有人出事了!”

某新開發的景區成了最近的熱搜,花三億打造了人工湖下沉式酒店,開業入住酒店就可永久免費使用人工湖潛水

因為酒店氧氣瓶問題和員工疏忽,一位潛水愛好者在氧氣泄露後,工作人員卻沒有及時發現,女孩子直接沉到了水下

兩耳已經聽不見聲音,離岸邊越來越遠,她卻沒有再掙紮的力,氣鼻腔湧進了水,但逐漸失去刺痛感

再睜眼,她隻感覺一陣頭暈腦脹,像高燒四十度,快死了一樣難受

福嬤嬤:"清玉快去稟殿下,甯甯醒了。"

清玉:"喏"

清玉欣喜地拎裙子往外跑,她被人扶起來,四人圍著她噓寒問暖,她幹啞著嗓子

李望月:"水......"

她環視著四周,不知道這裏是哪家醫院

三麵屏風床榻,掛著冬梅暗紋紗幔,不像是醫院,更像是一家網紅民宿

兩個穿著一樣粉嫩的人將她扶了起來,一個老人家將她扶了起來,她非常難受,雖然很想喝水,但也隻小飲了一口,四周陳設和人們的穿戴太怪異了

福嬤嬤:"五娘終於醒了,覺著身體怎樣?"

李望月:"你......叫我什麼,五娘?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

她啞著嗓子,說話都覺得幹澀,帶著疼痛感

醫官看過後說著些什麼藥材,還有休養之類的詞彙,但大多聽不太懂

不久又進來一個噓寒問暖的人,他略皺著眉,給她理好被褥,叮囑了幾句,他低聲說著些什麼,但她昏昏沉沉地很快就睡著了

夢裏似乎有人在喊她

李望月:"娘子,娘子......"

段甯:"你是在叫我?"

李望月:"正是。"

轉眼遍出現一個可愛的女孩,大致隻有十三歲的樣子,穿著綾羅綢緞,滿眼都是委屈

李望月:"你可以幫我嗎?因為隻有你可以幫我了。"

段甯:"為什麼是我,這裏又是哪兒?"

李望月:"這是北秦,我姓李名望月,是這榮王府內的郡主,第五女,大多也稱我五娘,這次入宮,本是賀太後之壽,沒想卻被人推入湖中。"

李望月:"那人是代太傅之女——代詩適,我隨不曉得為何你會變成我,但事已至此,隻能煩請娘子幫我這一個忙了。"

說著便跪下行一個大禮,隨即又消散得不知蹤影

猛然醒來,她頭上又快熱帕子,一旁有人守著她,見她醒了便立即站了起來

清玉:"郡主可算是醒了,郡主可還記得清玉?"

李望月搖頭並不作聲

清玉叫了守著的婢子去傳大夫,又吩咐人去找福嬤嬤,隨即將她額上的帕子拿下來

清玉:"醒了便是好事情。"

李望月:"你叫清玉......這裏......"

清玉:"這是榮王府的寶月樓,郡主前些日子落水得了離魂症,不過天爺還是眷顧著郡主的,郡主如今萬無一失便是好的。"

她忽然憶到了方才那個小孩說的話,再聯係她看的無數穿越、快穿、穿書的小說或電視劇,穿她是知道了,她這是穿到了哪個時空卻不明白,她不是學曆史的,雖是隻曉得那些初高中曆史知識,但不至於差到這般地步,物理渣隻能胡亂猜想

這些時間,她一日日熟悉這個世界,那些看不太懂的文字要逐字逐句地去學,她在亭子裏啃書,金烏一點點落入遠山中的巢穴,福嬤嬤領著兩個婢子掀簾進來,端著燭台小心點亮

斜陽照入深深的庭院,竹編的簾子垂放至人額前,紗簾也垂下來,這樣光線照進亭子裏不刺眼,也不會讓風吹得大了,爐香靜靜燃燒著,香煙像遊動的青絲般緩緩上升,院子的花兒開得正好,遍地都是綠意盎然,遠處高高的樓台在蒼翠茂密的樹叢中若隱若現。暖風亂撲在行人的麵上

福嬤嬤:"五娘,殿下說一會兒會過來,估計是殿下來囑咐二十生辰宴上的事情的。"

她來這已有兩月之久了,她也能瞧得見,李雲幕是真心疼她這個阿妹的,府內說有好的必定會全部送到她院兒裏頭

這兩個月裏,福嬤嬤也同她講了些事情,榮王府內共住著他們兄妹、二房和三房的人,二三房是先榮王的妾室,先榮王共留下兩子三女,先榮王為國戍邊而戰死沙場,新帝是先榮王這個義父兼師傅扶持起來的,新帝便下旨許榮王府世襲罔替

榮王府有三女,但郡主這身份僅她才有

此時婢子正在上晚膳,李雲幕擁書而入,全是他尋來的書

李雲幕:"聽福嬤嬤說,今日你又看了一整日書?"

李雲幕:"都看了些什麼書?"

李望月:"全是曆史方麵的,也有些詩詞集之類的。"

李雲幕:"那要尋個人教嗎?那些老夫子寫得晦澀難懂。"

李望月:"我隻是瞧瞧字,打發時間讀讀而已。"

李雲幕:"那好,要是不懂便來問我,可曉得府裏的路了?"

李望月:"曉得的。"

李雲幕:"曉得也要帶著人出院子,走沒了我去哪兒尋這麼乖巧一個阿妹回來?"

李雲幕:"過些日子你溫家姊姊溫如櫻會來,每年都來的,前些日來了信,說快到了。對了明年七夕後你便及笄了,有樁口頭婚約,按常例,明兒沈家也要來人的,也就是與你口頭上定親的那位沈家嫡孫,若你不喜便同我說,阿兄替你否了便是。"

李望月:"曉得了,阿兄最好了。"

忽然又提了一句

李望月:"那從前我可喜歡他?"

李雲幕愣了會兒,從前自家妹妹鮮少這樣活潑,因為養在皇太後身邊過,小小年紀便癡迷看些佛經,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榮王府不不曾逛完過,自這一病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換了個性子也是福了,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李雲幕:"嗯......不好說,各占一半吧。"

自他十八歲那年,先榮王離世以後,他每日都忙著維護榮王府的利益,妹妹長大了,和他都是少言寡語

用完膳李雲幕親自教李望月寫字,為了學字,她正好以醫官口中的失魂症為由,李雲幕給她找了很多本字帖,和各類書

將她哄睡著了,李雲幕悄悄給她蓋好被褥才出了寶月樓,打著燈籠便獨自往書房方向走

翌日一早福嬤嬤就將她拉起來洗漱妝扮,清玉端著新做好的曲紅織金白桃花羅裙,裏頭是白色的上襦,袖口有一支桃花,再配了一個荷葉綠半袖,發髻上繞著金鈴紅繩,簪著對纏花,看著端莊大方又可愛

清玉:"郡主,殿下說他在書房等著你呢。"

救星來了,李望月連忙以此為由,製止梳妝侍女和福嬤嬤換個更高難度發髻的想法

繞著廊下小跑著,剛要推門而入,門卻開了,這一落空,險些沒站穩

福嬤嬤:"郡主慢些跑,磕著了如何是好。"

福嬤嬤見了門裏頭的人,立馬就行禮

福嬤嬤:"陛下萬福金安。"

隨即四下都跪下行大禮,李望月也跟著行禮,看著行禮姿勢還有些笨拙,李望月也不以為然,她覺得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大致都是這樣的

李昶衍:"都起來吧,咱們的嘉陽小殿下是真長大了,這才一年不見又好看了,雲幕你可是太寵她了,這禮儀還要好好學才是,就幾月不見,怎行個禮都笨笨的樣子。"

李望月摸不清前主與相熟的人溝通方式,似乎沒人告訴小皇帝她沒了記憶

李昶衍:"倒也可愛。"

小皇帝補的這一句,她覺得皇帝與前主估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妹,且關係不錯

李雲幕:"陛下,她家中寵慣了,上次落水得了失魂症,這正要重新學,今日光教字便忘了教禮儀規矩。"

李昶衍:"重學?"

李昶衍:"也好,重新學學,別讓她看佛經什麼的,把榮王府的經書藏了。"

李雲幕:"喏。"

李昶衍:"有時間了就進宮來陪我看書,如何?"

李望月:"陛下有很多書?"

李昶衍:"那是自然,書盈四壁。"

李望月:"喏。"

聊完後皇帝李昶衍才離開,李雲幕也吩咐,禁止外傳李昶衍來過榮王府

想來或許是因為他是皇帝吧,李望月看電視劇時,皇帝就時常悄悄地溜出宮,出宮門帶的都是心腹,就怕有人泄密

前院已經開始收禮單子了,李昶衍私下給了禮,還備了份送到榮王府

廊下李雲幕指著外麵的馬車,抱著李望月低聲說

李雲幕:"那個藍銀衣裳的就是了,叫沈鈺,沈國公就這一個孫,寶貝得很。"

門外臣門若市,無論是熟識的,還是不熟識的,湊到一起都會閑聊恭維幾句

沈家下了馬車正巧遇上了趙家,兩家大人走在前頭,後輩都跟在身後,前頭無非聊朝堂兒女的事,後頭無非聊天文地理的話

趙伽:"聽聞沈兄與郡主有婚約?"

沈鈺:"隻是兩家隨口一句,沒婚書當不得真。"

沈鈺:"壞了郡主清白可不好。"

榮王府關係複雜,是正兒八經的貴族,李望月受太後所邀,參加太後壽宴,所有單獨給了帖子的,那便是皇後候選人之人,哪敢再提婚約之事,而趙伽淺笑著,望著前麵瞥見廊下的李家兄妹,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悄悄話

李昶衍:"那便是沈家孫?"

李昶衍:"瞧著不大配,不大配才子名號。"

在不遠處,李昶衍在馬車內,注視著外頭的一切,白眼道了這一句後才走

趙伽:"那沈兄可喜歡?"

沈鈺:"這如何說,並不討厭,婚約之事,爺娘之命,媒妁之言。"

李雲幕抱著她往屋裏走,喝了一口茶,望著外頭,今日男女分席,院子裏賓客幾乎都是些郎君,今日天氣也好,院子裏掛著綢帶,樂師在院子一角奏樂

李雲幕:"要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李望月:"自己走。"

四下之人紛紛行禮,院子裏跪了一片

李雲幕:"都起來吧。"

四下之人紛紛前來賀生辰,她由萬眾矚目的李雲幕牽著,跟著也受著一句又一句的誇讚,她都怕折壽,那些人就差把她當天仙誇了

正式開宴前李望月由福嬤嬤帶著去了後院女賓宴席處,娘子們湊在一起聊得雜,但也有自己的小團體,可以玩的也多些,男賓那頭有的這邊有,男賓那邊沒有的也有

李溫兒:"甯甯,雲幕阿兄可算是放你來了,可好點兒了?"

李望月:"好......好了......"

小隔間裏頭,李望月一臉“救救我,救救我”的表情,福嬤嬤連忙上前,小聲同李溫兒講了緣由

福嬤嬤:"五娘子,這位便是當今聖人嫡親妹妹,同你隻差了兩月,與公主殿下都是一塊兒玩到大的。"

李溫兒:"咱甯甯是有福之人,也是我沒照看好你,改日你閑了,便來宮裏陪我玩吧,給你備上你最喜歡的糕點和劇。"

李望月:"好,一言為定。"

開席後李溫兒同李望月坐在第一位,同那些高官娘子說話,李溫兒一向能應對,李望月便學著她的,她似乎懂很多,她學什麼都快,也不必去照著前主的樣子,活成前主的影子,如今比前主還要與李雲幕親近些,剛來時她不怎麼說話,李雲幕以為是後遺症,每日去同她聊天聊地找話說

吃了午宴李溫兒便回去了,李望月不會打葉子牌,便也沒有久留,正要回了內院去小憩便被攔著了

李白芙:"五妹妹,兩月不見可還好?"

福嬤嬤:"二娘子安。"

兩頭婢子都互相給主人行禮

李望月:"都好,二姐姐可有什麼事?"

李白芙:"無別,隻想與五妹妹閑話幾句。"

李望月:"那正不巧,妹妹困,便不奉陪了。"

說罷便果斷行禮走人,她了解過,先榮王驟然離去時,先榮王妃便一病不起,李白芙親娘蔣小娘便意圖不軌,妄想攛掇謝小娘篡位,萬幸皇太後當機立斷,穩住了局麵

此後,榮王府再也不見蔣小娘,李白芙此後便一個人住,至於蔣小娘,誰也不知道,誰也不去提,謝小娘去了別院裏養著,女兒帶了過去,兒子前一年參軍,如今還在軍營裏

福嬤嬤:"五娘,五娘申時一刻了,三房的謝小娘來了,你舅舅也來了,快些起來。"

迷迷糊糊地被催了起來,努力地想去睜眼,她之前病時前主舅媽曾來一回,對她也甚是關心,她也聽福嬤嬤說過,阿翁一家是蘇國公府,蘇家是開國功臣之家,一直忠心耿耿,蘇家嫡女才貌出眾,這才得以與榮王結親

她院子是三進的院子,正房修的是兩層,樓下便是中堂,她換好衣裳下樓,隻有兩個女子在

李巳佟:"五妹妹安。"

謝小娘:"五娘安。"

李望月:"小娘淑安,四姐姐妝安。"

李望月:"小娘,四姐姐快坐。"

正說話時清玉已經給她上了杯茶

謝小娘:"都是我的不好,病體拖了行程,誤了時辰,五娘勿怪。"

李望月:"小娘身體重要,不必為此小事介懷。"

她已經尷尬地能用腳摳出個王府了,她謝小娘不知道聊什麼,又沒人來救個場,她果斷結束尬聊,說要去院子裏,她看著謝小娘與李巳佟,不禁想起自己媽媽,不知道自己是否被人發現屍體,不知道她家裏人知不知道消息

一時間便眼角含起了淚

清玉:"郡主怎麼哭了?"

李望月:"進沙子了,沒事。"

清玉:"要吹嗎,還疼嗎?"

李望月:"不疼的沒事,我們還是快去正院裏吧。"

這一天她見了很多人,理了理前主與這些人的關係,在加上福嬤嬤說的能湊個大概,今日她也見到了那個推前主的人

代詩適是典型的小家碧玉類,太傅隻這一女,當初本是先太子師,太子倒台前,獨他眼力見甚是高,站隊成功,便又做了新帝的師傅,一路坐到太傅位置

而李望月不明白,前主與她有何衝突,她隻悄悄觀望著

結束後她已經累趴了,李雲幕忽然告訴她,五日後要入宮聽學,半月後溫如櫻便會入京,有個姊姊是好的,可她想學文字不想上課,畢竟既來之則安之是她的座右銘,但自願學和被逼上課是不同的

李雲幕想著她定然會有不懂的,屆時就會去問他,又學了知識又增進了親情,一箭雙雕便同意了

她隻想能寫字,看得懂字便可,她胸無大誌不想擁有事業心劇本

這就跟暑假快開學一樣,逃不掉的

而這一切都是李溫兒替她去求的機會

李溫兒:"皇兄,溫兒給你帶了好吃的,是甯甯給的。"

李昶衍:"借花獻佛嗎?"

李昶衍從一堆劄子裏抬頭望了一眼李溫兒,拿起便吃了一口

李昶衍:"味道不錯,又有什麼事要求我?"

李溫兒:"這不是甯甯想學字嘛,我也教不了,榮王肯定也忙,不如讓她也入宮進學如何?"

李昶衍:"依你的,你既要嘉陽進宮學,那便要好好替她準備些才是。"

李溫兒:"這我自然曉得,那溫兒就不攪皇兄了,溫兒告退。"

得了允許李溫兒便欣喜退下,回去後便開始備禮,從前李望月本要進宮學的,隻是榮王喪事便一直沒有再提這事

望著她的背影不由笑吟吟地望著劄子,李昶衍剛一放下筆杆子身旁的近侍就已經是一副待命的模樣

李昶衍:"何決,你去取兩支前些日諸王貢的玉骨狼毫來,一支送去長公主殿,一支明日隨詔一同送去,對了還有那方歙硯也送去。"

何決內監:"喏,這便去辦。"

瞧完了劄子便速回了寢宮,他不習慣睡覺時有人守著,侍女皆是站在門外,但這也是因為寢宮有密室的原因

每日批了劄子,李昶衍都會在密室裏聽察事司彙報事務

青楓:"陛下,今日嘉陽郡主受邀,去了沈府馬球宴,榮王未去。"

青楓:"太傅處麻煩些,涉及太後娘娘。"

青楓:"其他全部整理成冊歸入密案。"

李昶衍:"辦得好,下去吧。"

李昶衍理了理衣裳拿著燭台出了暗室,很快就入眠了

他登基不久,全仗著榮王府,每日他不知要曉得多少人要端了榮王府,但每次還沒來得及布局,榮王李雲幕便已經搶先設局化解

身邊的人都暗示著榮王府會篡位,殊不知居高位者都不是瞎子,先帝共十一個兄弟,沒有一個能立足於朝堂,唯獨這個同性不同源的先榮王,在朝堂上安穩至戰死,他沒有先帝那般手段狠毒,但也會防著些,察事司便是一個例子,不過如今更多是怕人害榮王一家

榮王府並非皇室血脈便已經有人覬覦,若榮王府是同宗同源,身為皇帝會防,而那些扮豬吃老虎的大臣,更想利用他那一點疑心,除去榮王府

而李望月,每日出了進學就是玩,短短時間便會了打馬球

李昶衍:"何決,宮學可散學了?"

何決內監:"回大家,還有一刻半。"

今日散了朝,李昶衍便命人備了午膳,備了李溫兒和李望月所喜歡的吃食,言說很久沒過問自家皇妹的功課了,也看看李望月適不適應

李昶衍:"那便去瞧瞧。"

何決內監:"喏,可要備丹輦。"

李昶衍:"沒幾步路,不必,也去瞧瞧宮學辦得如何。"

說罷便放筆淨手後往外走去了,何決也立馬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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