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忌憚鬼火蟲的緣故考古隊的進度一下就慢了下來,尤其是老錢的事給考古隊隊員帶來了陰影,做事都開始拖拉了。
雖然我對死人感覺很遺憾,但對考古隊目前的狀態倒是有些竊喜,這樣的話我就能在無形中占據主導地位了,嶽衛軍就算想占據主導也拿我沒轍,沒有我,他們現在是寸步難行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嶽衛軍帶著人在墓道口那裏足足研究了三天,但也沒研究出個子午卯酉來,他還把老錢的骨灰寄回了北/京,說是找專家化驗化驗是什麼火這麼恐怖,但我估計不會有啥結果,畢竟這讖蟲是兩千年前的手法煉出來的,想要一時半會研究出結果應該很難。
第四天的時候嶽衛軍終於耐不住了,找我商量進墓的事,但他提出要先驗證張老道筆記上的說法,這就需要找一個人先進墓探一探。
嶽衛軍說這話的時候扭扭捏捏,原因不言而喻了,那就是先讓我進去探探。
我冷笑道:“怎麼,你也有不好意思開口的時候?”
嶽衛軍尷尬道:“看你說的,這不是隻有你有這本事了,我們這些知識分子文文弱弱的,又沒有道法手段,萬一要是......。”
我懶得聽他恭維下去,打斷道:“別磨嘰了,我去就是了。”
嶽衛軍如釋重負籲了口氣,抱住我的雙臂捏了捏,“黨和國家一定會銘記你為文物考古事業做出的卓越貢獻的。”
我訕笑,“這話聽著怎麼跟我要去送死一樣,你就不能說兩句俗一點的祝福?算了,我也懶得聽你說了,以後別在我麵前來這套了,你有啥目的我不管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要解決墓裏的怨主,不讓它禍害李家溝的百姓,僅此而已。”
說完我便丟下站在那尷尬不已的嶽衛軍鑽出了帳篷,做起了進墓前的準備。
手電和火把是兩種不同光源,我都帶上了,以備不同情況下使用,張老道將那根七星鞭留給我了,這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法器,除此之外我還讓李豐寶找村頭殺豬的王胖子借了把殺豬刀,這種刀戾氣很重,別在身上有震懾陰邪的作用,同時還能自衛,最後我還背上了土製獵搶,這把獵搶是李金山當年打獵留下的。
把自己武裝好後我就朝怨主墓進發了,隻是剛走出駐地李豐寶就屁顛屁顛跟上來了,死乞白賴要跟我一起去,還不等我拒絕他就幫我卸下獵搶自己背上了,我語重心長的告訴他這次跟以往幹別的事不同,弄不好就要命了。
李豐寶不以為然還是堅持要來,還一臉認真的說:“哥,你要是死了大寶也不活了,我阿大走後,天來哥你就是我唯一親人了,他們說我傻其實我不傻,誰對我好我能看不出來嗎,你教我認字,教我說普通話,教我做人道理,還帶我一起偷看翠丫洗衣服翹起的大/屁/股......。”
本來我還挺感動的,差點眼淚婆娑了,但他這最後一句話一說意思完全變味了,我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瞪眼道:“你要死啊,那是無意中看到的哪是偷看,以後別瞎說了,讓人聽到了多不好,人翠丫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李豐寶嗬嗬一笑,“哥,那你看上翠丫了不?她是我遠房親戚,要是看上了我找老叔給你說媒去。”
我翻白眼道:“你還真來勁了,這都啥跟啥啊別瞎扯了。”
李豐寶納悶道:“她都已經是咱李家溝最水靈的姑娘了,你還看不上啊,那你啥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回來啊。”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能別說這個了嗎,我目前沒這心思,你要真想去那就別亂來,啥事都聽我的,知道嗎?”
李豐寶很高興連忙點頭答應。
我們說笑著就到了墓門那,我的心情也隨之沉重了起來。
現場有不少考古隊隊員在那忙碌的擺弄設備,我不懂這些人都在折騰些什麼,不過我在現場竟然看到了農藥敵敵畏,他們該不是想利用這種農藥殺鬼火蟲吧,這也太扯淡了。
嶽衛軍這時候過來了,拉著我說:“這次進去危險性很大,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擺手打斷了他,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客套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不過他對我的擔心我還是感受到了,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但我們有多年的友情基礎在那,我對他此前幹的事也沒那麼生氣了。
做好準備後我突然有了個新點子,於是讓李豐寶去村裏弄了隻大公雞,將手電打開綁在雞脖子上,又將繩索綁在雞腿上,先把公雞放進了墓。
這招是我臨時想出來的,畢竟我也是普通人怕死是本能,讓隻雞先替我探路總好過我先進去,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手法盜墓賊很慣用,用活物代替人先探路能大大降低人的死亡率。
我雙手插在胸/前坐在那等待著,李豐寶拽著繩索守在那靜觀其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眼看到了晌午,一捆繩索全都放進去了,但公雞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這說明公雞深/入了很遠都沒出事,大概率是安全的,哪知我正要做決定進去的時候卻發生了變故,隻見繩索突然繃直了,還不停晃動,李豐寶吃力的拉拽卻一點用沒有,反倒被繩索拉拽的靠近了墓門。
見此情景我趕緊過去幫忙,這才把李豐寶拽了回來,繩索也一下鬆了掉在了地上。
我和李豐寶麵麵相覷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李豐寶這個大個臂力驚人,在村裏幾乎無人能敵,但墓裏這玩意居然力氣比他還大,望著那漆黑的墓道我心裏一陣惆悵。
這情況嶽衛軍等人也發現了,一臉茫然呆站在那,估計想不出墓裏這玩意是什麼,感受到了危機。
我試著把繩索往回拽,發現一點阻力沒有,我預感到公雞出事了,快速把繩索拽出來後現場一下就鴉雀無聲了,公雞雖然還在繩索的那一頭,但早被什麼玩意咬得麵目全非、血淋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