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納悶,按照先前發現的甕棺來看,這些生存在墓中的飛蟲八成也是特殊培育的讖蟲,是用來防盜墓賊的,可這些讖蟲卻對我們沒有絲毫攻擊的意思。
“看!”我正納悶不已的時候李豐寶突然驚呼了一聲,指向了隊員老錢的肩頭。
我定睛看去,發現在老錢的肩頭上趴著一隻怪異的黑色帶翅甲蟲,身體有小孩小指那麼長,動作緩慢,時不時打開甲殼扇動翅膀,與此同時尾部還亮起淡淡的綠色熒光,在漆黑的夜裏十分顯眼。
“是剛才的飛蟲。”嶽衛軍愣道,“會發光,是螢火蟲嗎?”
李豐寶說:“你是專家還是文盲,連螢火蟲帶不帶甲殼都不知道啊,這個頭也忒大了些,哪有這麼大的螢火蟲?”
嶽衛軍沒有反駁,隻是皺起了眉頭。
老錢身體僵在那不敢動彈,人很慌亂,失聲道:“你們能別說了嗎,快,快給我把這蟲子弄下去啊。”
我撿起地上的樹枝打算把蟲子挑開,但樹枝剛碰了蟲子一下,它就產生了應激反應似的身體立起來了,翅膀張的很大,尾部熒光也亮的耀眼,不等我反應它就突然起飛,對著老錢的耳孔就鑽了進去,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老錢嚇破了膽,歪過腦袋不停拍打,想把蟲子弄出去,但根本弄不出來了,我們幾個也都亂了方寸,這情況讓我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入手把蟲子從耳朵裏弄出來。
老錢折騰了半天蟲子還是不出來,但他人好像也沒出現問題,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這時候老錢開始覺得熱了,不停的扒衣服,直到扒的一件都不剩他還是覺得熱,還說口渴,讓我們給他找水。
嶽衛軍趕忙把水壺遞給他,老錢接過水壺就不停的喝,連歇都不帶歇的,隻看到他的喉結在不停上下滾動。
我皺起了眉頭,眼下已是深秋時節了,陝北早就冷的不行了,他這種熱法很不正常,渴的也不正常,我隱隱預感到了什麼,正想提醒老錢卻來不及了,隻見老錢身上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老錢身上的經絡忽然隱現熒光,而且熒光似乎還在順著血液循環遊走全身,時而在胸/前隱現,時而又在手臂上隱現,這一幕相當玄秒,把我們幾個都看懵了,下一秒老錢身上所有的經絡都隱現出了熒光,最後熒光在他額頭的經絡彙聚到了一個點,透過皮膚都亮的晃眼。
老錢痛苦的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突然間額頭的熒光燒穿皮膚透了出來,也就短短的瞬間他的頭就燒成了熒光火球,詭異無比,緊跟著他身上出現了許多彙聚的熒光亮點,頃刻間渾身就燒成了熒光綠球,老錢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倒在地上燒成了一堆人形灰燼。
“老錢!”嶽衛軍喘著氣喊了一聲。
這一幕把我們全嚇傻了,這啥怪蟲太邪門了,我機械的抬頭朝那鋪天蓋地的飛蟲看去,此刻它們正發出淡淡的熒光,遠遠看去就像滿天星鬥美輪美奐的,但在這種美輪美奐之下卻暗藏著如此瘋狂的殺機,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大喊道:“快回駐地!”
嶽衛軍回過神帶著另外幾個手下瘋狂朝山下跑,我和李豐寶拖後,邊跑邊回頭往後看,好在這些飛蟲並沒有追來,我注意到它們好像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就飛回去了,萬幸這些飛蟲不會追著人跑,否則今晚大家夥都得完蛋。
我們幾個幾乎是連滾帶爬回到了駐地,嶽衛軍都跑吐了,惡心的我差點也吐了,就連一向體力很好的李豐寶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人在危險緊張的環境下奔跑往往是沒有章法的,跑成這樣也不奇怪。
稍作一番休息喝了點熱茶水後我們才稍稍平靜了,嶽衛軍坐在篝火邊把飛蟲和老錢的遭遇跟隊員們說了,隊員們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麵麵相覷,感覺不太相信,但這話又是從嶽衛軍這個領導嘴裏說出來的,他們不得不信。
嶽衛軍心有餘悸的問我,“天來,這到底是啥蟲子怎麼這麼恐怖,張老道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嗎?”
我腦子這會也都是漿/糊,哪記得這些,經嶽衛軍這一提醒我才鑽進帳篷翻起了筆記。
因為經曆過蜜蜂讖蟲的事,張老道倒是記錄了一些關於讖蟲的資料,其中他提到了一種能導致人體自燃的熒光蟲,跟今晚發現的飛蟲十分相似。
這種蟲主要寄生在貴州一帶的溶洞裏,是一種遠古的洞穴昆蟲,平時極為罕見,甚至沒什麼人見過,因為見過的人/大多都死了,一旦這種蟲經過特殊培育變成讖蟲,攻擊力甚至不亞於一支軍隊,但它們的缺陷也很明顯,隻能在漆黑的環境下行動,我似乎明白它們為什麼一直在那盤旋而不攻擊我們了,是月光救了我們!
由於太罕見,這種蟲至今都未收錄在昆蟲名錄裏,世人不知道叫什麼蟲,不過張老道在筆記裏將它叫做“鬼火蟲”。
這種叫法確實很貼切,那要命的冷色熒光可不就跟鬼火一模一樣,但不同之處在於真正的鬼火是冷的並不能燒死人,但鬼火蟲的熒光火卻能把人骨頭都燒成渣,而且我們站的那麼近都感覺不到一絲熱浪,這太邪門了。
張老道在筆記上還說,鬼火蟲雖然有恐怖的能力,但因為有懼光的特點,對付起來相對容易,事實上都不用對付,隻要帶著光源過去鬼火蟲就不敢靠近了。
我看完筆記出去把這情況告訴了嶽衛軍,嶽衛軍將信將疑,“張老道筆記裏記載的靠譜嗎?別不是這種蟲子,到時候過去像老錢那樣,那我們就......。”
嶽衛軍咽了口唾沫沒有繼續說下去,估計是想起老錢的樣子有些後怕,不敢賭張老道的說法。
他有這樣的顧慮很正常,別說他了,我也怕弄錯了,畢竟老錢出事的樣子太他娘嚇人了,讓人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