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跟嶽衛軍合作了。
我來到考古隊在山坡上的駐地,把合作的想法跟嶽衛軍說了,他表現的很不屑,始終沒有正麵回應,直到我拿出了地理圖他的態度才有所改變,願意坐下來跟我詳談。
經過詳談嶽衛軍最終答應了合作,但也提出了要求,大概是說我最多隻是協助性質,還談不上合作,考古隊必須占據主導地位,言下之意我做什麼都要得到他的同意了。
這要求雖然對我是個掣肘,但眼下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先答應再說了。
按照地理圖上的標記,我帶著考古隊對剩餘的四個局眼進行了實地勘察,鎖定了精確位置,做好這些後嶽衛軍將三十來人的考古隊分成了四個小隊,要同時對四個局眼進行發掘,以縮短工作周期。
我對這方案提出了反對意見,畢竟除了已曝露的那個局眼外,其他四個局眼都存在未知的隱患,如果同時發掘很難保障安全,萬一出了啥事根本兼顧不過來,但嶽衛軍對我的說法嗤之以鼻,堅持要同時挖掘,我沒轍隻能任由他亂來了。
幸運的是考古隊都在白天進行挖掘,並沒有出現當年皮屍複活的極端現象,加上我按照筆記研製出了對付讖蟲的粉末,在打開甕棺前做了一些措施,使得讖蟲根本沒機會咬人,最大程度的保護了考古隊的人身安全。
有一點我必須得承認,專業的就是專業的,考古隊對幾個局眼洞穴進行了全方位且細致的發掘,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星期左右,除了那五口甕棺外,還讓他們挖到了一些斑駁壁畫、青銅法器、漆器、玉石板等物件,經過嶽衛軍的初步鑒定,認為這些器物都屬於漢代,距今有兩千來年的曆史了,價值非常高,這讓他很激動。
至於甕棺裏的皮屍全都被我用筆記上的手法燒掉了,嶽衛軍默認了我用的一些迷信手法,期間沒發生半點意外。
考古隊的發掘進行的出奇順利,這反倒讓我不安了。
這天夜裏,我和嶽衛軍在營地帳篷裏聊這次的發掘,嶽衛軍端著茶缸,喜上眉梢道:“天來,看到了吧,這就是科學的力量,什麼皮屍、讖蟲在科學麵前就是個屁,你不要誤入歧途了,趁早把從張老道那學來的迷信手法摒棄掉,學點什麼不好,非要學這狗屁玩意兒。”
我沒理會嶽衛軍,隻是盯著角落發呆。
嶽衛軍在那激動的自說自話,“光是這幾個簡陋的土墓裏就出了不少漢代文物,哈哈,看來那個怨主墓裏的好東西不會少了,明天咱們就把怨主墓給挖了,這可是重頭戲啊。”
見我還是不做聲嶽衛軍擺了擺手,“算了,看你這樣子挺累的,回帳篷去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我這會還要召集專家開個會,你出去吧。”
我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帳篷裏李金山的兒子李豐寶正酣然入睡,發出牛一樣的鼾聲。
自打李金山過世後李豐寶把我當成了他唯一的親人,哥前哥後的,不管我做啥都跟著,儼然成了我的跟屁蟲,這小子雖然腦子不太好使,愣頭愣腦的,但人高馬大、身強力壯,有時候是個很好的幫手。
這次進山他非要跟著來,我沒辦法才帶上他了,沒想到還挺好用,他對山裏的地形十分熟悉,在這次發掘過程中他不惜體力在幾個現場來回跑,起到了通訊兵的作用,向我們彙報最新進展,讓我們在最短時間內獲取了幾個發掘現場的狀況,算是立了一功。
我疲憊的躺下合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心中的不安越發重了。
我很清楚這種不安源自哪裏,五個局眼全都破了,這五鬼鎖魂局沒用了,如果張老道說的沒錯,那這怨主此刻已經處在待複蘇的狀態了,唯一缺的就是條件了。
按照筆記上的說法,在五鬼鎖魂局被破之後,怨主隻要碰到一點人血,就能徹底複蘇過來。
這個條件我跟嶽衛軍提過,讓他明天一定讓下屬注意,但他並不在意,隻說知道了,還出言冷嘲熱諷了句,他這個態度讓我很擔心。
我越想越睡不著,索性坐起來把李豐寶推醒了。
李豐寶打著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哥,叫醒我幹啥?”
我想了想,壓低聲音說:“大寶,帶上挖掘工具跟哥走一趟。”
李豐寶的瞌睡一下沒了,瞪著大眼興奮道:“咱這是要去挖啥?”
我示意他別多問跟我走就是了,李豐寶點點頭,立馬背上工具跟著我偷摸鑽出了帳篷。
考古隊都聚在嶽衛軍的帳篷裏開會,人影晃動,議論紛紛,我們趁此機會溜出了駐地,摸到了地理圖上標出的怨主方位,但我在現場轉了幾圈,按照張老道傳授的運氣方法感應怨氣,奇怪的是始終沒有找到怨主所在的方位,這讓我很納悶,難道張老道標出的方位有誤?
正當我納悶不已的時候李豐寶說自己憋不住尿了,找了個角落就開始撒/尿,我沒理會他繼續感應怨氣方位。
這時一陣風吹過,將李豐寶的尿騷味吹了過來,這小子年輕火氣壯,尿騷很衝,我剛要罵他的時候忽然在這尿騷中嗅到了一絲怨氣,一個激靈轉身看向了李豐寶。
李豐寶打了個尿噤抖了兩下,這股怨氣更加的明顯了,沒錯,這股怨氣就來自李豐寶撒/尿的方位!
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怨主八成被埋的極深,不像那幾口甕棺一樣,土層扒拉幾下就顯露出來了,怨氣在五行當中是屬火的,按照道家的五行理論,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強火得土,方止其焰,因此隻要埋的夠深土層就能掩蓋怨氣,所以我才感應不到,而尿是屬水的,水能克火,但土又克水,火還生土,這三者形成了複雜的相生相克關係,反倒把怨氣給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