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看著田宇手中的信紙,溫揚的額頭冒起了細汗。
哼哧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咋地,你這是打算賴賬啊?”
劉山河本來就看溫揚不順眼,自然也不會錯過眼前的好機會。
他一邊擼起袖子,一邊朝溫揚走去:“溫揚,你要是玩不起,那今天可走不了!”
“誰,誰說我玩不起了?”溫揚嘴硬地回了一句。
不過從他逐漸被汗水浸濕的後背,也不難看出,此時的溫揚,心情同樣很緊張。
“你玩得起,那你就快點兌現自己的賭約啊!”
劉山河站在溫揚身邊,雙手抱懷道:“抓緊點,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就得放得下!先道歉,再學狗叫!”
“對啊,你答應人家了,那就得做到啊!”
“小夥子,看你穿得油光水滑的挺體麵,不會是個說話當放屁的主兒吧?”
“......”
圍觀的“熱心群眾”,也跟著紛紛起哄。
很顯然,對於讓富家公子學狗叫這樣的戲碼,大家都很愛看!
“我,我......”
溫揚四處張望眼神飄忽,嘴上支支吾吾地始終沒給出答複。
不管怎麼說,溫揚都是溫家的大少爺。
別看溫揚平日裏性格乖張,做事不修邊幅,毫無顧忌。
但實際上,涉及溫家名譽的事情,他一向都很謹慎。
今天若不是被田宇用激將法,讓他喪失了理智。
溫揚斷然不可能答應這樣的賭約。
事到如今,溫揚已經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思考如何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劉山河又怎會猜不出溫揚的想法呢?
隻見他一把便揪住了溫揚的衣領,瞪著眼珠子吼道:“我什麼我,你就說你是不是打算賴賬!”
“你給我撒手!”
溫揚被劉山河揪住衣領,當場就有些掛不住臉了,他冷著臉喝道:“再不鬆手,出了什麼事兒,你可負不起責!”
“老子敢收拾你,就不怕你爸報複我!”劉山河這麼多年《古惑仔》可不是白看的,直接就揮起了拳頭。
“山河!”
田宇突然出手,右臂發力,如鐵鉗一般摁住了劉山河揮出了拳頭,表情嚴肅地說道:“站到我身後來!”
“哥......”劉山河努力想要掙脫出田宇的大手,可數次嘗試,後者始終穩如泰山。
田宇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最後說一遍,站到我身後來!”
或許是感受到田宇身上給自己傳遞的莫大壓力。
又或許是想到田宇承諾給自己的十萬元。
總之這一次劉山河沒再堅持,很老實地退在了田宇身後。
“哼!算你識趣!”
看到田宇的舉動,溫揚長出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無論自己做得有多過分,田宇事實上都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雖說前兩次田宇和自家人確實鬧得不太愉快,甚至還要回了彩禮錢。
但就憑著田宇追求了老姐這麼多年,他也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如果說田宇想要重新踏進溫家的大門,那少不得還得跟自己說好話呢!
一想到這兒,溫揚也再次恢複到了以往不可一世的狀態。
溫揚捋了捋被劉山河弄褶皺的衣領,微微頷首道:“你別以為你弄了點小手段,就可以......”
正當溫揚居高臨下地發表自己的“講話”時。
田宇忽然昂起腦袋,衝著眾人喊道:“各位老少爺們,你們該不會和這小子一樣,說話不算話吧?”
???
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一臉懵逼。
緊接著,田宇又喊道:“你們可是親口答應要給我們做個見證的!”
“這小子如今打賭輸了,還在這兒得意洋洋地大放厥詞,這明擺是沒把你們當回事啊!”
聽到田宇這話,人群中忽然引發了一陣騷動。
而剛剛還頗為得意的溫揚,也是瞬間閉上了嘴,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危機感。
田宇接著拱火道:“各位,難道就因為他家裏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就可以當著你們的麵兒,否認之前賭約嗎?”
“不行!”
“他必須要說到做到!”
“......”
在田宇的帶動下,圍觀人群中發出了一聲聲怒吼。
劉山河見狀,也是頗為雞賊地彎著腰鑽進了人群,跟著高聲喊道:“他既然不履行賭約,那我必須讓他嘗嘗勞動人民的鐵拳!”
隨著劉山河的振臂一呼,人群突然快速向溫揚移動。
“臥槽!”
溫揚低聲罵了一句後,扭頭就跑!
“追他!”劉山河將拳頭高高舉起,隱藏在人群中大喊道:“別讓這小子跑了!”
“對!別讓他跑了!”
圍觀群眾中立馬有人回應了劉山河。
緊接著,就看到臭雞蛋、爛菜葉等各種“非致命化學武器”,一股腦地飛向了溫揚。
“劈裏啪啦”的美妙樂章,在溫揚精致的夢特嬌小衫上奏響。
在這一刻,在溫家啤酒廠作威作福的溫揚,無疑成了清泉步行街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一場鬧劇,隨著溫揚狼狽逃竄而告終。
看著掛滿了臭雞蛋、爛菜葉的溫揚,逐漸消失於街角,劉山河心悅誠服地豎起了大拇指。
“宇哥,到底還是你想的招損呐!”
劉山河笑嗬嗬地說道:“溫揚那小子一向把臉麵看得比命還重,這次他估摸著都該沒臉見人了!”
“我隻不過不想招惹沒必要的麻煩罷了!”田宇淡淡地回應道。
其實田宇無論是阻止劉山河出手。
還是將自己與溫馨的私人矛盾,轉化為後者與吃瓜群眾的群體矛盾。
都是為了盡可能地將自己摘出去,不招惹上太多的麻煩。
畢竟田宇做生意,一向信奉“和氣生財”這四個大字。
所以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並不想與人起不必要的衝突,更不希望被帶進“局子”裏去…
“宇哥,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和溫馨複合了啊?”
劉山河猶豫了許久後,撇了撇嘴道:“咱這一次把溫揚收拾得這麼慘,他十有八九又得回家告狀…”
田宇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我與舊事皆釋懷,靜候明日花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