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旨到——”
隨著皇旨的到來,我這個出身低微的女子也踏入了承乾殿。
“皇上有令,五殿下若覺身體不適,無需下跪接旨。”
我偷偷地望向高位,那位男子麵無表情,似乎對周遭的一切毫不關心,始終未曾開口,連麵容也是一成不變的冷漠。
在六月炎炎的烈日下,他的腿上覆蓋著厚重的狐皮,身姿尊貴。
我心中暗自驚歎。
眾人皆說五皇子雲淵是大周的戰神,英勇無敵,但我看他那副清秀冷峻的麵容,倒更像是風中搖曳的柔弱書生。
我正出神間,雲淵的目光冷冷掃來,為了避免被嬤嬤的鞭子責罰,我連忙垂下頭,卻也錯過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
“殿下,婉婉小姐自今日起便歸您所有,祝賀殿下獲得佳人。”
柳公公宣讀完皇旨,雲淵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到聽到我的名字,他的身體微微一震。
柳公公將皇旨交給容嬤嬤手上,帶著一群人離開,隻留下我在原地承受雲淵的審視。
我裝作看不見他那雙似要取人性命的眼神,我柔柔弱弱地靠了上去。
“殿下,皇上說隻要我將您服侍周到,到時便會給我一個身份,我就不必再回那花街柳巷受人玩弄,您得疼惜我才是。”
我說著,身子趴在他的腿上,抬起小臉兒,笑容嫵媚,一隻手悄悄伸向他的雙 腿 之 間。
在容嬤嬤驚駭得臉色發青時,他輕而易舉地捏住我的手腕,將我推開:“誰許你,帶著她的麵容,做這等下流之事?”
我不理會他話語中的殺氣,依舊笑容滿麵:“殿下開玩笑了,這張臉是我謀生的本錢,怎能說是下流呢。”
他臉上滿是厭惡,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一個字:“滾。”
“殿下既然吩咐,我這就滾。”
我從地上爬起,解開一顆衣扣,露出皎潔的頸項,更添了幾分妖嬈。
“但進宮乃是皇上的旨意,我不敢有違,這麼大的宮殿,總不會讓我缺衣少食吧?”
雲淵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不怕橫死宮中,就盡管留下來。”
我事先已經打聽過他的底細,人人都說五皇子寬宏大量,為國為民,為大周拓土開疆而殘廢了雙腿,皇上特許他在宮中安養。
然而我卻覺得,他與寬宏大量這四個字,似乎毫無關聯。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殿下了。”
我眉眼低垂,長紗遮掩住手腕上的一抹鮮紅。
我跟隨容嬤嬤來到我的住所,這裏竹葉沙沙作響,與聆雨軒的名字相得益彰,頗有雅意。
我推門而入,雪兒立刻站起來迎接,拉著我轉了一圈。
“老天保佑,你沒事吧?”
容嬤嬤冷眼旁觀,掃了我們一眼便離開了。
我隨意地坐下,接過雪兒遞來的茶水,喝了兩杯:“擔心我了?”
她輕哼一聲:“擔心你?我隻是怕你一旦沒了,我那幾兩銀子就打水漂了。”
我搖頭輕笑。
雪兒這丫鬟,總是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