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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剛過完年，走親戚這種事情真的是我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由於我是學古箏的，於是每年都有親戚要我表演才藝。

這不二嬸子又開始了，她嗑著瓜子，唾沫橫飛，cue到了我。

“萌萌這學琴也這麼久了，都不肯在我們麵前表演呐，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大老粗咯？”

我的靈魂沉默不語，我的身體瘋狂輸出，我欲哭無淚，但是沒有辦法，因為我現在被禁言了。

“啊表演表演～”

“這麼多年了你隻會叫我表演，你孫子不是上的雙語學校嗎？來，弟弟，給姐姐來一個英語演講！”

在場的長輩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鐵青，我的靈魂已經漲紅，我的嘴依然不依不饒。

“你家連個琴都沒有，表演表演，我拿兩根線來給你彈？小嘴叭叭，小腦花花。”

我爸終於忍不住拍桌子，怒目圓睜，聲音都帶著慍怒中的顫抖。

“張萌萌！你要造反啊？目無尊長！你要我的臉往哪裏擱！”

“你的麵子，我的鞋墊子～”

我瞬間雙手合十：“對不起！長矛老師！”

眾親戚的臉現在如同調色盤，臉色又黃，加了點白，又加了點黑，嗯……熟褐色。

媽媽連忙打圓場，把老爸拽得坐了下來：“你凶囡囡做什麼？”

又帶著歉意跟親戚們來了手道德綁架：“真的很不好意思，你們也知道我們家囡囡自從五年前開始就悶葫蘆一個，這好不容易開口說兩句話，咱們做長輩的，總要支持一下的嘛～”

提到五年前的事情，在座的長輩的臉又白了下來，一整個過程跟變色龍一樣。

我呆呆地看向媽媽，五年前？什麼事？

媽媽並沒有想回應我的意思，一家子揣著心事吃了一頓午餐，一到點二嬸子就開始趕人。

坐在車裏時，我弱弱地跟爸媽道歉。

“下次不敢了……”

媽媽一把戳了一下我的腦門：“有什麼不敢，為什麼不敢？你又要當悶葫蘆嗎？”

“為什麼要道歉？”，一個聲音響起，我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這樣不好……”

意識到什麼，我又緊緊閉上嘴，媽媽奇怪地看著我：“囡囡？你在說什麼？”

我搖了搖頭，不敢承認。

然後爸爸沒有出聲，隻是啟動車，還是擰著眉頭。

媽媽伸手攬住我，聲音很溫柔：“囡囡，又有什麼關係呢？你總是這麼乖，人家怎麼說你也不生氣，有時發泄出來，這不是更好嗎？”

我動了動嘴皮子，隻擠出兩個字：“可是……”

爸爸突然出聲：“那也不能這麼說長輩啊……”

媽媽捂住我的耳朵，衝爸爸罵道：“你又想你女兒變成悶葫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