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你們還笑得出來?真是不簡單哪!”瘦猴那張惡心的臉又在女孩們的麵前晃了起來。
他可不舍得放過任何一個與秀女接近的機會,要是摸摸她們的香肩和蜂腰,讓他一個月不洗手都行。
如果幫主能賞他一個秀女,那幫主就是他的親爹,不,親爺爺,親祖宗!
瘦猴一說話,秀女們立即恢複了嚴肅的表情,一個個顯得莊嚴不可侵犯。瘦猴還以為自己笑得很好看呢,臉都笑得快抽筋了也沒人看他一眼。
高個子男孩奇怪地問道:“瘦叔,你怎麼了?”
瘦猴收起了笑容,沒好氣地說:“我嫌自己的嘴太小,想撐大點行不?”
“行!那是你的嘴,又不是我的嘴。”高個子男孩笑了笑,又看了瘦猴兩眼,“隻是你的嘴已經占了半個臉了,再撐大點其他東西就沒地兒放了。”
瘦猴使勁拍打著高個子男孩的頭,罵道:“嘿——,你倒教訓起我來了哈!”
高個子男孩立即抱住頭,喊道:“叔,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他們手裏拿著刀劍在逼迫別人,看到的人一定以為碰到了一對幸福的叔侄。
盜匪們或許是認為這隻是一群沒有用的嬌小姐,或許是太自信山路崎嶇複雜,總之他們沒有蒙住秀女的眼睛。
這可讓笑兒和上官敏佳兩個聰明的小丫頭喜在心頭,她們默默地數著步子記著路,不然就算有機會逃出來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跑。
“叭!”的一聲,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笑兒低頭一看,是上官敏佳的荷包,急忙彎腰撿給她。荷包一拿上手,笑兒便摸出這是一包種子。
“噓!是幕陽草。”上官敏佳接過荷包,輕聲道。原來她一邊走一邊在悄悄地從指間往外漏種子!
笑兒對幕陽草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一種興東地區特有的花草,極易成長,兩三天就會發芽。
長成後會開出成團的淡黃色的小花,十分漂亮,花蕾和根部均可入藥,但它自發芽以後就會散發出一些氣味,讓很多人覺得難以忍受。
隻有興東人民接受了它的氣味,所以隻有在興東才可以看到這種美麗的花。
“真有你的!”笑兒在心裏為上官敏佳叫好,“這樣逃下山時就不怕迷路了。”
山路越行越難,道路由寬變窄,隻容單人通過,而且越來越陡。
“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郭福祥第一個支持不住了,停下來怎麼都不肯走了,“反正我走不動了,落到你們手裏早也是死,遲也是死,不如現在給我一刀算了。”
絡腮胡瞅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把她扛到肩上就走。
郭福祥嚇得大叫,掄起小粉拳使勁地捶打絡腮胡的後背,兩腳亂蹬:“混蛋,放開我!快放開我!我可是秀女,未來的皇妃!你......”
絡腮胡惱了,一個巴掌打在郭福祥的身上,罵道:“再叫,老子就親你了!”
郭福祥趕緊閉了嘴,嚶嚶地哭了,眼淚順著眼角直往外冒,砸在地上,一瓣一瓣的,很是可憐。
“姑奶奶,別哭了行嗎?”絡腮胡最受不得女人哭,他心裏也委屈著呢:
“不是你說走不動,我才來扛你的嗎?長這麼大除了老娘我還沒讓別的女人碰過呢!我都沒說你占我便宜呢,你哭個什麼呀?”
“大哥,人可不是麻袋,你得用背的。”上官敏佳解釋道,“你的肩頂著她的肚子,她會很難受的。”
“哦,是這樣啊。”絡腮胡真就乖乖地放下了郭福祥,小心翼翼地背著她走,“我都換背的了,不要再哭了啊。”
瘦猴見絡腮胡有美女背,心裏癢癢的,忙問道:“還有誰走不動的?我來背她!”
原來堅持不住的秀女聽了這句話,拚命地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往前走。
她們隻能在心裏報怨,自從會走路那天起,十幾年來走的路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腿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腳底板壓在凹凸不平的路麵上,說不出來的難受。
其實這段路並不長,盜匪們平時一溜小跑,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到。今天拖著這幫秀女走了一個時辰才隻能勉強看到營地頂部的旗幟——
颶風堂三個大字迎風飛揚。
突然,響起了一串拉得很長的哨聲。
圓臉男孩著急地催促道:“今天被你們害死了!快走!不然過了飯點就沒有飯吃了!”
說完盜匪們就把帶血的刀劍拍得叭叭亂響,趕鴨子上架似的趕著秀女們向前奔跑。
秀女們是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了土匪的老窩,一看,全傻眼了,眼前隻有十幾間土坯茅草屋,她們府裏的柴房都比這要好上十倍。
茅草屋前麵的坦場上放著六個裝著飯食的大木桶,飯食還冒著熱氣。不知道從哪裏傳來陣陣臭味和汗餿味,惹得幾個秀女幹嘔了起來。
笑兒觀察了一圈,整個匪窩隻有剛才看到的繡著颶風堂的旗幟還帶有一丁點的匪氣。
他們不是這裏最強的一夥盜匪嗎?怎麼生活得如此貧困?簡直像個貧民窟!
小哥倆非常興奮,笑道:“趕上了,還好趕上了!”
司馬瑞虹捂著鼻子,生氣地叫道:“不是說吃飯嗎?把我們帶到豬欄來幹什麼?”
高個子男孩不高興把刀往司馬瑞虹脖子上一架,罵道:“你罵誰是豬?!”
“嗯?吃飯了?”趴在絡腮胡背上睡得正香的郭福祥被吵醒了,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突然捂緊了鼻子,大叫,“到豬欄來幹嘛?快走!快走!”
絡腮胡見她醒了,慌忙把她放了下來,頭也不回地朝其中一間草屋走去。
突然,又是一串拖得很長的口哨聲,幾千個盜匪呼啦啦冒了出來。
他們全部集中到了坦場上,自覺分成三撥,每撥前麵有兩個木桶,每個人從其中一個桶裏拿出兩個黃不拉幾的饅頭,再用碗到另一個桶裏舀上大半碗可以照出影子的稀飯。
然後走到一旁,一口饅頭一口稀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連塊鹹菜都沒有,他們怎麼就吃得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