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淮王,名蕭定北,外號殺神,是個狠人。
其光輝事跡能止小兒夜啼,手段殘暴又能嚇哭敵軍。
到今天,我已給他做了三年的侍妾。
頭兩年裏,我事事以自己為先。
吃我愛吃的,穿我愛穿的。缺錢了就去哄哄他,不高興了就回屋自己待著。
我假裝很愛他,他假裝喜歡我。
日子還算愜意。
美中不足的是,我除了應付他,還要應付皇帝,有些精力不濟。
皇帝一直忌憚這個功高蓋主的兒子,所以暗中找到司家——也就是我娘家,讓我給蕭定北使絆子,最好能扣個謀反的罪名,把他給辦了。
我娘來勸我時說“人盡可夫,和丈夫比起來,還是娘家重要。”
言之有理。
如果我真是司家的女兒,可能我就同意了。
可惜我不是。
我本名叫司正音,一朝穿越,成了司家的女兒,司無邪。
司無邪在一次宴會上遭人算計,中了情藥。
另一個被算計的冤大頭就是蕭定北。
我就是這個時候穿越來的。
當時隻以為是個夢,瞧著他模樣兒好,就從善如流地把夢給做完了。
事後,他勉為其難納我為妾。
以司家貳臣的處境,我是沒資格做正妃的。
但貳臣,很適合做新皇的刀。
我又驚又懼,兩邊都不敢得罪,隻好遞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出去。
例如他今天幾時出門,幾時歸家,晚上吃了幾碗飯等等。
不過他晚上從來都吃得很少,我猜是因為吃多了會影響房事。
他在床上簡直就是個變態。
他大概有自知之明,所以每次都會賞一些珠寶首飾給我,就像秦樓楚館的恩客。
我轉眼就拿出去換成銀子藏起來,預備以後跑路用。
後來他就直接給我銀子,免得讓中間商賺差價。
他記性不好,經常嫖完忘記給錢,我隻好在晚飯的時候跑去找他要。
後來他可能被我掏空了——我指的是錢包,給銀子越來越不痛快,每次都得我親自去要。
隻陪吃不行,還得親一下。
後來親一下也不行,還得甜言蜜語加溜須拍馬,有時得跟他磨上一天,他才給錢。
可能是缺愛吧,那些肉麻的話,我自己聽著都起雞皮疙瘩,他卻整天變著法兒讓我說。
尤其在床上——
“妾身生生世世隻愛王爺一人。”
這人在床上變態且瘋,我說這話僅僅是迫於他的yin威。
他狠厲不減,嘴上卻還不忘了恐嚇我。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若讓我知道你騙我,我就殺了你”。
可他明明就知道我在騙他,他以為我不知道他故意透露給我假情報嗎?
但我假裝不知,寫了更假的遞給皇帝。
所以你看,他明明就防著我,卻還和我虛情假意。
有意思嗎?
我覺得很沒意思。
頭兩年裏,日子就是這樣過的。
虛情假意、互相猜忌裏摻著工業糖精。
直到一年前,在一次宴會上,我見到了司無邪的青梅竹馬——蘇見陵。
他好像喝得有點多,偷偷將我拽到假山後麵,一通表白加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