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曾經三次去司家求親,前兩次都遭拒。
最後一次,是在我被設計失貞之後。
彼時鬧得滿城風雨,我受盡千夫所指。
所有人都說我恬不知恥地爬床,埋怨我丟了司家的臉。
父母將我關了三天三夜,沒有食水。
我本想逃,可占了司無邪的身體,做了個夢,害得人家名聲盡毀不說,還要撇下父母。
心裏有愧,於是忍了下來。
在我被關的時候,蕭定北來提親了。
我並不知道,一同來提親的,還有蘇見陵。
可司家再一次拒絕了。
他以為我嫁給蕭定北是被迫的。
但在宴會上看到我和蕭定北“濃情蜜意”,可能刺激到了他。
“無邪,我是永遠等著你的,隻要你告訴我,你心裏還有我。”
他長得溫潤儒雅,清俊中正。當時臉頰染醉,一雙明亮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我,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好像癡情小奶狗。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臉。
然後蕭定北就出場捉奸了。
回去後,我在屋子裏枯坐了一天。
之後,我就被軟禁了。
這一軟禁,就是一年。
一年中,他幾乎夜夜索歡。
“說你愛我。”
他毫無憐惜地命令著。
我緊咬下唇,無論他如何磋磨,我都不肯再說一句甜言蜜語來哄騙他。
他怒意更盛,於是變本加厲。
“說!”
我覺得意識快要被淹沒,但腦中浮現的,卻是蘇見陵的臉。
我沒有辦法再騙他。
不久後的一天,他回來告訴我,蘇見陵被他殺了。
這個變態!
今天,是我給變態做侍妾的最後一天。
因為今晚,他要逼宮。
府中守衛鬆懈,我可以趁機逃走。
這幾年,沒有給皇帝透露情報,不代表我沒有刺探到情報。
帶上金銀細軟,瞅準守衛換班時間,我翻牆逃了出去。
很慶幸這幾年我沒有露出武功。
夜裏城門緊閉,我賄賂了守城吏,出城門後,一路向南。
等明天蕭定北發現我不在的時候,我已經買到馬匹,揚長而去了。
得意了沒多久,身後就遠遠地傳來馬蹄疾馳之聲。
不可能是蕭定北,他這會兒正在逼宮。
保險起見,我還是回頭看了一下。
月光朗朗,照在騎馬之人的甲胄上就像被吸了進去。
那一群黑壓壓的,是玄甲衛。
是蕭定北的親兵。
你丫的!
我撒丫子就跑,頭都不敢再回。
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我靈機一動,拐上了一條山路。
山勢陡峭,馬匹上不去,他們身負甲胄,我就不信能有我爬得快。
還真有!
不愧是蕭定北訓練出來的。
終於爬到了山頂,可眼前出現的不是下坡路,而是一片斷崖。
這是什麼坑爹地形!
我站在懸崖邊上,無路可退。
玄甲衛從三麵包抄上來,等著我束手就擒。
敢情他們一開始就製定好了圍剿方案。
當中一排玄甲衛閃開一條縫,蕭定北一身黑甲炫酷登場。
“你果然是騙我。”
騙他的人都隻有一個下場。
他的聲音太冷,而眼神更駭人,我無聲打了個寒噤。
“那守城吏已被我殺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我往後退一步,險些失去平衡。
腳下有沙石簌簌掉下去,回音都聽不到。
我看到他下意識伸出手,半道又收了回去。
“你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信你個鬼!
回頭估了一下地形,崖下有一棵橫長的樹,如果能跳到樹上掛住,興許有一線生機......
腦中還在猶豫要不要冒險,餘光卻瞥見蕭定北飛快朝我逼近。
冷月之下,他的臉蒼白而狠厲,如同鬼魅閃現到我眼前。
我真的隻是被嚇到,才本能往後退。
我不想死的。
但是我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