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的真相

後來，她確實做到了。

非常耐心的養我。

明明是個跳脫的孩子。

因為我變得極為懂事。

她和我同歲，卻比我懂得多。

讀書寫字，禮義廉恥，都是她先學一遍，再來教我。

無意間發現我與尋常人不同。

也從來沒想過放棄我。

為了讓我能夠像個正常人。

特意去求三清觀觀主，讓他收我為徒。

她說：“你是姑娘，總要嫁人的，尼姑庵不適合你，本想送你去族學，後來又覺得不太合適，那裏的書太雜，族中小孩心思也不純，我怕你跟著他們學壞了，道觀裏有表哥盯著我很放心，經書裏的道理你學會了，也能知道常人都是如何生存。”

在她的教導下，我學會為人處世的圓滑。

雖然我不太理解做人為何要這般。

她樂善好施，遇到有困難的人容易心軟。

西洲多山林，濕氣重蚊蟲鼠蟻多。

很容易生一些奇奇怪怪的病。

她跟著大師兄做個遊醫。

所以很多人都見過她。

大家都知道那個臉頰肉肉的婉娘有多好。

得知她的死訊，我沒有多意外。

她的懷抱又暖又軟，取她這種人的性命最簡單，因為她完全不會對我設防，對大多數人她也是這般。

得知消息，我在山上很是焦灼了幾天。

一想到婉娘的屍體被人丟棄，就覺得怪可惜。

於是我敲暈了給朝廷送藥的大師兄。

帶上我的小弟們下山。

半途我們抓到一個偷我錢的小偷。

沒想到他是個負責巡山的山匪。

不過是偷個懶，竟目睹一樁慘案。

“那姑娘慘得很，護送她的人全被殺了。”

“她被吊起來，被十幾個又臟又臭，身上長毒瘡的乞丐欺負，那些發黑的牙齒咬在她細嫩的胳膊上，轉瞬就冒出好多血，她的下巴被卸了，舌頭被割了......”

“邊上一個打扮極美的女子，拽著一個公子哥責問，說什麼林清婉現在又臟又爛，謝斐你現在要她，還是要本宮。”

“然後我們山上的山匪就遭殃了，非說是我們幹的，沒等我們反應，他們就派兵剿匪，我在西洲有親戚，於是就往這邊來了。”

聽完後，我終於明白過來。

婉娘是被話本裏的負心漢所害。

那日，婉娘的未婚夫謝斐前去接她。

惹得謝斐的愛慕者醋意大發。

跟蹤謝斐不說，還帶上了護衛和一群乞丐。

可憐婉娘不知，早已有個惡毒的陷阱在等她，剛與謝斐沒說上兩句話就被拿下，她一向是個識趣的小娘子，看出謝斐與對方曖昧不清，連忙撇清關係，願意放棄婚約。

奈何那位愛慕者不肯罷休。

殺光婉娘的隨從，讓十個乞丐輪流欺辱她。

事後把赤露的婉娘扔在大街上。

再隨手甩鍋，嫁禍給山匪。

愛慕謝斐的便是眼前的安寧公主。

殺她太容易了，這不符合我的風格。

許多人沒有見過婉娘，張口閉口卻說婉娘私生活荒唐，不是個安分的小娘子。

我且冷眼看著他們商量如何抹黑婉娘。

......

安寧公主對我很感興趣，常把我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