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母親我們未在府中,多虧了四叔替我們為長輩盡孝道,這些東西便當做我們大房的心意,四叔勿要推辭。”頓了頓,又道,“其實對二房,我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隻是有些東西如藥玉,卻是萬不能想讓的,這是大房立足的根本。”
容睿敏素來機敏,聞言瞬間了悟:“小丫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這事急不得,還得慢慢打算才是。”
容瀲羽垂首:“這是自然,我們也不願傷了府裏的和睦。”
“放心吧!這事兒我會放在心上的,有機會便替你們與父親提。”容睿敏做了保證,揚起折扇,離了蕙風苑。
容瀲羽等他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才斂襟回房。
這位四爺倒是容府少有的還講點良心的人,隻是不知,他的話能在容府占到什麼分量,有無合作的必要?
姚氏正拿著藥玉看,見她進來,忙叫道:“羽兒,你來瞧瞧,這便是藥玉。”
容瀲羽仔細一看,這是塊嬰兒拳頭大小的墨玉,渾樸素淨,隻在右下側雕了朵古拙的蓮花。她一拿便覺觸手溫潤,湊近一聞還能聞到清淡的藥香。
她曾在書上見過關於藥玉的描述,據說這東西能解百毒,隨身佩戴還可保持容顏不老,百毒不侵。
之前還覺得這是古人杜撰出來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羽兒,這藥玉是父親給我的,我今日便將她交給你了。女子佩戴能溫經暖絡,活血養顏,有大好處的。”
容瀲羽下意識地推辭,卻被姚氏強硬地塞到手中。
“不過一塊玉罷了。在為娘心中,隻要你與衍兒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
容瀲羽望著姚氏慈愛的眼神,心中一暖。
上一世她是孤兒,一輩子也未能感受到親情。
容瀲羽把頭埋進姚氏懷裏,心底決心更盛,她一定要讓姚氏母子過上好日子,再也不讓她們被人欺負!
沈氏在蕙風苑吃了癟,第二日在萱芷堂見到容瀲羽,便是一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表情。
容瀲羽目不斜視,規規矩矩地向她行禮問安,絲毫瞧不出芥蒂。
常嬤嬤站在上邊看得分明,眼底閃過欣賞。
容瀲羽正陪著裴氏說話,忽地聽門房傳來通報:“老夫人,鎮國公府的柳夫人遞了帖子要來拜訪。”
老夫人麵露驚訝,連忙吩咐:“快請。”
姚氏低聲給容瀲羽解釋:“鎮國公府是世襲罔替的開國公府,現任老公爺對今上有從龍之功,很得今上看重。這位柳夫人出身寧遠侯府,與當今皇後是一母同胞的姊妹。”
容瀲羽了然,這位柳夫人大約就是如今順朝的頂級權貴了。
不過片刻,一位著深紫萬字紋錦緞的婦人便被常嬤嬤引進來了,她保養得很好,雖已年過半百,望去卻如三十許人,瞧著比沈氏還要年輕些。
進了萱芷堂,老夫人剛要起身,便被她攔住:“老夫人何須多禮。今日貿然上門,還請老夫人莫要怪罪。”
裴氏忙道:“這是哪裏的話,夫人來容府,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
兩人客套一番,分主賓落座,讓人上茶。
柳氏十分給麵子地端著茶碗啜飲一口,讚道:“容府果然是詩書傳家的清貴門第,這‘玉露春’飲起來都比別的地方要清雅幾分。”
裴氏笑得滿臉褶皺,指著容瀲羽道:“都是這丫頭想出來的巧宗,夫人勿要嫌棄才好。”
柳氏看向容瀲羽,沉吟道:“貴府的大小姐時常入宮,我往常倒是常見的。這位小姐倒是見得少些。”
容嫿聽柳氏提到自己,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開口:“夫人有所不知,這位是我二妹妹。別說是夫人,我們這些做姊妹的,往常也難見二妹妹一麵呢。”
“哦?這是何故?”
容嫿抿唇一笑:“隻因二妹妹與京都閨秀倒是不同,她是在鄉野長大的呢!”
“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