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去醫院檢查了身體。
懷孕,孩子三個月大了。
醫生看我精神狀態不好,擔憂地蹙眉。
我說最近睡眠不好,拿了一些安眠藥回家。
陳宇還是跟往常一樣上下班回家,他太過正常,我的懷疑猜忌倒顯得不正常。
“妍妍,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最近看你都憔悴了很多。”
他關心地將我抱在懷裏。
我捂住肚子裏的孩子,問:“你關心她給她做蛋糕的時候,有沒有因為想到我而愧疚?”
陳宇像是被雷擊中。
“你又翻我聊天記錄?我沒你那麼齷齪。”
我沒了平日裏的一股爭勁。
“怪不得我上次穿裙子,你說我不合適,原來是她穿更好看。”
陳宇解釋:“那張照片你誤會了,她隻是想讓我幫她看看朋友圈發合不合適。”
“那她知道你有家庭嗎?”我苦笑。
“她跟我是九年的朋友,肯定知道你,我們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不要胡思亂想。”
陳宇安慰著我睡覺。
一夜之間,我的心判若兩人。
我始終睡不著,開始夜夜失眠的我用上了安眠藥。
我在意肚子裏的孩子,但是我不想把他帶來這個世上了,我不確定他有一個好父親。
不確定家庭氛圍是否能夠讓他未來快樂地成長。
我的家庭重男輕女,所以導致我極度缺愛,也就釀造了現在的啞劇。
說又說不出來,一直死憋著。
我清醒地認識到陳宇他愛我,但是同意舍不得別人。
這是有一天我吃藥昏昏沉沉醒來知道的事實。
陳宇跪在地上,給我道歉:“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我看到垃圾桶裏早已經被扔掉的安眠藥和頭疼才知道是我一不小心吃多了,讓陳宇錯以為我要自殺。
我是不可能自殺的,我不會因為狗血的愛情去付出我珍貴的生命。
不值得。
“你錯在哪了?”我的精神渙散,腦子還是昏昏沉沉不願意思考問題了,我現在隻想睡覺,就好像睡不飽。
“我......”陳宇話說到一半卡在了喉嚨裏,“我這兩個月都沒有聯係過她,沒有聊天。”
說到底還是不願意把她刪了,寧願下跪,也不願意刪了九年的青梅竹馬。
好困好困,好像是吃了安眠藥的副作用,我現在隻想睡覺。
好好睡一覺比愛重要。
“江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還沒等他說完,我自顧自閉上了眼睛。
次日,我醒來陳宇還握著我的手不肯鬆開,我悄然抽回手。
日複一日的昏睡,讓我大腦疼痛不已。
我簡單洗漱好後,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有點想念母親。
我開始收拾行李,驚醒了陳宇,陳宇以為我要離家出走,從一開始不可置信看著我收拾行李,到我收拾完了,他才回過神來,說:“你真的要走了?”
最近一陣子身體不舒服,我也變得不愛說話。
我彎下腰去拉行李箱被陳宇拽住。
他開始不公地聲嘶力竭。
“江妍,你是不是外麵有男人了,說走就走,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陳宇開始無法接受現實,他就好像有我的把柄拿可以來要挾捏住我,說話的時候總是勝券在握。
他知道我習慣依賴他,日常對他無微不至。
在陳宇眼裏,他就是我的一切。
我好困,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一直犯困,對陳宇的話都糊弄過去。
就像他之前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樣。
看見我真的沒有任何情緒了,他反倒慌了。
門被陳宇反鎖,開鎖的聲音很大,陳宇怕我走就守在門口。
我越來越不理解他的行為了。
這一天,我還算清醒。
陳宇倒是受不了了,我一直睡覺在他眼裏就是冷暴力逃避問題。
可是錯的不是我,麵對他的種種責怪,我選擇裝傻。
“我最愛你了在這個世界不是嗎?你怎麼忍心怪我。”
我從陳宇身上學會PUA,輕描淡寫地問他。
陳宇被說得一瞬間啞然。
“妍妍,我們不要冷戰了,我們和好吧。”
我看到桌子上有酸橘子剝開吃。
“我已經把她刪掉了,你怎麼還要鬧!”
我鬧了嗎?
我平靜地吃著橘子平靜地聽著他講話,一點都不鬧。
“我記得你以前追不到一個女孩子,你說後麵就都沒什麼心動的感覺了。”
陳宇見我終於願意開口說話,應和我。
“我要是追她,後麵就不會有你們,所以別說她了,你成天陰陽怪氣的,你難道不愛我了?”
不知道是安眠藥的副作用,還是我生了重病,我的頭很昏。
我覺得陳宇很吵。
但我不得不承認,塔塔不主動出現插足進我們的生活,就把我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也許是她很會釣,也許是陳宇的不忠誠。
“我跟她是九年的朋友,不能說刪就刪吧,再給我點時間緩緩。”
我沒理會他,一分鐘後,陳宇說把塔塔刪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怒氣衝衝,就好像我做錯了一件嚴重事情。
我沒理會他,繼續吃著酸橘。
我想離開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