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陳文翰還會來到西院。
半夜三更,他偷偷地躺在那張破舊的木床上。
他喝了酒,很顯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玲瓏,我喝醉了,給我煮些醒酒湯。」
「玲瓏,我頭好疼,快幫我揉揉。」
我恨不能他死。
可惜,正值夏天,他單衣躺在床上也凍不死。
可惜,他喝得不夠多,沒有掉進他為穆清婉挖的荷塘裏。
可惜,他沒有被他剛請人搭建的假山上的石頭掉下來砸死。
如果我活著,我一定趁著他酒醉,把那隻支發釵狠狠地紮進他的心臟。
可惜了,他還能安然無恙地躺在這裏,而我卻死無葬身之處。
他絮絮叨叨,他的嶽父從骨子裏看不起他。
他的妻子穆清婉心裏也並不依賴他。她太強大了,對他所有的事情都要指手畫腳。
語氣中還帶著強勢命令口吻,動不動就是“我父親覺得你應該這麼樣。”
「玲瓏,可是,隻有你,你眼裏隻有我,全心全意你依賴我。」
「我現在表麵仕途光明,實際上不過是穆家的一條狗。」
「玲瓏,我後悔了,後悔了。」
他喋喋不休,倒不盡的苦水,都是和穆家有關的,說不盡對我的思念。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話被站在外麵的穆清婉聽得清清楚楚。
她看上去並沒有多生氣,然後她轉身離開的慌亂的腳步,卻證明了她生氣了,很生氣。
我興奮地拍手,真好,太好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終於有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