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許新成一時間有些語塞,實在不知要怎麼開口。
難不成,讓他說:你閨女生氣,是因為我跟她玩,把人綁成了肉粽子,塞進了床底。
他覺得,他若是敢說,是絕對逃不過便宜嶽父一頓打。
而陳安康見許新成支支吾吾的不肯說緣由,臉色也跟著一沉。
儼然是有了要發飆的兆頭。
許新成見狀,是緊跟著開口解釋道:“嶽父,我當時那也是沒有辦法。不然真要讓媛兒斷了我這三條腿,我們許家可就絕了後。”
“要是郡主真氣不過,那讓郡主休了我都行。”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見陳安康的臉色黑沉如墨。
轉身拿過一旁瓶罐裏的雞毛撣子,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好你個癟犢子!欺負了我閨女,還想著要休了我閨女,看我今兒抽不死你。”
糟糕,完犢子了!
他這嶽父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這耳朵咋還不好使了呢!
“嶽父,嶽父。您聽錯了 ,我是說可以讓郡主休了我,我沒說要休郡主。”
許新成見勢不好,拔腿就跑。
可人才到門口,就被迎麵而來,一張臉笑得跟朵花一樣的管家攔了個正著。
“姑爺,您可真是給咱郡王府長臉了。”
“您昨日作的詩詞如今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許多文人墨客來貼,請咱家姑爺如何作詩詞呢!”
然而管家的這些話,陳安康可是一點兒都不信。
畢竟原身許新成的一個小小秀才功名,還是拿銀子買來的。
陳安康眼神微沉,當即冷聲喝道:“嗬!你小子到時聰明,知道我若是知道你欺負媛兒,定然是輕饒不了你。”
“竟然想出這樣的招數來,討打。”
許新成見陳安康這麼說,頓時一臉委屈。
“嶽父,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一個 小小的秀才,哪裏收買得了門外的那些文人墨客。”
“他們各個自恃清高,視金錢為糞土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說得倒是也在理!
大慶強武弱文。
但對文人的尊崇遠超武者。
以至於這大慶的文人各個都端著架子,一身的酸腐。
“這麼說,你小子真做出什麼好詩來了?”
陳安康依然有些許懷疑的問道。
許新成得意一笑,隨即便將那日出了煙花地之後,如何遇見祭酒吟詩一首的事又講了一次。
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還特意又把那首詩背了一遍。
“好!好啊!你小子這是開了竅了。沒想到去一次煙花地,還真讓你多長出了些許腦子。”
陳安康笑得開口,縱容他這個不會弄詩的,如今聽這詩都覺得異常厲害。
不僅厲害,還特別的長。
他就沒有見過,這普天之下 ,還有誰能將詩弄得這麼長的。
更何況,那皇帝不是動不動就嘲笑他胸無點墨。
養得閨女、兒子也各個就知道舞槍弄棒,沒一個可塑之才。
現在好了 ,他家也有了文人了,還是作了一首好詩的文人。
“管家,給姑爺從賬上拿五千兩銀子。以後這以文會友的事兒怕是少不了。給咱姑爺置辦幾身好行頭,可不能讓咱府上和姑爺丟了麵子。”
陳安康是越說越高興,瞧著許新成的眼神也是越發慈愛。
完全忘記了要幫閨女好好出一口惡氣的事了。
嘔吼!
便宜嶽父還挺大氣。
開口就是五千兩銀票,這是明晃晃的貼補他小金庫啊!
許新成眼底掩飾不住的高興,抬手對著陳安康俯身謝禮道:“多謝嶽父體敘。”
“不過,還請管家幫我回絕那些文人。”
“畢竟我這才因為去煙花地跟郡主鬧了別扭,若是再以參加詩友會的名義去煙花地、花船之地,免不了又惹郡主不高興。”
許新成一臉誠懇的開口,眼底更是滿滿的無奈和委屈。
“好,算你小子有心了。”
陳安康笑嗬嗬的開口。
看來他這個廢物女婿,還真是有所長進了。
若是這般,他也不算白白買了個功名。
回頭再請一位先生好好教導,想必繼續進考,也不是沒有希望。
如此一想,陳安康臉上的神色也是越發的高興起來。
“就按姑爺說得辦,但也別得罪了那些人。”
“就說......姑爺要參加秋試,要專心學習。”
說著話,他又拍了拍許新城的肩膀,笑道:“再讓小廚房做些酒菜來,今日咱翁婿二人好好慶祝一番,不醉不歸。”
而莫名就被安排參加秋試的許新成,此時卻是有苦說不出。
雖說有原主的記憶,可是對於科考他可是跟原主一樣丁點不通啊!
更何況距離秋試不過五月有餘,他若是想要博取功名,這時間可是緊的很啊!
這裏的酒實在同喝水無異。
沒幾杯下肚,許新城便故作迷糊的道:“嶽、嶽父,小胥我是真得喝不下了。”
說著話,他搖搖晃晃的起身,順帶著“嗝”的一聲打了一個酒嗝。
陳安康撇了撇嘴,實在是有些瞧不上眼的道:“ 滾滾滾,真是掃興。”
話落,他卻朝著身側的護衛遞了一個眼色過去。
護衛見狀立即上前,架著許新成沒多大功夫就到了陳媛兒的院子前。
隨即將他往站在院前的兩名武婢跟前一遞,沉聲道:“王爺說了,讓郡主好生照顧姑爺。”
兩名武婢聞言,心裏就算有再多不滿,此時也不得不聽命的將許新成接了過來。
沉著臉,將許新成送到了陳媛兒的房裏。
而看到醉得好似一灘爛泥的許新城,本就氣惱未消的陳媛兒更是一臉嫌棄的怒道:“誰叫你們把他弄進我房裏的,趕緊把人給我丟出去。”
兩名武婢也是無奈,隻能弱弱的道:“是王爺交代的。”
陳媛兒一聽是自家親爹的交代,再多的不滿此時也隻能壓下。
可瞧著許新成的那眼神,顯然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兩名武婢見狀,為了避免引火燒身,趕忙將許新成往地上一丟,轉身快步出了房間。
陳媛兒看著趴在地上猶如死豬一樣的許新成,再次想起那日她被困在床底下的情景。
俏臉黑紅交加,抬腳朝著那張讓她瞧著就讓人生厭的臉上踹去。
卻不想,就在此時許新成卻突然張開的雙眼,伸手間便緊緊扣住了她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