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碗碎了。
隨著碗的破碎,電話也隨之響起來。
[什麼事?]我接起來。
[林小靜出事了,你過來看一下。]
那頭的聲音很是低沉。
聽到這個名字,我瞬間打了一個冷顫,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已經拿著鑰匙衝出門外。
八月的天氣悶熱,天空剛下過一場雨,地麵還有些潮濕。
攔下一輛出租車,向司機報了地點之後,我按下自己飛快跳動的心臟。
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半年前,我接到了一起離奇的報警電話。
報警的人是一個小姑娘,時間是午夜12點半。
那個時候局裏還沒有分配專有的接線員,所以值班的我坐在了電話旁邊。
在接通電話的十分鐘裏,電話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反複了問了無數聲,電話仍是一片死寂。
[神經病吧!]
就在我認為這個電話是惡搞準備掛斷的時候,那頭爆發了一陣令人揪心的尖叫。
[救命,救命,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不要,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那聲音越來越淒慘,最後隨著一聲尖叫,電話徹底掛斷了。
我被嚇出一聲冷汗,立刻通知相關科室,調出報警人所在的地址。
但當我帶著一隊警員趕到報警人所在地的時候。
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小姑娘打開了房門。
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仿佛還搞不清楚為什麼這麼多警察會在夜半出現在她的家門前。
此時已是淩晨1點43分,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後,我解散了緊急出警的12名警員,對少女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
回到警局之後,我在本次行動上寫下了特殊情況,夢遊症。
我本以為這隻是我警察生涯中的一個小插曲。
沒想到第二天,還是那個時間,12點30分,刺耳的電話鈴聲又響了。
然後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每一次的電話,無一例外,都在夜半12點30分,傳來了少女嘶啞哀嚎的呼救聲。
幾次出警之後,後來,再接到林小靜的電話,整個警局隻有我自己還願意去那棟跑了無數次的別墅前按響門鈴。
[不用理會她,]組長安原敲敲我的桌子,第三次對我發出警告。
[唔,]我不置可否,埋頭整理著我的12次出警記錄。
這個不置可否無關其他,隻是因為組長的為人。
我曾經在做任務的時候,不止一次的看見他義無反顧衝在危險的最前端。
而這也導致了他和妻子的離婚。
[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一個親人了。]
留下這句話,他們隔天就去辦了離婚手續。
後來的一個星期,我都沒有值夜班。
在最後一次出警的時候,我給了林小靜我的私人手機號碼,並告訴他,如果遇到了危險,可以隨時聯係我。
林小靜看著手裏的電話號碼,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從那天起,每天夜半例行打到警局的呼救就中斷了。
而我的手機,也從來沒有響過。
我以為此事就此翻過,一個少女缺失父母的關愛得到滿足的時候。
沒想到,在五個星期前的一個下午,她渾身是血地衝到了我麵前。
[高警官,救救我,他......他要來殺我了......]
留下這句話,她昏死在警局明亮的大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