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我遞煙的手震了震,但又想到這是農村,倒也覺得非常無奈。
“而且啊,這小姑子其實是從城裏回來的大學生,有學識也有美貌,聽說在大學還耍了個朋友。可偏偏張青雲那小子的出現,破壞了人家的感情,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張青雲就是張雷的傻兒子。
“當時張雷他爸提著彩禮去那小姑子家的時候,那小姑子身上全是傷,估計是不想嫁給張青雲但是又被屈打成招了。所以那小姑子看到我們一行人來她家的時候,別提她那張臉有多臭了。”
“後來,我就聽她家鄰居說,她每晚都在後院的牆邊站著,旁邊好像還有一個男人。聽說那個看不見的黑影就是她在城裏的男朋友!”
“所以,這小姑子十有八九跟這個城裏的男朋友私奔了。”
我連忙將這些消息用手機錄音記錄下來,將這些消息同期傳給劉頭後,我便跟著大叔一同找人。
隻可惜,最後我無功而返,隻能提前離開和劉頭回警局。
在車上,我不聽反複聽著手裏的錄音,腦海中不停回想傍晚我聽到的哭聲。
那一定是新娘子發出的哭聲!
我立馬拍打車窗,“劉頭,我要下車,我想繼續幫他們找一找新娘子。”
不為別的,我隻是想以我的能力,幫助新娘子能順利逃出這裏,逃出張雷一家人的掌控之中。
現在距離她失蹤不到3小時,這點時間她一定還在村子裏,和她大學城的男朋友躲在村子裏某個角落,尋找出逃的機會。
我想找到他們,然後讓他們上我們的車子,我想幫助他們離開。
劉頭聽了我的想法,於是決定掉轉車頭回去,可哪曾想,白日找不到新娘焦頭爛額的張雷一家人正舉著一口大紅棺材,道路兩旁擺滿白紅祭品,送行的車隊敲著嗩呐鑼鼓喧天地往村子地渡口走去。
而那口棺材裏躺著的正是身著中式喜服捂住口鼻無法動彈的新娘——陳銘薇。
我想衝上去救下她,但是劉頭一把拉住我。
“不要衝動,你現在過去,隻會被村民亂棍打死。”
劉頭把我按在草堆裏,向我講述著眼前瘋狂的儀式。
“住在黃河邊的老一輩人都有一個信仰,那就是每當洪訊來臨時,也就是黃河的神不滿村民沒有貢獻年輕女子給他當黃河娘娘,所以村民們每當雨季來臨時,就會在村子裏挑選將未經人事的處女綁在棺材裏丟進村子河裏,獻祭給黃河爺,祈求他不要生氣。”
“這雖然聽起來很扯,可是在教育落後的偏遠村落,大部分村民都相信這個儀式。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儀式時,還是在我七歲那年,我被姥姥扛在肩上,看著棺材裏的女孩就這樣被投入洶湧的黃河獻祭。”
我不解地問:“為什麼?難道黃河娘娘的家人同意嗎?為什麼沒人反抗?”
“一般能被挑選送去當黃河娘娘的家庭大多數都是經濟極度困難的家庭,他們會將自己的女兒供給村長,村長選中了誰家的女兒,誰家就能獲得一筆豐厚的報酬,所以沒有家人會為這些無辜的少女伸冤,因為他們都想要錢。”
“曾經有過一兩個人反抗,但都被祭祀車隊的人當街亂棍打死。曾經政府人員也介入過,但是效果甚微。因為地方守舊的村民相當團結,他們心中信奉了幾千年的信仰不可能輕易被打破的。”
聽完之後,我死死地盯著目前祭祀的車隊。
“好了,我們的支援已經到達村門口,現在可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