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罵我?”許悅瞳氣得臉色通紅。卻又被她盛氣淩人的樣子震懾住。
她一直以來都聽說林清研在傅少卿麵前伏低作小,再回國與林清研正麵交鋒,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百毒不侵的女人。
許悅瞳偷偷看了一眼傅少卿的反應。
傅少卿也在打量林清研,明顯沒有想到她的變化如此之快,不僅在跟他離婚之後左右逢源,身邊男 色不斷,還能有這種富有攻擊力的樣子。
傅少卿腦海裏莫名奇妙的想到了小區附近遇到的那隻黑色野貓,脾氣怪的很,動不動就露出尖牙利爪企圖嚇走駐足的人。
那時候小區裏的人向物業反映要把貓捉走,隻有林清研還偷偷的抱著貓糧去喂。
黑貓蹲在地上小小一團和她對峙的樣子,與此刻的林清研漸漸重合在一起。
那些事情明明已經在不久前發生的,在傅少卿看來卻已經離得很遠了。
他回過神,莫名不想相信許悅瞳的話。
傅少卿垂眸,“剛才你到底是怎麼摔的?”
“我......”
許悅瞳咬著唇,被他靜靜注視著,後背爬上一股寒氣。
傅少卿從小就不喜歡別人對她說謊......
她咬咬牙,不知該如何補救,隻能故作委屈道:“當時我跟林小姐在爭執,後麵不知怎麼就摔倒了。戒指也掉進下水道,我......我記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可是那枚戒指是時隔多年你好不容易送給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許悅瞳越說越急,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不一會兒就滿臉水光。
她晃著傅少卿的衣袖,“怎麼辦?這可是你送給我的第一枚戒指啊。”
許悅瞳抹著淚,又看向林清研哽咽道:“我知道你因為離婚的事情記恨我,覺得是我破壞了你們的關係,可我沒有,你們本來就沒感情,而且少卿哥哥早就想跟你離婚了。你不能把這件事情發泄到我頭上吧,故意弄掉我的戒指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整個身子都在抖,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了她一樣。
白深的嘖兩聲,簡直歎為觀止。
見過綠茶,沒見過這麼會演的茶,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他剛要開口替林清研說話,林清研就挑了挑眉,諷刺道:“我為什麼要記恨你?你可是幫我擺脫了一段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結束在傅家三年獨守空房,拚盡全力也換不來丈夫一次笑容的地獄生活,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沒有任何意義。
獨守空房的地獄生活。
這些話聽的傅少卿狠狠一頓。
這三年在林清研眼裏竟是這樣嗎?
林清研走到許悅瞳麵前,“說來說去不就為了一枚破戒指?”
她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出去,“我給你就是,拿著這點賞賜再去挑一枚戒指,就當我祝你們百年好合不孕不育了。”
許悅瞳愣了愣,下意識想接。
林清研卻忽然指尖一縮,銀行卡滑落掉在了許悅瞳的腳邊,順著下水道的縫掉進去。
許悅瞳僵住。
“不好意思,看來我的錢很認主,寧願進下水道都不願意到你手裏呢。”
林清研笑容燦爛,衝兩人眨了眨眼,轉身瀟灑地坐進車裏,背影別提有多颯。
白深險些笑出聲來,趕緊跟著坐進車裏,一踩油門帶她離開。
看到他們揚長而去,許悅瞳緊緊攥著拳頭,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她沒辦法,隻得跺跺腳撒嬌地看向傅少卿。
“少卿哥哥,你看她......”
她話音未落,一抹漠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帶著幾分犀利。
許悅瞳被他這束目光定在原地,一時失聲。
她沒有想到傅少卿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已經看穿剛才她說的話全都是假的。
不,不可能。
傅少卿又沒有看到事情經過,明明她說什麼傅少卿就信什麼的。
許悅瞳壓住心底的幾分不安,剛要開口,傅少卿就先說話了。
“我送你回去吧,戒指我讓人補給你。”
許悅瞳暗暗鬆一口氣,慶幸傅少卿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乖乖跟著離開。
......
黑色賓利飛馳在路上。
林清研坐在裏麵,打開電腦時腦海裏不斷閃過銀行卡掉進下水道裏,傅少卿與許悅瞳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師姐,你不僅醫術高明,撕綠茶的手段還這麼厲害,不過你要早有這種覺悟,早就脫離苦海了,至於在那個男人身上蹉跎三年嗎?”
白深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這才是他師姐真正的樣子,行事作風完全女王行為。
林清研結婚嫁給傅少卿的兩個月後,他曾去看過林清研。
那時林清研在咖啡廳裏和他講述傅少卿的事,明明看起來過得並不開心,可臉上還是充滿了憧憬和向往。
那樣為愛奮不顧身,卻得不到絲毫真心,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樣子在白深看來簡直是傻透了,更是恨鐵不成鋼。
轉眼這麼久過去了,好在林清研終於可以清醒過來。
林清研勾唇,“現在脫離苦海也不晚啊。”
她說這話時,指尖可沒停過,飛速敲擊鍵盤。
幾分鐘之後,她順利將一封加了碼的訂單發送出去。
“搞定。”
她抬手,白深就看到一份署名茗鳩的治療方案發送完成。
內容詳細介紹了該如何為傅少卿母親調理身體,用針灸來輔助治療的辦法。
同時,傅鴻集團裏。
陸明正在為傅少卿檢查工作郵件並代替回複,不多久一個快遞人員就將標注了重要快遞的文件送到樓上。
陸明看完文件內容,忙不迭的給傅少卿打電話。
傅少卿剛送走許悅瞳,正盯著那個號碼久久不能回神,還沒按下去,手機頁麵就彈出來了一通電話。
他頓了頓,接通。
陸明在電話裏激動道:“那個茗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