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兒被發配到洗衣服的浣衣局,受盡折磨,好容易快熬到出宮的年齡,結果被人毆打致死。
我想替她報仇。
當我第二日堂而皇之地再次回到浣衣局時,便著手調查,結果這一調查不要緊,竟然牽扯出了好些人,其中竟然有昨日撲倒陳禦懷中喊他“文景哥哥”的女子。
下人們說,那是陳禦的表妹,素來蠻橫嬌慣,昨天隻是因為沛兒晚送了她的衣服,她就叫人暗地裏打她,結果那些下人沒有輕重,竟然失手打死。
“沛兒,昨天那三十大板你竟然沒事兒嗎?”有人小聲告訴我,“昨天那些公公打你的時候,我們還在說你這非死即殘,怎麼現在又沒事了?”
“我有祖傳的膏藥和跌打損傷膏。”我低頭洗衣服,這些事情我從前沒做過,現在做,始終是有些慢,但是好在,我早已經身死,手上是感受不到痛的。
我看著紅腫的雙手,皴裂的皮膚,以及手指皮膚的裂口。
“哇,沛兒,你那藥也太厲害了,用完了就能不疼嗎?”旁邊的陳國侍女,撞了撞我的肩膀,“要不然你給我也試試吧!”
我胡亂給了她一顆丸藥了事,結果就是這一顆丸藥,把我直接從浣衣局送到了陳禦麵前。
陳國侍女說我和宮外私相授受,要不然哪裏來的這顆丸藥。
我跪在階下,和陳禦隔著一整個薑國宮殿,而那位陳國公主卻站在他的身邊,我低頭,不敢抬眼看他。
“雪姬,這種小事至於鬧到朝堂之上嗎?”陳禦發話,無人敢吭聲。
原來她就是雪姬。
在我還是薑國公主的時候,我就曾經聽聞陳國有一位厲害公主,想來就是眼前這位,這可與昨晚在陳禦麵前溫柔古怪的樣子大相徑庭。
“文景哥哥,你是在怪我小題大做嗎?”雪姬勾著陳禦的衣服一角左右搖晃,看起來像是在撒嬌,但是在我看來,卻是實打實的恐怖。
這雪姬跟她哥哥一樣,都是人麵獸心的家夥。
“區一位宮女,你想怎麼處理?”陳禦抬眼看向我,而我偏偏又正巧看向他,四目相接,作為那個最心虛的人,我率先躲開了他的眼神。
可是很快,陳禦就說道,“我認得你。”
他認得我?他竟然能認識我?
我還是低著頭,不敢說話,擰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過來讓我們看看!”雪姬突然發話了,“文景哥哥覺得你眼熟,現在我也覺得你眼熟。”
我看躲不過,低頭抬腿就要往前走,可是宦官匆匆走上內殿,“公子,您找的另外一位玄師來了,就在殿外等候。”
另外一位玄師?我脊背發涼,要是被這個玄師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就完蛋了!
“請他進來!”陳禦起身,緩步走到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先到一邊去。”
我忙不迭退下,生怕遲一點,真要是被發現了,我就別想活了。
當初從城樓上一躍而下的壯舉就成了笑話。
穿著破爛的玄師剛一走進來就皺緊了眉毛,望向了我所在的柱子後麵,他掐訣念咒,微笑道,“果然!你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