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聞看著四周的那些黑衣人,眼神漸漸轉冷:“樓主真是好大的威風,在丞相府裏,竟然還敢帶這麼多人。”
“誠王妃膽量也不小,既知道本座脾性,還敢包庇刺客。”
墨疑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一揮手道:“動手!”
甘聞臉色一變,左手瞬間就轉化為了攻勢準備接招,雖然她現在動起手來不方便,但好在空間裏有足夠的毒藥,這些人未必能拿得住她。
就在甘聞準備用毒的時候,在房間裏的渺渺聽見動靜跑了出來,見甘聞被人抓住,想也不想就朝那些人撲過去:“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家小姐......”
甘聞忙道:“別過來!”
然而已經說晚了,看著渺渺被一個暗衛從身後捂住嘴巴,甘聞咬了咬牙,左手的毒到底沒有用出。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泛著寒光的刀刃架在甘聞的肩膀上,甘聞冷眼盯著輪椅上的墨疑:“樓主真有能耐,用個侍女威脅我。”
“彼此彼此,不然誠王妃手中的毒藥怕是會要了我等所有人的性命吧?”
墨疑微微一笑,黑金麵具下那雙深淵似的黑瞳從甘聞左手掃過,冷聲下令:“帶走!”
話音落,甘聞隻覺得眼前被人罩住一塊黑布,有暗衛帶著她越牆而出......
甘聞不知道的是,在她和渺渺被人帶走之後,那個被她所救的男人自屋簷後緩緩走出來,看著她被帶走的方向,唇角漸漸緊繃......
——
四周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甘聞被摘下眼罩的時候,就看見自己被關在牢裏,左手和雙腳扣著鐵鏈,受傷的右手倒是沒綁。
甘聞看著自己能勉強活動的右手,嗤笑一聲,該說他們神誡樓還挺通人情的嗎?
“嘎吱~”
牢門打開,甘聞看著推著輪椅進來的墨疑,冷哼一聲問:“我的丫鬟呢?”
墨疑控製著輪椅進去,麵具下聲音分辨不清喜怒:“目前她還活著,至於以後......”
話音一頓,墨疑輕笑道:“就看誠王妃如何決斷了。”
甘聞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這個該死的,早知道她昨天就該讓他死在天牢裏!
墨疑推著輪椅往前兩步,半眯著眼打量她片刻:“你在罵我。”
甘聞:“......”
你丫是我肚裏的蛔蟲嗎?這都能看出來!
墨疑悠閑地靠坐在輪椅椅背上,陰森森哼了聲道:“我最討厭別人罵我,腹誹也不行,誠王妃若是不想死,最好還是識相點比較好。”
甘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要想殺我早殺了,何必跟我廢話到現在?這話嚇唬別人還行,嚇唬我?算了吧。”
墨疑手指微頓,訝異地看了眼她:“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殺你?”
甘聞冷哼:“我這人別的沒有,身份卻不少。你要是殺了我,別說丞相府不好交代,誠王府也不會放過你,還有我外祖聞家......你的神誡樓就算是天下第一樓,隻怕也抵擋不住這麼多勢力吧?”
墨疑並沒被她嚇到,反而笑道:“你很聰明,本座確實不想殺你。”
甘聞抖了抖手上的鐵鏈,冷聲道:“可是你再不放我出去,保不齊我會殺了你!”
被人綁在神誡樓還如此大口氣的人,墨疑還是頭一次見。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甘聞:“誠王妃就是如此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恩人?
這人是在說夢話吧!
甘聞氣笑了,轉過頭瞪著他,左手微動牽扯著鐵鏈“嘩啦啦”直響:“你成語沒學好吧?這叫救命恩人?”
沒理會她的嘲諷,墨疑淡定地抬起手,在他手掌心中赫然躺著一隻死去的指粗的小花蛇。
“本座倒是不知,甘丞相家原來除了時不時下跪的習俗外,還有天黑往後院扔蛇的習俗,誠王妃可知?”
甘聞微怔,看著他掌心那隻花蛇,眉心不禁蹙了起來。
墨疑接著道:“除了這條,還有一麻袋的蛇蟲鼠蟻,若不是本座順手攔住,隻怕此刻,誠王妃的兩位堂兄已經扛著它們扔進您的閨房了。”
是甘雄和甘勤。
甘聞冷冷一笑,在她的記憶中原主最怕的就是這些蛇蟲鼠蟻,自從娘親去世無人庇佑之後,甘雄和甘勤不知道多少次用這種手段嚇唬原主,原主無數次被嚇得在夜裏蒙住被子小聲哭泣。
而每一次,卻都被甘老夫人和甘仁草草揭過,反過來還怪罪她矯情多事。
甘聞臉色驟寒,原來今日他們還想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
這是真拿她甘聞當軟柿子在捏啊!
這筆賬她且給他們記著,等來日再十倍百倍的報回去!
沒錯過甘聞臉上的表情,墨疑隨手將花蛇扔到地上,歎了口氣道:“可惜啊,本座好心救了王妃,王妃你卻恩將仇報,將那個刺殺本座的刺客給放走了,你說......本座該怎麼罰你才好呢?”
甘聞沉默片刻,深吸口氣道:“你怎麼確定他就是殺你的刺客呢?”
墨疑見她不再否認,倒也沒有瞞著她:“本座今日現身丞相府的消息根本沒有傳出去,而且那名刺客用的劍法和本座敵人的功法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他,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甘丞相也這麼巧的,招惹了和本座一樣的死敵,還巧合的,那人偏偏在今日派人來殺他,還很巧的,撞在了本座的暗衛手裏。”
頓了頓,墨疑看著甘聞:“你覺得有這麼多的巧合嗎?”
“萬一就是有呢?”甘聞道,“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見她不撞南牆不回頭,墨疑冷笑一聲道:“你將他交給神誡樓,本座自能判斷他是不是冤枉的,還是說——”
墨疑定定看著甘聞:“誠王妃本就是那名刺客的同伴?”
“當然不是!”甘聞脫口而出否認,“我要是他的同伴不是早跑了,還會乖乖等著你帶人找上門嗎?”
墨疑眸色愈深:“那本座倒是疑惑了,誠王妃為何如此偏幫那名刺客?”
甘聞眨眨眼,隨口道:“說不上偏幫,隻是看他順眼而已。”
“看他順眼?”
墨疑嘴角勾著一絲諷笑,控製著輪椅走到她麵前:“原來隻要誠王妃看得順眼,便可以毫無原則的幫人了麼?”
甘聞眉頭輕挑,歪著頭笑得燦爛:“對呀,就比如昨日在天牢的時候,我還因為一個男的長得好看救了他性命呢。”
黑金麵具下,墨疑臉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