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母質疑

若是有人告訴朱風蘭，她有一天會被自己從來都瞧不上眼的庶女威脅，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可如今她偏偏就是被瞧不上眼的庶女威脅了！

朱風蘭臉色一變再變，卻完全拿薑楚沒辦法，她叫來的護衛都被薑楚放倒了，沒人能幫她。

“夫人若無話可說，現在便可以帶著你的人離開了。”薑楚撤身拉開和朱風蘭之間的距離。

她還要回房去看她娘的狀況，沒閑心和朱風蘭繼續糾纏。

朱風蘭氣得磨了磨後槽牙，臉色難看地轉身：“走！”

地上的護衛相互攙著起身跟上，茴香就更不用說了，立馬跟在了朱風蘭身後，生怕她速度但凡慢一點，下一個被二小姐收拾的人就是她。

須臾，院中不相幹的人全都清幹淨，薑楚反身回屋。

門一開，薑楚抬眸就對上了宋笙的目光。

那是怎樣的一種目光呢？

薑楚仔細想了想，覺得大概就是驚詫懷疑，還有複雜。

“阿楚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了，我這個當娘的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宋笙醒來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雖然她看不到，但從言語中，她也能想象得出來是什麼景象。

何況，能毫發無傷的把難纏的夫人趕走，不管怎麼想，宋笙都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女兒了。

“從前見到夫人，你明明都大氣都不敢出的。”

“時間永遠在走，人，也是會變的。”薑楚眼眸微斂，邁步走過去。

她來到宋笙身邊後，伸手習慣性地搭上宋笙的脈象，想看看醒來後的宋笙脈象如何。

隻一眼，宋笙就看出來女兒這一手把脈的架勢和那些個行醫多年的老大夫們沒有任何區別。

“別人會變，你怎麼會呢？”宋笙從女兒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明明你連出府的機會都很少，告訴我，你是怎麼靠自己學會這些打架和把脈的招數的？”

薑楚眸光閃了閃。

該說不說，大概是母女之間的了解，要不是她的身體依舊是薑楚，恐怕宋笙現在就該懷疑她不是她的女兒了。

“娘，你可還記得，我每個月有出府禮佛的習慣？”

薑楚腦筋急轉，很快就從原主記憶中找出能解釋她這一身本事由來的理由。

宋笙遲疑地點頭，問：“難不成你出去禮佛的時候碰上什麼人了？”

“娘，你猜對了，我第一次出府去寺廟禮佛時，就碰上了一老者，那老者說我很有習醫的天分，他愛才，所以把一身的醫術都盡數教給我了。”

薑楚說起瞎話來眼睛都不眨，繼續瞎扯說：“我拜了那老者為師，師父他老人家教我醫術時不大放心，還親自教了我一些拳腳功夫。”

這也就能解釋她剛才為什麼能跟府裏的護衛動手還贏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娘？”

宋笙覺得有些魔幻，她是聽阿楚提過她出去禮佛時碰到了一個很好的老者沒錯。

可那會兒，阿楚也沒跟她說那老者還教了她本事啊！

薑楚愧疚地低頭答說：“我不是故意瞞著娘這件事兒的，是師父聽了我在府中的處境之後讓我別把跟他學了本事兒這事兒說出去的。”

“對不起啊娘。”

宋笙呆了呆，心裏莫名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大對勁。

“可我是你娘。你娘也不能說？”

薑楚搖頭，心虛地避開宋笙的目光，“不能，師父說學本事兒就要悄悄學，否則有個差池，就全都前功盡棄了。”

“娘，我真的會醫，您讓我再看看您的脈象？”

這次，宋笙沒有再拒絕，主動把手遞給了女兒。

薑楚再度摸上宋笙的脈象，不一會兒就皺起眉頭，宋笙這身子並沒有因為她醒過來了而有什麼好轉。

“娘，您天生不足，體弱多病，按理說能長大活著就不錯了，怎麼還能平安生下我還......我不是咒您的意思，就是想不明白。”

薑楚思索片刻，到底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

女兒已經長大，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宋笙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開口解釋說：“十幾年前，北邊幹旱，許久沒有下一滴雨，湖泊溪流全都幹涸，種的所有東西都顆粒無收。”

“大批量吃不飽的災民開始往南遷，我們宋家也是一樣，可走到半途，災民發生暴亂，把我和宋家其他人都給衝散了。”

“後來我遇上你爹，那時候我一個體弱多病的女人沒辦法自己立身於世，隻能委身你爹為妾。”

“因著從小生病，我貼身放著不少的藥材，其中有一株名為天悲神草的草藥，危急時刻服下可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這株神草的存在我誰都沒說，直到懷上你，我知道我沒有這株草絕對沒辦法平安生下你還活下來，就更加藏得嚴實。”

“幸好，我所有的謹慎都沒錯，最後我們母女倆都活了下來。”

薑楚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她娘居然有隱藏身份！

盡管她娘並沒有詳細說宋家是什麼人家，但能把一個天生不足體弱的女兒養大，足以見其家底絕對不薄。

“娘，你肯定很想找回那些失散的親人吧？”

薑楚代入了自己，覺得自己完全沒辦法忍受一直和親人失散不得見。

宋笙苦笑著說：“想又如何？我困在這丞相府裏，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想找到十幾年前就失散的親人根本不可能。”

“你如今已經是璟王妃，日後若是有機會，替娘找找你舅舅的下落吧。”

她不敢想其他人現如今還都活著，就隻能盼著她的兄長還健在。

薑楚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娘你放心，我會盡全力去找舅舅的。”

聽宋笙的描述，說不定日後她這個舅舅能幫上她的忙呢？

“對了，話說到現在，怎的沒見王爺？”

宋笙不解，她隻聽到了夫人對阿楚發難被阿楚解決了，沒聽見璟王的動靜。

薑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王爺啊，這會兒應該也快從爹的書房離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