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薑楚罵罵咧咧地掏出金針,飛速對蕭璟進行施救。
蕭璟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在今天的新婚夜上!
她是想當個快樂寡婦,但卻並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克夫,更不想剛穿越就給一個初次見麵的男人陪葬。
他再帥也不行。
刑淵眼看著薑楚行針專挑稍一不慎就會死人的穴位,臉都青了。
他心裏一慌,忍不住提醒道:“你知不知道你下針的是什麼......”
話音未落,便瞧見躺在床上的蕭璟臉上原本浮現著的紫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那昏睡中依舊急促的呼吸也都變平穩了!
下一刻,蕭璟眼皮子動了動,驀地睜開了眼——
丫鬟驚喜地大喊道:“快看!王爺醒了!”
刑淵:“......”
這,這怎麼可能?
刑淵懷疑人生時,薑楚已經利落地把金針取了,這才轉眸看向他。
“剛才你要說什麼?”
“想說你能否收了用在我身上的神通。”刑淵訕笑。
這臉未免打的也太快了。
薑楚挑眉促狹:“你拔劍架在我脖子上,想取我的性命,現在你說收就收,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刑淵認罰,隻要王妃肯原諒刑淵有眼不識泰山。”
“那就杖責五十,你意下如何?”蕭璟思忖片刻後問道。
薑楚眼睛一亮,“我能親自來?”
“隨你。”蕭璟沒多想,薑楚到底是女子,手上力氣應該不大。
這五十板子,刑淵應當不會吃太大的苦。
結果,蕭璟臉都被打腫了。
薑楚手上力氣是沒男人的大,但是她懂醫懂人體構造,知道在省力的情況下,如何讓一個人痛不欲生!
五十大板打完,刑淵的屁股都沒破皮,隻是稍稍紅腫,但期間過程,他幾次差點疼昏過去。
“王…王爺,王妃這一手非常適合拿去審犯人。”
刑淵疼得嘶嘶抽氣,這薑家到底怎麼養的人?
好好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怎麼就變成如今這個凶殘的霸王花了?
蕭璟捏了捏眉心,“閉嘴!”
“有沒有吃的,給我來點兒唄,我餓了。”薑楚甩了甩手,沒管蕭璟主仆倆的內心複雜。
稍有恢複的蕭璟立刻下令。
“來人,傳膳!”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如流水般端上來。
薑楚不問蕭璟為何不需要出去招待賓客,吃飽喝足便自顧自上床躺下睡覺。
這一天費心勞神的,可累死她了。
“你倒是不見外。”蕭璟冷笑,目光冰冷的凝視著她。
他們雖沒拜堂,但她進了璟王府的門就是璟王府的人,她就這樣撇下他,兀自占了整張床,合理嗎?
薑楚眼都沒睜,理直氣壯的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隻有把本王身上的毒徹底解了,你才是本王真正的救命恩人!”
薑楚猛地彈起,扭頭不敢置信地瞪向蕭璟,“不是,你得寸進尺啊!”
“事實如此,怎會是得寸進尺?”蕭璟淡漠地瞥了一眼薑楚。
“放心,本王不會讓你白救。”
薑楚眼皮子跳了跳,看來自己是被這男人給賴上了?
不過要是能拿點好處再讓他休了自己,好像也不算虧。
“王爺可知欺騙我的下場?”薑楚問道。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從不食言。”蕭璟眉心一動,“如若不信,你我可訂契。”
本朝對契約有著近乎嚴苛的管理,但凡訂契後違契者,輕則拔舌,重則喪命。
薑楚點頭,“那就訂契吧。”
“好。”蕭璟很快讓人將契約寫了來。
薑楚看過沒問題後,在契約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契約一式兩份,各自保管。
薑楚收好契約,掩唇打了個困倦的哈欠。
“王爺自便,不管什麼都明日再說。”
她困得不行,真要睡了。
蕭璟沒來得及再開口,就聽薑楚的呼吸已經平穩下了,她竟就這般真睡了過去!
“真是......”
罷了。
翌日——
屋內薑楚霸占整張床,睡得四仰八叉,而蕭璟堂堂王爺卻窩睡在小榻上,一米九的大個子委委屈屈。
敲門聲響起時,薑楚甚至皺著眉頭,非常不情願地拉高被子蒙過頭,假裝聽不見。
“進來。”蕭璟醒後先把自己挪到輪椅上,確定沒什麼不對才允許外頭的人進來。
丫鬟們端著洗漱用物進來,伺候王妃起床洗漱。
刑淵臥床休養,換了另一個侍衛桑盡來伺候。
等蕭璟洗漱完換了身衣裳,那頭的丫鬟們還沒能把薑楚叫醒,她們甚至都沒能靠近薑楚。
“東西放下,你們出去。”蕭璟隻能親自過去叫薑楚。
被子一掀,帶著水意的帕子直接糊到薑楚臉上,薑楚瞬間驚醒過來。
薑楚抓住臉上的毛巾掀開,氣惱地瞪向擾人清夢的家夥。
“打斷他人美夢天打雷劈!”
“成親後第一日須得進宮。”蕭璟退開,等薑楚反應。
薑楚磨牙,“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蕭璟不置可否,“這是規矩。”
去他媽的狗屁規矩!
起床氣超大的薑楚洗漱換衣全程黑臉,出門登上入宮的馬車,黑臉依舊,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可有人偏偏不長眼。
宮門後不許馬車行進,故而兩人抵達宮門前便各自下了馬車。
蕭璟剛從馬車換到輪椅上,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便響起。
“這不是我三哥麼!那三哥身邊站著的這位想必就是我三嫂了,怎麼回事?這位三嫂似乎不是薑大小姐?”
欠欠兒的調調,配上對方花裏胡哨的著裝,格外相得益彰。
薑楚正愁有火沒處撒,這人剛好撞上來,算他倒黴。
“哪來的鳥在亂叫,發春了?”
蕭南舟愣了半秒反應過來,臉色瞬間變冷,“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陰陽爺?!”
“俗話說長嫂為母,你跟誰自稱為爺呢,沒大沒小!”
薑楚眼神一冷,上去就往蕭南舟臉上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