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的房間裏有個很大的書桌,書桌上是一台輕薄的台式電腦,電腦連接著三個大大的分屏,看上去科技感十足,桌麵上亂糟糟的堆著草稿紙和鉛筆,草稿紙上是一道道方程式,還有一串串讓人看不懂的數字。
她冷白的手指捏著那份合同,走到桌前,將桌麵的草稿紙推到一旁,從筆筒裏拿了一支黑色的油性筆,龍飛鳳舞的在合同上寫下了一個英文名字:Kenny。
沈笑簽完名,檢查了一下,掏出手機點開了企鵝號,找到了司晏的頭像。
司晏的頭像是一片孤寂的沙漠,昵稱隻是簡單的S,沈笑瞟了一眼便蹙著眉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
司晏開著車回到自己在南城春江花悅買的別墅,剛下車就看到司老爺子拄著拐杖朝著他走了過來:
“又跟你那群弟兄去鬼混?”
“你也老大不小,再不收斂,往後娶進門的媳婦兒要被你氣死。”
司晏走上前搭上了司興邦的肩,很是隨意:
“天天念叨這些,你也怪累的,不然就讓我清淨兩天?”
司興邦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將司晏的手扯開,沒好氣的剮了他一眼:
“你進來,我和你說點正經事。”
司晏看著司老爺子嚴肅的模樣,抿了抿嘴,長腿一邁,跟了上去。
別墅是司晏自己買的,平時除了幾個要好的朋友,沒什麼人會來,家裏除了每天都會準點來打掃的清潔工,就隻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管家。
看到司晏回來,老管家很是利落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鑰匙,將車開去車庫。
司晏一走進客廳,就很沒規矩的垮在了沙發上,他抬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將襯衣扣子解開兩個,一臉的散漫,聲音有些低沉:
“是什麼正經事,能讓你從京城千裏迢迢的趕過來?”
司興邦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看著司晏坐沒坐相的模樣皺了皺眉,一根拐杖敲在了地麵上:
“坐直了說話!這站沒站相,坐沒坐樣的。”
司晏雖是遊手好閑了些,但是對自家老爺子還是有幾分敬重的,不單單是因為他年輕時是叱吒商場的好手,還因為他為人很是耿直,人品在業界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如今司家名下的幾家公司在他那個糊塗老爸的手裏搖搖欲墜,還是靠著司興邦的名號才死裏逃生的。
“收到!爺爺!”
他嬉皮笑臉的坐直了身子,要說如今在司家還能讓司晏乖乖聽話的,也就隻有這個從小對他嗬護備至的司老爺子了。
見司晏這模樣,司老爺子臉上雖是仍有薄怒,但是也看得出氣消了大半,司晏畢竟是在他手掌心裏長大的,再怎麼樣他都是自己的親孫子,每次他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教訓一番罷了。
“我今天來是有兩件事和你說。”
“第一件事,就是我給你物色了個媳婦兒......”
司老爺子輕咳了一聲,準備說重點,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司晏打斷了:
“等會兒......你......你說什麼?”
“你又來?”
司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司老爺子,這老爺子從去年他滿二十五歲開始就一直想方設法往他身邊塞女人,什麼樣式的女人都給他過了一遍,每天打電話問的第一句話就是給他介紹的姑娘處的怎麼樣,他被那些前仆後繼的女人攪得差點心肌梗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