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庭
夜幕降臨,沈婧被奢華的施華洛世奇燈光晃得眼暈。
沈婧的腰被抵在牆後,耳邊是一陣灼熱的氣息,男人微醺幾口帶著白蘭地的醇香醉人。
她消弱的肩微微顫抖,輕吟聲中帶著幾分微微抗拒。
“蕭總,您喝多了認錯人,求求你放開我。”
“認錯了?”蕭熠黑眸中帶著邂逅重逢的恨意,冷吟吟地,“沈婧,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抓到你。”
沈婧側臉暗紅,麵色沉吟第推來蕭熠,不了一襲真絲裙帶滑落,正好落在他灼.熱的掌心。
蕭熠將她一切的推拒解釋,都盡數咬下含在唇中。
華燈落下,終於結束,
沈婧背對著男人勾起連衣裙,蕭熠帶著沉沉嘶啞的嗓音,背對著她點評。
“半老徐娘,乏善可陳。”
沈婧聞言,頓了片刻。
藏起眼尾的霧氣,掩蓋著心裏的酸澀,嘲諷道“蕭總,白送的,就別挑三揀四。”
沈婧準備要離開。
身後蕭熠的冷笑襲來,“也是離婚做母親的人,皮肉是比不上小姑娘。”
“即便如此,蕭總也沒挑食。”
自從陰差陽錯入職蕭熠的旗下公司,她的簡曆就寫了離婚生子一項。
她也沒有否認,今夜是她刻意設計的。
她那經營建築設計公司的哥哥急需投資,輾轉之下找到了在國外打工的她。
沈明軒對她拋出了橄欖枝,要用她的一次來換蕭熠出手幫忙,如果不答應,就將沈浩從她身邊送走。
沈浩是她心尖肉,她怎麼可能舍不得跟他分開。
所以選擇冒險回來,在年會的時候做了個局。
“沈婧,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跟以前比嗎?”
這句話,讓沈婧噎住。
20歲時,她是蕭熠的掌中寶,他可以三天三夜都不休息為她策劃一場婚禮,精心布置場地。
可現在,時隔八年,蕭熠看她的眼神深藏憎惡。
她來這裏假裝給蕭熠送酒,也隻是自取其辱罷了。
“蕭總,哪怕是舞廳小姐,睡了都要付相應的嫖資。”
沈婧不甘心平白被羞辱。
“想要什麼,要錢,還是想談合作?”
麵具被揭穿的感覺很不美好。
蕭熠究竟有多麼的了解她,僅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心裏的想法。
她開口,“你可以幫幫我哥嗎......”
“不可以。”蕭熠勾唇,露出冷笑。
他眉眼眯了眯,可眼底根本沒有笑意。
沈婧腳邊被丟了一張卡,蕭熠發出不近人情冷笑,“三十萬,夠買你一晚上了吧?”
他鳳眼上挑,嘲諷拉滿。
沈婧沒彎腰去撿那張卡,她怎麼可能不明白,蕭熠是在羞辱她。
她今晚過來找蕭熠,在他眼裏,她在自甘下賤。
可她憋著氣。
“等等。”
蕭熠喊了她,磁性的嗓音暗藏著嘲諷笑意。
“你畢竟是公司的法務,現在不拿錢是打算等日後當作把柄找機會算計我嗎?”
沈婧臉頰驟然漲紅。
她確實沒有這麼想過,可蕭熠給她扣上了帽子,又怎可能會聽她解釋?
“拿錢辦事,沈法務要是不想丟掉現在這份工作,就把錢拿去。”
臉好像被踩在地上碾壓一樣,火辣辣地痛。
那張卡便是羞辱她的一件工具。
沈婧最終還是拿著卡離開了,盡管淚水不停的往下落,她忍住沒把卡折斷,也沒有丟到垃圾桶。
她現在非常需要錢,真的很需要。
沈浩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假如沈明軒因為她沒有跟蕭熠談攏而對她發難,有了這筆錢,至少她還能撐一段日子。
而且,蕭熠說得一點沒錯,沈婧確實很需要現在的工作。
熠輝法務每個月工資,這個條件在H市沒有第二家了。
她魂不守舍的回了沈宅。
還是那個別墅,跟八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但沈婧明白,此時的沈宅跟八年前大不一樣了。
四年前,沈父不幸去世,原本在建築、車輛行業、都有所涉獵的沈家,經營範範圍大幅度縮減,現在隻是一個空殼。
沈婧知道,這個別墅也早就被拿去抵押了。
沈明軒之前把合同給她看過。
不是因為這個房子有她的一半才告訴她,而是怕她被人騙了。
慕嬌嬌替沈明軒過來接她,“怎麼樣,事情沒有辦好嗎?”
路上下著小雨,沈婧沒有帶傘,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頭發跟裙子也都濕了。
她拎著一雙廉價高跟鞋,鞋子散發出被雨衝刷過的潮濕味。
慕嬌嬌拿毛毯蓋住她,皺起眉,“小妹,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哥哥可都指望著你呢。”
沈婧丟失的魂魄這時候突然回來了,眼眶裏懸著的淚珠終於順著眼角慢慢滑落,被她利落的伸手抹掉。
“沈浩呢?”
沈婧沒回答,反問道,說著準備上樓,被慕嬌嬌給攔住,“在上麵,你先別著急。這事,今晚就必須有個結果,你今天到底有沒有談成?”
慕嬌嬌語氣不耐煩地追問。
“抱歉,沒有。”
沈婧神情冷淡,“蕭熠恐怕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她帶著紅血絲的眼眶,好像在從水裏泡過一樣腫,慕嬌嬌被她的態度嚇到,抖了個激靈。
沈明軒從屋外進來就聽見沈婧這句話。
他陰沉的臉色又籠罩了一層寒霜。
“就算是初戀也對他沒用嗎?”沈明軒不由得冷笑,“是他沒答應,還是你根本沒說?”
“蕭熠又不是個戀愛腦,他怎麼會允許自己在同一個人的身上跌倒兩次。”
沈婧語氣加重,不知為什麼,明明很確定的事實,她聲音卻有點顫抖。
沈明軒好似聽到了笑話一樣,“他不是誰是,當初被讓你那麼作踐,還心心念念著你。”
八年前,蕭家公司遇到破產危機,大學才剛畢業的蕭熠和她求婚。
她答應了,可是在結婚那天卻逃婚了。
蕭熠找她很久,還因此出了車禍。
半個月之後,她回來了,還帶著結婚證,讓躺在醫院的蕭熠看。
他當時雙眼通紅,眼神似乎要吃人一樣。
最後喉嚨滾動,對她說了一個字。
“滾。”
可那時候的沈婧臉上掛滿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