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下,圍觀者眾多。
“誒,這不是太守嗎?”
“出什麼事情,怎麼落得這個下場?”
“聽說啊,是私鑄官銀。”
“真的假的?!”
“哪還能有假,秦王殿下親自抓的。”
......
人群後,有幾個戴鬥笠的人,站立了許久才離開。
幾日內接連死了周通和徐盛,坊間中開始慢慢傳出些流言蜚語。
不過多數都是道聽途書,沒有半點信服力。
秦王府安靜了幾日,也迎來了幾位賓客。
“幾位是?”
王府的管家剛來,對幾人並不熟悉。
“勞煩通報一聲,說是張、金、劉、薑四家,前來拜訪秦王殿下。”
“好的。”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蕭麟的耳中。
“張、金、劉、薑......”
“臨州的四大世家。”雪兒貼心的補充道。
幾年前蕭麟來這時,就已經癡傻,不認識這些世家也屬正常。
“和周通勾搭的那些家夥?”蕭麟依稀記得,雪兒說過,周通要把王府名下的財產都低價賣出去,想來就是這群人了。
“是的。”雪兒應道。
蕭麟聞言,冷笑了聲。
“周通倒了,那群人現在是來亡羊補牢嗎?”
管家問道:“那殿下的意思......”
“晾會,讓他們去偏廳候著。”
“好的。”
管家退下。
雪兒放下了手中的食物,隨之起身。
“雪兒伺候殿下更衣。”
“誒,不著急。”蕭麟朝雪兒勾了勾手,“過來。”
她乖乖地走到蕭麟的旁邊。
“本王還餓著。”
雪兒懂了,拿起碗勺。
但下一秒,一道輕嗬聲傳來。
“不是這樣子。”
雪兒眨著眼,眼底有些疑惑。
隻見蕭麟指了指嘴角,向上揚起。
“需要本王教你嗎?”
低沉的聲音似蠱惑,惹得她臉發燙,她在宮裏就和嬤嬤學過這些,所以立馬就明白了蕭麟想要做的事情。
她輕啟朱唇,含了一口,緩緩地朝蕭麟湊了上去。
蕭麟毫不客氣地收下,還空著間隙說道:“太少了,本王要懲罰你。”
說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與此同時。
偏廳裏的四大世家坐立不安,有兩個著急的在大廳裏來回踱步。
“你們說,秦王殿下是什麼意思?”穿得金閃閃的胖男人抹了把自己的臉,氣喘籲籲地坐在位置上,“咱們都來了這麼久,他把我們幾家就幹晾著?”
他的話剛說完,有個人就應和著道。
“老金,你著急了,這才多久,哪能叫晾著,人管家方才也說了,秦王殿下是在用膳。”
“劉瘸子,你是不著急,那活都是我在做,萬一到時候秦王殿下追查下來,第一個死的還不得是我!”
老金惡狠狠地剮了他一眼,臉上的肥肉也跟著顫了顫。
劉瘸子笑了笑,看向旁邊不說話的兩人。
“誒,張齊,薑生,你們兩個有什麼想法?”
張齊沒理會劉瘸子,反倒是薑生和他頗有話題可聊。
“想來秦王殿下不會為難我等。”薑生抿了口茶,眼神在三人身上流轉,“況且,秦王殿下的心思,也絕非是我等能揣測的。”
劉瘸子“嘖”了聲。
“你這說了和沒說差不多,他那個性子,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周通和徐盛,他說殺就殺了。”
薑生放下了茶水,淡然道。
“正是因為秦王殿下殺了周通和徐盛,所以我們暫時安全了。”
“你這話怎麼說?”劉瘸子一聽,來了興趣,其餘人的目光也紛紛聚集在了薑生的身上。
“臨州除了秦王殿下以外,便是我們四家的天下,周通那人早就把王府給掏空了,而那王傅我聽說還沒醒,掌管臨州的徐盛又因為私鑄銀子被殺了。眼下秦王殿下內憂外患,再怎麼偏激,他都不可能動我們,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神誌不清。”
“......”
劉瘸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他要是神誌不清,我們還至於出現在這裏?”
“說是啊!”老金跟著附和。
“所以,我們才安全。”薑生笑了笑,“此乃製衡之策。”
他話音剛落,坐在旁邊的張齊冷哼了一聲。
“你們覺得,秦王殿下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別忘了,他當初是怎麼來到這的,一個傻子,又怎麼會這麼快殺了周通和徐盛,他沒你們想象得那麼簡單。”
眾人一聽,神情各異。
就在這時,門口處出來了些許動靜。
“是誰,在討論本王呢?”
蕭麟走了過來,看著廳內的四個人,戲謔一笑。
幾人見狀,立馬跪下。
“拜見秦王殿下。”
蕭麟掃視了他們一眼,笑道:“諸位起來吧。”
幾人麵麵相覷地站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都不知道秦王殿下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剛剛講的話。
“怎麼本王一來,各位都不說話呢?方才我都遠遠瞅見,你們幾個相聊甚歡。”
“秦王殿下說笑了。”
蕭麟坐上了主位,“都坐吧,站著聊天,怪累的。”
三三兩兩入座後,蕭麟直接進入正題。
“說吧,你們幾位過來,是因為何事?”
他饒有興趣地觀察這群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家夥。
“這......”
四人互相看著彼此,最後薑生自告奮勇當了講話人。
“回秦王殿下,我們兄弟幾個過來,是為了替秦王殿下排憂解難的。”
“說來聽聽。”
“秦王殿下您患病期間,那些歹人將整個臨州城整得烏煙瘴氣,連我們都是苦不堪言。”薑生說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今您將此等奸人鏟除,令臨州複得太平,我等自當竭盡所能,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麟譏笑道:“這話還挺公式。”
“啊?”
薑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蕭麟的話是什麼意思。
“本王倒也不需要你們做到這個程度,如今太守之位空缺,不知道諸位可有合適的人選?”
蕭麟的話音剛落,幾人的目光頓時變得灼熱了起來。
他們此行來的目的,一是為了試探蕭麟,二是要把太守之位拿到手。
畢竟位居太守,可行很多職務之便。
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
見魚兒上鉤了,蕭麟笑笑道。
“不過你們也別太著急,想要這位置,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蕭麟往後一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誰誠意夠,這位置便歸是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