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許驍坐到灶後,探頭看向花梨。
“會!”花梨點頭,毫不猶豫的開始下刀,不過,她很快就發現,兔子居然直接嚇死了,她“嘖”了一聲,利索的剝兔皮、清內臟。
許驍靜靜的看著,眼底浮現一抹訝異。
他這小媳婦兒的膽子似乎真不小,不僅敢在荒山廢宅過年,動刀的事情也敢做,不像一些姑娘家,殺個雞跟讓她殺人似的尖叫。
花梨注意到了許驍的視線,不過,這會兒她可顧不到他,因為,她又一次感覺到了陣陣的熱流通過掌心鑽入身體裏,好似寒冬臘月泡在溫泉裏般,整個人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這是氣血充盈的表現,氣血充足,腎氣足,基礎體溫會偏高,各臟器的功能正常、代謝旺盛、血脈暢通,常表現為四肢溫暖。
之前用這刀切野菜時,並沒有什麼反應,她還以為這隻是普通的刀,沒想到,這把殺豬刀和小鋤頭一樣神奇,反哺的竟是氣血。
花梨驚喜極了,這等於吃肉的同時還能不花錢讓自己氣血充盈,身體健康比什麼都強,想到這個,她剁肉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剁好肉,冷水下鍋,加蔥薑焯水,煮出血沫後再用開水衝洗幹淨,加調料爆炒,其中,加適量高度酒是去腥提香的關鍵。
花梨翻看了一番,調味料隻有蔥薑和少量的黃酒,其餘什麼也沒有,這樣的條件想把兔肉做得好吃,很考究掌勺的手藝。
還好,她廚藝很不錯。
一鍋摻了番薯絲的薄粥,一盆兔肉炒冬筍,一盆拌野菜,簡簡單單,卻被做出了常超的美味。
許驍一直幫著燒火,香味從鍋裏飄出來,他不由驚奇的多看了花梨兩眼,有些意外她的廚藝,等到吃第一口時,更是眼睛都亮了,什麼也沒說,加快吃飯速度。
花梨喝了一碗粥,吃了小半碗的兔肉和拌野菜,其餘的全進了許驍的肚子,吃完後,許驍收了湯汁都吃幹淨的盆子去了廚房。
花梨也沒有搶著去洗碗,在她看來,她做飯他洗碗,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把堂屋桌椅收了收,就進了房間。
房間裏已經支了床,上麵扔了被褥。
鋪好被褥,花梨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今晚,怎麼睡?
昨晚沒床鋪,還能用樹枝將就,可今天,有床有被褥,她就不願意委屈自己了,可,許驍身上有傷,讓他打地鋪熬著,她又有些不忍心。
當然,不忍心歸不忍心,她可沒有舍身成仁的覺悟,這天氣,太冷了!
這時,許驍一手熱水進來一手長凳的進來。
長凳靠牆放好,熱水盆放到上麵。
“條件有限,隻能先簡單洗漱一下,回頭我找人修個洗浴間出來。”許驍對花梨說了一句,再次出去時,還體貼的幫著帶上了門。
門很薄,也沒有鎖,完全是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那種。
花梨卻很安心,她從大包袱裏翻出兩塊布,這是她來了之後拿原主一件還算細軟的破衣服袖子裁的,一塊洗臉,一塊洗腳,剩下的衣身,她準備回頭做成浴巾。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花梨端著水出去倒,發現許驍在廚房裏忙碌,她便過去看了一眼。
隻見,許驍正把灶膛後的柴禾搬出來,一個一個的擺放在地上,已經擺了半張床的模樣。
他這次準備在這裏打地鋪?
花梨愣了一下,心裏升騰起一股不忍,他身上還帶傷,現在要是養不好,那條腿怕是要廢,想了想,她開口:“你不會是要在這裏睡吧?”
“嗯,你去睡吧,不用怕,今晚我來守著。”許驍側頭看了一眼,溫和的說道。
“你的腿不能再受寒了。”花梨心裏的不忍又濃了幾分,腦子一熱,脫口道,“回屋睡吧,床和被褥分你一半。”
許驍驚訝的看向了花梨。
“咳。”話出口,花梨便發現這樣說會惹誤會,她忙解釋了一句,“你有傷,睡這會兒不好,不過,先說好,隻是分你一半,沒別的意思。”
許驍看了一眼自己擺了一半的柴。
“不領情就算了。”花梨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身回屋,脫下棉襖壓在被子上,大包袱拿過來當枕頭,便自顧自的睡覺。
至於許驍,隨便他了,她一個小姑娘都不糾結,一個大男人還矯情上了,嘖,她還求著他來跟她睡一張床麼?
花梨自從穿越,在火車上不敢睡,到了這兒,昨夜又沒地方睡,早就累得不行,白天忙個不停還不覺得怎麼樣,可這會兒一躺下,整個人放鬆,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裏,她感覺自己快凍僵了,唯有身邊一片溫暖,她毫不猶豫的貼了過去。
一夜無話。
一聲嘹亮的報曉聲響起,天幕慢慢亮起來。
整個村子也漸漸蘇醒過來,雞鳴狗吠混合著各種聲音,交織成寧靜美妙的晨曲。
花梨聽著這聲音,深吸了口氣,蹭了蹭抱著的大玩偶準備繼續睡,忽然,她感覺到了不對。
她的大倉鼠怎麼會有溫暖?
花梨下意識的摸了摸,又捏了捏。
“別亂動。”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掌覆住,頭頂還響起了一個低沉微啞的聲音。
誰......許驍?!
花梨一下子驚醒,猛的抬起頭看向上麵。
“唔!”許驍的下巴被撞個正著,悶哼著抬高了頭。
“對不起對不起。”花梨這才發現了自己的情況,她竟在許驍的懷裏......確切的說,是她把許驍當成了大抱枕,幾乎雙手雙腳都纏在了他身上,方才這一抬頭,還砸了人家的下巴。
要知道,昨天她還跟人家正兒八經的強調,暫時不做真夫妻,這第一晚就纏上了人家,他不會誤會她吧?!
“沒事。”許驍舔了舔撞破的嘴唇,都出血了,“你能放開我了嗎?”
“對不起,我......我睡得太沉了,把你當火爐了。”花梨的臉瞬間紅了,尷尬的解釋了一句,迅速收回手和腿,便要起來,隻是,她起得太急,手按到了許驍的身上。
許驍再次悶哼出聲。
花梨也感覺到了不對,忙坐到一邊,抬手一看,全是血。
方才這一下,她按到了他胸口的傷。
傷口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