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心虛著,趕緊應道:“落魄鳳凰不如雞,權少不嫌棄,我已覺得是萬幸。但我們隻是形式婚姻,做給外人看的,登記多此一舉了。並且,我現在人盡可欺,哪有能耐甩開權少?”
“雲島想跟我結婚的人很多。”權恣揚一臉的渾不在意,冷淡說道,“給沈小姐五分鐘的時間考慮,要是沈小姐實在不願跟我登記,我們接下來就各走各的。提醒你一下,隻有跟別人登記了,才能有效打消秦亦辰的念頭。”
沈湄心頭糾結著,好久拿不定主意。
她不想跟權恣揚栓一塊,卻還得用他作擋箭牌,他說得不錯,登記是杜絕被秦亦辰拉回去的有效方式。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記起,秦亦辰能通過跟她結婚獲得某樣貴重東西,相應的,權恣揚是不是也有利可圖?
他知道嗎?
自從被秦亦辰和羅芙娜刺激了,她如今已經是草木皆兵,沒有絲毫安全感。
“權少,我記得你對外一直宣揚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你不怕被我拴住了自由?而且,戶口本我沒隨身攜帶。”
沈湄試著說服權恣揚改變主意。她不覺得權恣揚會為了替她擋秦亦辰而改變習性,必然有他的目的。
“我跟沈小姐說句實話,我厭煩了眼下被女人追逐的日子,我們結婚、登記,於你,擋住了秦亦辰,於我,堵截了那些女人。我們掛個名,各取所需,不是正好?至於戶口本,不是你需要擔心的。”
權恣揚看起來像在說心裏話。
沈湄恍若看到了另一副樣子的權恣揚。他似乎並不是很喜歡那種聲色犬馬,左摟右抱的日子。
“那就登記吧。”沈湄又考慮了一會,終究說道。
“好。”權恣揚看了看沈湄,不露情緒低應了聲。
直升機隨後被開到了民政局,在樓頂停了,隨後沈湄被權恣揚帶去領證。
讓沈湄失望的是,在他們到那之前,已經有人將他們的戶口本都送到民政局,她徹底沒有了借口。
領完證,權恣揚也沒問沈湄的意思,徑直將她帶到了C市最豪華的酒店。
車停了,沈湄猶豫著不想下車,她不要招搖過市。
“今天要住這裏嗎?你能不能找幫我找套衣服換了?”沈湄帶了點祈求的語氣說道。
“不用換,下車。”權恣揚不為所動。
沈湄懷疑權恣揚還有什麼計劃,衝著他守信地帶走了她,她也該配合,隻能下了車。
權恣揚隨即一個公主抱將沈湄抱起,大步流星地走進酒店走。
招搖過市。
沈湄受不了那些視線,隻能蹭在權恣揚胸前,最大限度躲避。
權恣揚信手撩起自己的衣服,替沈湄遮了臉。
兩人一路吸睛無數。
沈湄閉著眼睛裝睡,直到聽到權恣揚關門,說“沒人了,不用裝昏迷了”,才睜開了眼,隨即遭遇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滿屋子的大紅色是鬧哪樣?
權恣揚連自己也騙?
大紅的床上用品、大紅的喜字、紅玫瑰、紅氣球,紅家具......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連天花板都是紅的?
有種進入了殺人現場的錯覺。
他幹嘛不瘋狂到將牆壁地板也刷紅了。
額,這是酒店,要是他家的話,他一任性,沒準就這樣幹了。
“權少,這......”沈湄忍不住想問權恣揚是怎麼想的。
早的時候威脅她各走各的,可是連婚房都已經準備好了,幾個意思!
他對登記的事成竹在胸?
權恣揚將西服一脫,連帶領帶也扯了扔一邊紅豔豔的沙發上,隻留了一件襯衫:“問孟浪。”
言外之意,這都是孟浪的手筆?
酒店隻是臨時住所,這些要帶走嗎?不帶,會不會太土豪了點?
沈湄揣測著權恣揚的意思,也急著將要身上的婚紗給換了,行走不便不說,想到這是秦亦辰的東西,隻想趕緊扔掉。
她這會多少有些感激權恣揚將她抱了進來,要她自己走的話,不定要走多久,中途摔上幾跤都是有可能的。
見沈湄在東張西望,權恣揚指了指床邊的櫃子:“裏麵有你穿的衣服。我先去浴室。”
沈湄趁著權恣揚進去的時候,快速找了衣服來換。
裏麵有一套大紅的內衣,還有一件連衣裙,紅得刺眼。
沈湄在心裏吐槽一番,還是趕緊換上,竟然出奇合身,猜測權恣揚歪打正著。
不!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孟浪準備的。
她看了看地上的婚紗,覺得極其礙眼,正想著怎麼處理了它,有人在外麵捶門。
沈湄準備去開門看個究竟,腳下動了動,又想到,要是秦家的人找到了這,不好應付。
她心裏有些埋怨,權恣揚不高調地來酒店,秦家即便找來,也沒這麼快,她需要緩衝時間。
無奈,沈湄決定去找權恣揚商量個主意。
她剛走到浴室門口,門就從裏麵打開了,權恣揚沒穿衣服,就下半身裹了一條浴巾走出來。
沈湄看得有些傻眼,這貨的此時暴露的身材比穿著衣服時目測更好。
“怎麼了?”權恣揚上下打量了沈湄,“很合身,還......”
沈湄顧不上管他在說什麼,趕緊指了指門:“外麵不知道誰來了,不會是你的朋友吧?你要不要先打電話問問?”
權恣揚的神情看起來似也已經聽到了聲音,篤定地:“應該不是,估計是秦家的人,他們倒是來得快,你先進浴室躲一下,晚些時候叫你再出來。”
沈湄求之不得,看了權恣揚一眼,立即進了浴室。
權恣揚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的秦亦辰立即要往裏麵闖,被他擋住了:“秦少有什麼事?”
秦亦辰還穿著自己的新郎禮服,隻是身上有些狼狽,朝著裏麵東張西望:“湄湄呢?她是不是在裏麵?”
“沒錯。”權恣揚肯定地應道,“但她現在在洗澡,不便見人,也沒功夫見些不相幹的人。”
“你說誰是不相幹的人!”秦亦辰打量了權恣揚一眼,似這才注意到他暴露的狀況,眼中頓時噴火:“你們剛剛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