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看著屏幕上通話結束的字眼,氣得直想爆粗。他多說兩句會死啊!
她到底忘了,從新聞上認識的權恣揚一向都是不喜歡讓人順意、舒坦的,他剛才的話意不會是讓她好好地當秦亦辰的新娘吧?
沈湄心情毛躁不已,又怕在浴室呆久了羅芙娜懷疑,便草草洗了下就出了浴室。
沈湄心頭沒底,卻還得應付羅芙娜,這晚好不容易熬過去。
第二天,沈湄很早就被叫起來化妝打扮,折騰了好幾小時。
婚紗,早就空運來的,大師手筆,純手工打造,價值不菲;各種配飾,也是高端奢華品牌;雲島某巨星的禦用化妝師,竟然也給秦家請來了......不能不說,為了這場婚禮,秦家還真是砸了不少錢。
然而,因為有了早前無意中了解到的那些,秦家越是豪擲千金,沈湄越發心驚,懷疑這後麵包藏的禍心難以想象。
沈湄暗暗捏了一把汗,感覺自己的小命被權恣揚捏在手裏。
她的賭注會不會押錯了地方?
沈湄屢屢想去給權恣揚打電話確認一下,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她是今天的主角,甚至連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讓她心虛地懷疑是不是自己不留神泄露了什麼。
沈湄的心神不寧持續到秦亦辰的婚車到羅家接人。
迎娶的時間是中午。
羅家現在以沈湄的娘家人自居,羅芙娜這個早已定下的伴娘跟著沈湄上了秦亦辰的車,伴郎卻被安排到了第二輛車。
沈湄沒去了解過婚禮習俗之類,隻是覺得羅芙娜今天的表現有點喧賓奪主,神情之間,好像她才是今天的主角一樣。
隻是她不確定,旁人能不能看出異常,不確定自己如今感知到的一切是不是有心理效應。
婚車一共八輛,重質不重量,清一色的頂級限量版豪車,為首的是新郎新娘搭乘的勞斯萊斯,一路招搖地朝著辦婚宴的酒店開去。
沈湄不確定權恣揚會不會來或用何種方式破壞,緊張得手心暗暗冒汗。
羅芙娜倒是興致勃勃,沒完沒了地說話,眉飛色舞。沈湄顯得心不在焉。
原本一路暢通,大概是秦家事先打點好了,連路上的交警都對這行人格外照顧。但車隊行進到臨近辦婚禮的酒店的路口時,卻被兩輛發生了磕碰的大貨車和工程車堵了,卡在那動彈不得。
一貫裝作謙謙君子的秦亦辰今天似也沉不住氣了,頻頻看向被叫去交涉的人,發現久等無果,臉上多了急躁,打開車門下了車,隨後,羅芙娜也跟了下去,司機也去看熱鬧,於是,車上就剩了沈湄一個人。
沈湄開始還樂得堵塞下去,隨後想想,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也不知道權恣揚現在在做什麼,急得手心都開始冒汗。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堵路的車輛那邊,很多人圍在那,而附近工地施工的噪音,很好地打了掩護,也就沒人注意到天上不同尋常的轟響聲。
沈湄獨自坐在車裏麵,卻漸漸感覺到了外麵的異常。等她打開車門出去看時,一輛直升機正好在附近的建築工地降落。
一道身影朝著這邊奔來。越來越近,矯健的身影放大,沈湄終於確認,權恣揚來了!
他準備動用直升機將她接走?
這廝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
還在想著,權恣揚已經朝她招手,沈湄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秦亦辰那邊,趕緊扯起婚紗下擺,盡量邁大步子朝著權恣揚奔去。
距離越來越近,權恣揚幾步衝過來,拉起沈湄就往直升機那邊去,兩人才走到直升機跟前,突然有誰高喊一聲:“哪來的直升機?”
沈湄心頭暗叫不好,趕緊往直升機裏鑽,權恣揚讓到了後麵。
穿著婚紗行動不便,沈湄又很驚慌,差點就被長長的裙擺絆倒,所幸權恣揚及時伸手扶住了她的腰,然後將她推進直升機裏麵。
“咦,那個上直升機的女的怎麼穿著婚紗?”
“不會是車隊裏的新娘吧?”
“車過不去改用直升機,秦家還真是闊氣。”
......
一時之間,人們聚焦在直升機上,議論紛紛。
作為新郎的秦亦辰自然知道不是那麼回事,臉色已是鐵青,看著直升機飛起來,就要追過去,卻被羅芙娜一把抓住,小聲提醒:“你追不到的,還是先躲回車裏,免得被人發現笑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直升機上升的同時,卻掉下了一個紅色的橫幅,上麵是一個大大的喜字,仿佛是為了驗證人們的猜疑。
於是,大家就更加篤定是新郎換了迎娶方式。
秦亦辰狠狠地用腳踢了車門,不甘心地再看了一眼直升機,怕被人看到自己此時的狼狽相,趕緊躲進了車裏,立即拿起手機撥電話:“爸,你快讓人查查,有人開直升機搶走了沈湄。”
而此時,從直升機裏看下去,地麵上的人影越來越小,沈湄的心跳漸趨平衡,將目光投向權恣揚。
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嶄新的襯衣、西服,打著領帶,一絲不苟,儼然一個新郎官裝扮,跟她現在的樣子倒是挺搭,不知道的,還真當他們是新郎、新娘。
心裏想說,權恣揚又是拉條幅,又是換新裝,戲做得好足。
沈湄不免帶著點譏諷的語氣:“你來得真及時!”
“沒誤事。”權恣揚不知道有沒有察覺沈湄語氣裏輕微的不滿,若無其事地應道。
“接下來怎麼收場?他們會不會很快找到我們?”
沈湄心頭七上八下,不確定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隻是已經沒有後路。
“去民政局登記。”權恣揚應道。
沈湄覺得權恣揚回答得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眉頭一擰:“權少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安了心不嫁給秦亦辰?”權恣揚審視著沈湄。
沈湄肯定地點頭:“是。”
“婚已經搶了,一不做二不休!”權恣揚盯著她說道。
“需要這樣嗎?”沈湄懷疑權恣揚的目的。
避免了婚禮就好了,登記,不是用來自欺欺人的嗎?
“沈小姐該不會是覺得跟我的名字寫到一起,有辱你沈家的聲譽吧?”權恣揚了然地看了沈湄一眼,“或者你根本沒有合作的誠意,想等我去搶婚,出了醜,就一腳將我踢開?都這時候了,沈小姐能不能跟我交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