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起來,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正迎麵對上了宋心儀。
“淵哥哥。”
盛洐淵有些詫異,頓了一下,才道:“心儀,你等到現在?”
“我。。。”
宋心儀頓了頓,有些局促的縷了下額頭的碎發。
“我想和淵哥哥一起吃飯。”
蘇予予拎著包湊了上前,嫣然一笑;“好巧啊心儀妹妹,姐姐正要跟你淵哥哥一起吃飯呢,要不一起?”
宋心儀抿著朱唇沒有說話,眼神倒是委委屈屈的看向盛洐淵。
“一起。”
見盛洐淵發話,宋心怡點了點頭,便朝著盛洐淵身邊靠去。
蘇予予低頭嗤笑了一下,幾年不見,這宋心儀,越發嬌弱了,像極了盛洐淵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
“淵哥哥,我們去吃粵菜吧。”
一上車,宋心儀便獲得主動權,提議吃粵菜。
她又繼續說道:“就去吃那家,我跟淵哥哥都喜歡的那家茶餐廳......”
她一臉期待的看著盛洐淵。
盛洐淵淡淡的對司機說道:“紀氏茶餐廳。”
“好的,盛總。”
宋心儀嬌笑:“就是這家。”
紀氏茶餐廳。
聽這兩人的議論,蘇予予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這不是我們讀書時候經常吃的那家嗎?這麼多年了,這家店還在啊?”
她這問話把宋心儀問的臉色都變了。
紀氏茶餐廳開的位置正好是盛洐淵跟蘇予予的母校高中附近,而那群高中是私立貴族高中,學費昂貴,當時正在盛家做保姆的宋母根本供養不起,宋心儀沒資格就讀。
想起自己的身世,想根刺一樣紮痛了宋心儀的心,讓她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另一邊的盛洐淵沒注意到宋心儀低落的情緒,這家茶餐廳,從他出國以後就再也沒去過了。
他的思緒飄回到了年少時期。
那時候的蘇予予,數學是學得真爛啊,每次都能考個鴨蛋出來,他深深地懷疑她的智商。
他記得她為了讓他給她免費補課,特意堵在他下課的路上,各種奇奇怪怪可可愛愛的理由哄騙他免費提供補習課。
他認真講解的時候,她又像個花癡一樣盯著他,也不知道能聽進去多少。
那時候她喜歡紮著個丸子頭,露出額頭鬢角的小碎發,紅撲撲的臉蛋上一雙眼睛閃著光的,像明亮的星星。
他有時候也會偷偷看她,年少的他會故意板著臉掩蓋自己慌亂而加速的心跳。
而蘇予予則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像個花癡。
當他問她:“你聽明白了嗎?”
蘇予予臉上又會露出疑惑的神情,“啊?啥!不太明白,要不你再講一次?”
她像個小笨蛋。
小笨蛋還會花癡的說道:“盛洐淵你聲音真好聽,要不你幹脆改名盛好聽吧。”
盛好聽......
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汽車無聲的行駛在高架橋上,斑駁昏暗的路燈透過玻璃忽明忽暗的落在盛洐淵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分不清喜悲。
二十分鐘後,一輛加長的黑色布加迪停在茶餐廳門口。
服務員領著三人就坐,宋心儀挨著盛洐淵坐著,蘇予予坐在二人對麵。
服務生遞過來菜單,盛洐淵習慣性的把菜單遞給宋心儀先點。
“姐姐先點。”
宋心儀又把菜單推到了蘇予予麵前,頗有一副你是客人你先來的意思。
蘇予予看了會菜單,對服務員說道:“清蒸鱸魚,清炒芥蘭,主食要個幹炒牛河,謝謝。”
宋心儀又點了幾個菜。
“我記得姐姐愛吃魚,這些年口味也沒變。”
“妹妹也沒變,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那麼愛粘著我老公。”蘇予予抿了一口檸檬水,朝她微微一笑。
蘇予予突然的宣示主權,讓宋心儀措手不及,她委屈巴巴的又看向盛洐淵。
盛洐淵抬眸瞥了蘇予予一眼,默不作聲。
“自從我哥哥去世後,都是淵哥哥在照顧我,所以才......姐姐你不會生氣吧。”
“哦,那倒不至於。”
一個盛洐淵而已。蘇予予在心裏想道。
“我們回國這些時日,我早就想去拜訪姐姐了,就怕打擾到姐姐,畢竟…姐姐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再去叨擾,就太不懂事了。”
“你一直都是我老公最懂事的那個妹妹。”
她唇角帶笑。
“你說是不是呀,老公。”她語調軟軟的,曖昧的撒著嬌。
“......”
盛洐淵眯著眼睛,黑眸裏帶著玩味的意思看著她,想看她還會耍什麼花招。